小妝給他那一聲摔門聲嚇得心都抖了兩下。
哪有這樣的啊?
吃了就走!
死男人,臭男人,壞男人!
他以爲只有他纔有脾氣嘛?她也有!什麼人嘛,怎麼能這樣?
小妝後半夜是怎麼都沒睡着,冷啊,手腳冰涼。第二天頂着兩隻熊貓出來,莊千夜在客廳看報紙,她出來他眼都沒擡。
小妝要瘋了,男人怎麼能這麼小氣啊?
她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千夜,我頭疼。”小妝亦步亦趨的走近他,伸手拉拉他,頭疼啊,真疼,給這男人整的。
莊千夜眉毛動了動:頭疼?
他終於擡眼看她,不是昨晚上給涼着了吧?
莊千夜沉着臉,拉她坐腿上,他的手要摸她的額頭,試試溫度是不是高了。小妝愣了下,乾乾的笑着,歪了頭躲開他的手。
她想着他一碰不就露餡了?
可她忘了她這一躲,不也露餡了?
莊千夜那臉立馬就掉冰窖子裡,冷眼橫着她,陰陽怪氣哼着聲兒:“能說謊了啊?行啊你。”
小妝聽着他那話渾身就跟凍雪水裡一樣,怎麼這麼冷啊?
“千夜--”小妝一張小臉苦哈哈的,仰臉看着他,這也值得計較嘛?
莊千夜懶得理她,要把她推下身,小妝死死的扒在他身上,賴着不肯走。手抱住他脖子,嘴往他跟前湊,要去吻他。
她的脣貼上他的了,他一頓,手也沒再推,由她來。
小妝眼裡都是笑,總算找到突破點兒啊。
她抱着他越吻越深,這些都他教的,學得不錯,至少莊千夜現在有感覺了。小妝這是使出渾身解數來,把大爺伺候舒服了。
莊千夜皇帝了一把,那事兒他倆不都是他主動,她跟着配合。他心裡很不平衡,就想看她在他身上扭動那細腰肢兒的樣子。
這回算是心滿意足了,整過程中他就是皇帝老子,還真沒使什麼勁兒來。不但沒出力還時不時給她要求,哪兒要用力,哪兒得怎麼來他才爽。
小妝這一回是給累慘了,最見過這麼大爺的人。
完了後她直接累趴在他身上了,動也不動。
莊千夜抱着她,用衣服裹着,心想着這丫頭總算還沒笨得徹底,還有救。
就這樣莊千夜那性子又回來了,就跟啥事兒也沒發生一樣。
…
溫素的腿裝了假肢,手術是季夫人從國外請來的名醫師,如果恢復得好,行走是沒問題的。
溫素是年前二十九出院的,醫生建議年後對恢復更好,可溫素想回家過年,哪有大年還在醫院住着的道理,這不吉利,硬是年前出了院。
小妝拗不過母親只能答應,但是她不同意母親回李家,和李平左右勸說把母親接回了東四區,也就是她和莊千夜住的地方。
溫素是不想來打擾孩子,她雙腿不健,行動都成問題,和女兒一起住,不是給女兒添麻煩嘛?
小妝不依,兩個看護也被她留住在家裡。
這晚上小妝下廚做了很多菜,因爲家裡人突然多了,小妝心裡什麼感覺都有,這裡,開始像家了吧。
只要有媽媽的地方,就是家。
吃飯的時候莊千夜還沒回來,小妝也沒想別的,給母親夾菜、成湯一一不落下。
兩個護士一個叫黃櫻,一個叫劉梅,年紀都不大,挺健談的,吃飯時候的氣氛很好。飯後黃櫻陪着溫素,劉梅和小妝把碗洗了,然後一起在客廳看電視。
這房子其實真挺大,就客廳都六七十平米寬,平時聽安靜的,可現在熱鬧了,電視裡演的不是喜劇,可大家都在笑,說說笑笑一直沒個停,都挺開心。
門開了,開門聲音小妝聽見了,她站起身,是莊千夜回來了。
她糊塗又犯了,母親搬進來的事兒給忘了說。
所以她趕緊跑玄關去,莊千夜開門的時候愣了下。
家裡什麼時候這麼熱鬧了?
莊千夜身體就那麼進去閃了一下,立馬退出門去,摔門轉身離開。
小妝還沒看清莊千夜的臉,他就走了,門‘嘭’地一聲響,屋裡其他人這才發現。
小妝回頭乾笑,然後說:“媽,你們繼續着,我出去看看。”
溫素心裡不大好受,也猜到了這事兒可能女兒沒告訴千夜。家裡突然多了這麼多人,能方便嘛?
莊千夜一人在樓下等着她,這事兒不給他一個解釋就別想好過。
小妝下樓看見他在外面站着,知道這回不好收拾了。這回真是她不對,這事兒她早前就該跟他說,給忘了。
唉,她這腦子啊!
“千夜,對不起……”
“你做什麼事兒先我講一聲兒就是不行是不是?你自己說說,哪那件事兒我沒依着你來?先斬後奏有意思嘛你?喬小妝你今天給我好好說說,你把我到底擺什麼位置了?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什麼?”
說到底他還是介意,介意就會計較。
可計較又能得到什麼?
小妝的世界很小,她不希望把自己的世界擴大,不想在她的世界除了媽媽和秦婧外,再加一個人。
自己過好了就可以了,她不想管別人,莊千夜這麼厲害的人,用得着她來擔心嗎?她沒那個能力,更沒那個本事。
說到底就是自私的,只顧慮自己如何獨善其身。
可現在,莊千夜這個男人太強勢,強勢得過分,硬要這樣闖進她的世界,她已經很努力在維持自己的清醒了,爲什麼他非要看到她節節敗退、非要她潰不成軍什麼都不剩才甘心嗎?
她擡眼看他,舔舔嘴脣,說什麼呢?
她在他身邊是爲什麼,他知道的不是嘛?
那他還要求什麼?能給的她都給了,再多的她給不了,也給不起。
他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她不得不正視。就算她願意走近他,他們兩人能幸福嗎?他的家人,那麼強勢的存在,她根本就忽視不了。
始終都走不到一起的,還不如現在不要陷進去。
“千夜,我們……”她講道理,試圖讓他明白她猶豫的原因。
莊千夜不願意再聽,他一直都在爲她找盡理由,說服自己不跟她計較,大男人何必跟他較真。可她是變本加厲啊,她是把他當什麼?
需要?說白了就是利用是吧?
她母親受傷了她需要他,所以事事順着他牽就他,她母親傷好了是不是她跟他就成陌路了?
“你別跟我吐這些廢話,你告訴我,我在你心裡是個什麼位置?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莊千夜脾氣暴的時候哪聽得進別的?
小妝黑漆漆的眼看着他,他眼底就跟深潭一樣,深不見底,她看不清裡面有些什麼。只看見他眼裡小小的她。
“那,你想是什麼位置?”她皺着眉問。
莊千夜想抽人,抹了一把臉,一把抓着她的領子壓上樹幹,狠着臉說:
“愛人,男人,老公,你做什麼想什麼都得是頭一個的人,能給嗎?”
小妝雙手扳他的手,領子被他擰着卡在脖子上呼吸不了,難受。
她扳他的手,他不鬆,逼近她憋紅了的臉問:
“能給嗎喬小妝?”
“千…夜……”她快呼吸不了,手鬆開他的手抓他的衣服,又扯他的頭髮,“放開……”
莊千夜手一鬆,放了她,小妝直接掉地上了。
她坐地上,抱着腿,頭埋進膝蓋。莊千夜在她跟前站着,他真的不想傷害她,這不是他的本意。
他彎腰,蹲他身邊,伸手擡起她的臉。
她臉上滿是淚,眼睛淚汪汪的看着他。
莊千夜嘆氣,手捏了下她的臉,說,“你別惹我生氣,以後做什麼先跟我說,你也知道我這人,脾氣就這樣,生氣了下手就沒個輕重。你媽的事兒你不說我也會給辦了,可你人都帶家裡了也沒在我跟前吱一聲兒,你心裡就是這麼忽視我?這麼不把我當回事兒?我是個男人,你這麼做,我臉子擺哪裡?”
“對不起。”她小聲的道歉。
她一低聲下氣,他就沒轍,撒氣的又捏了下她的臉。
也不知道是他收拾了她,還是她馴服了他。
小妝看着他說:
“莊千夜,我們,算不算青梅竹馬?”
莊千夜沒料到她突然說這個,愣了下,算吧?應該算。
“怎麼問這個了?”莊千夜腿有點兒麻,站起來,蹬了瞪腿,然後把她也提起來。
“其實,我記着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個。我只想要簡單的生活,簡單的家,可你出現了,我不想陷進你的感情的裡,我努力保持我的清醒,努力堅持我的信念,可是,怎麼辦?我好像逃不掉了。我掉進你的陷阱裡,逃不了了。”
她仔細的說着,莊千夜聽得認真,她說完,他說,“然後呢,想跟我說什麼?”
莊千夜眼底在笑,在等她接下來的話。
她突然笑起來,然後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說:
“所以,我決定了,我喬小妝接受莊千夜做我的愛人,男人,以後還要做老公。我不想去想其他的,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的家人,你的身份,我都不管。”
莊千夜她這話一時衝擊得發暈,他這是中六合彩了嘛?
站得筆直筆直的,也沒抱她,由她掛在他身上。
小妝在他脖子裡哈了口氣,大聲說:
“莊千夜,我要掉下去了!”
莊千夜哈哈大笑,託着她屁股往上提,平視她,漆了墨的眸子亮得扎眼,他說:
“喬小妝,你愛上我了?”
小妝歪着頭認真的想,然後緩緩的點頭,說:
“應該是吧,反正是離不開你了。莊千夜,你現在是不是特得意啊?”
莊千夜列開一口白牙,大聲的笑,嘴裡的熱氣兒跑出來在冰冷的空氣中一圈兒一圈兒的起。
“這有什麼值得得意的?拿下你早就在我預料中。”莊千夜笑完了,然後是一副不值一提的表情搖頭說。
喬小妝哼了聲兒,說,“你就得瑟吧,嘴上這麼說,那你心裡是樂翻了吧!”
莊千夜把喬小妝放地上,然後逮着她大言不慚的問:
“喬小妝,你跟顧恆之前那什麼,是愛嘛?能當感情嘛?”他覺得她跟他,這才叫愛,顧恆那個,算什麼呀?現在想想,指不定他不出手,過不了多久他們自己也能散夥兒,他應該耐住性子再等等,等她自己投懷送抱的。
喬小妝臉上不大高興,一般男人不都是很避諱談前任嘛?莊千夜是怪胎吧?
“你什麼意思啊?顧恆招你惹你了非得咬着人家不放?莊千夜,顧恆是真把你當兄弟,你這麼對他,你死後會下十八層的。知道十八層是什麼地方嗎?專懲罰在生的時候作惡的人,所以,你積點兒德吧。”喬小妝哼聲兒直噴。
莊千夜聽了她這話那臉色要好看了纔怪,橫着她,挑了眉說:
“你心裡是不是還想着那紙老虎啊?你要敢,明天我就把他那胳膊給卸了!”
小妝瞪了他一眼,說:“你就這點兒本事了。”
“知道怕了?”
小妝往大樓走,莊千夜跟上去,小妝回頭說,“我說的是你就這點兒威脅我的本事,可別多想。”
莊千夜頓住,暗笑了聲兒,說:
“喬小妝,你長本事了是吧?不怕了是吧?”
小妝轉身,然後走他跟前說,“親愛的莊千夜先生,現在你我的關係是平等的,所以,爲什麼要怕你?還有,現在我兩這關係,以後你的脾氣得大改,對別人你可以端着架子當大爺,對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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