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信得過小兄弟的,說起來你還救過我一命,我來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看看熱鬧,如果能在水裡摸到些魚蝦自然就最好了,你看外面那些人,都不是來奔喪的模樣,你知道他們爲的是什麼嗎?”齊石低聲詢問道,他也沒深究雲離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清楚呢,我們也是剛剛纔到,不過看他們的模樣,似乎是爲了什麼東西而來吧,我聽說這莫老頭只是個孤家寡人,無權無勢的,難道有什麼東西值得讓人惦記?”雲離露出不解的表情問道。
其實以他超人的聽覺,早就從來客的談話中聽取了些信息,知道他們都在密謀着些什麼,只是一說到重點之處,他們全都避而不談,讓雲離始終不得要領,但是齊石的出現,或許就能幫他解開這個謎團。
“莫老頭是無權無勢,而且行蹤飄忽,許多年沒他的音訊了,要不是他過世的消息傳了出來,大家還不知道他躲在了這個小鎮裡面,他們的來意很明確,就是爲一把鑰匙而來的,一把開啓巨大寶藏的鑰匙。”齊石再把聲音壓低了些給雲離解釋道。
“鑰匙?寶藏?不會是傳聞中陸家的寶藏吧?”聽到這兩個詞,雲離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問道,可是話一說完他就後悔到家了,陸慈聽到這話後身軀一震,向他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關於陸家的往事,舊陸家間的內鬥,以及陸家寶藏這些事情雲離一直沒跟陸慈交代,這些都是秘辛,他猜測陸啓山很可能就是打這方面的主意纔會盯上了陸慈,也不知道爲何他知道莫老的下落後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反而把信息相告,但知道這些事情對陸慈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只會徒增煩惱罷了。
雲離反手過去捏了捏陸慈的手心,示意她暫時什麼都不要問,過後他會解釋清楚,陸慈懂得輕重緩急,也沒有多問,繼續站在雲離的身後一語不發,耐心聽着兩人的對話。
“你也知道這事?不過自從二十多年前發生了那事,這個也不算是什麼大秘密了,這些人就是爲陸家寶藏的鑰匙而來的,傳聞中鑰匙有可能就在莫老頭的手裡,他這些年一直東藏西躲,就是爲了避開有心之人的覬覦,至於實情是怎樣,沒人可以肯定。人嘛,聽到寶藏這兩個字哪有不動心的,所以我也過來湊湊熱鬧。”齊石解釋道。
這話可把雲離徹底給驚住了,他和陸慈這趟是來尋親,沒想到卻撞上了這麼一出喪禮,內裡暗涌流動不說,居然還牽扯上了陸家的秘辛,這事真是越來越複雜了,而需要擔心的方面也越來越多,他隱約能預知麻煩將接踵而至,他和陸慈已是無法置身事外了。
“二十多年前,不就是陸家想要開啓寶藏,鑰匙卻落入到了我國一個科研團隊手中,聽說這個科研團隊的人員全部消失了,想必陸家已經把鑰匙奪回去了吧,又怎麼會落入到這莫老頭手中呢?”雲離把紛亂的思緒暫時擱下,繼續追問道。
“這莫老頭跟陸家的關係不一般,不然以他一個孤家寡人,哪有能力去擁有寶藏鑰匙,其實暗中一直有陸家的人接應着呢,只是他的身份也沒人知曉,他擁有鑰匙的消息也只是個傳言,真實性有待考究,不過他這麼一死,真相是怎樣應該很快會有答案了。”齊石一臉期待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不知道齊老闆對陸家二十多年前那次行動有多少了解?還有我們國內那個科研團隊,就真這樣消失無蹤了?”雲離禁不住好奇問道。
“陸家寶藏的事情可以證實是真的,鑰匙也的的確確存在,只是沒人知道它長什麼樣子,寶藏的位置自然也只掌握在舊陸家核心之人手裡,至於那個科研團隊應該是被陸家處理掉了,當時爲了這事,你們國家還跟周邊幾個小國起過爭執,但後來不知爲何不了了之,內裡肯定有很多秘密,不過我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了。”齊石坦言道。
這番話跟任老說的差別不大,看來外界都不知當時具體的情況,要探查清楚此事,就只有把當事者找出來一途,但這不是重點,雲離再次問道:
“那你們有什麼辦法把鑰匙找出來,如果莫老頭真的擁有鑰匙,臨終前肯定會轉移給信得過的人,或者是歸還給陸家吧?”
“莫老頭跟陸家有什麼關係我們不清楚,但是他這次是毫無徵兆地暴斃而死,說不定鑰匙還沒來得及轉交,這些人都是打着這個主意來的,鑰匙或許就藏在這個屋子裡面。我接到消息,待會還會有幾個勢力的人來,等人到齊了,他們就會逼問莫老頭剩下的那些家屬,說不定就直接動手去搜了,就算得不到鑰匙,知道其下落也是好的。”齊石摩拳擦掌道,雖然他擺出一副看戲的模樣,但若是鑰匙出現,雲離相信他不會真來看戲那麼簡單。
兩人在閒談間,果然又有幾隊人馬陸續來到,人數之多把大廳前的空地都站滿了,其中有幾個領頭的來到靈堂中央,對着幹兒子他們三人在問些事情,乾兒子依舊一臉冷漠,但也知道這些人他們惹不起,問什麼就答什麼,只是答案並沒能讓來客滿意。
他們說的都是緬甸語,雲離一句都聽不懂,好在有齊石這個臨時翻譯在,領頭的人表明他們是官方的人,要來調查莫老頭的死因,而且這莫老頭還涉及到其他案子,遺物要全交給他們處理。
其實這些都是藉口,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找鑰匙的下落,乾兒子說莫老頭沒有多少遺物,他們要的話可以自己去莫老頭的房間裡找,至於這間屋子莫老頭早就把產權過給他了,他是不會把屋子交出去的。
領頭人當然不會信他這些話,馬上就讓人去大廳後的房間和二層上裡去搜,至於這三個莫老頭的家屬,他們也打算帶回去審問一番,不過這個舉動引起了其他勢力的反對,若是被這幾人問出了鑰匙的信息,其他人這趟就白來了,雙方在靈堂上分成兩派對峙起來,一時各不相讓。
“齊老闆你是哪一方的?”雲離他們並沒有捲入到這對峙當中,不過他能看出齊石對此事十分關注,便好奇的問了起來。
齊石狡黠一笑,答道:“兩方我都有認識的人,現在站隊還太早了,等形勢明朗一些再決定也不遲,而且我帶來的人都暗中分插進了兩方勢力中去了,可以隨機應變,我是不黑不白,也能黑能白,小兄弟你可要好好學學啊。”對於雲離,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把自己的得意計謀說了出來。
雲離對他豎了豎大拇指,心裡卻暗罵他是隻老狐狸,現在情況不明,不宜輕舉妄動,雲離對鑰匙沒有興趣,不過這莫老頭莫琛,他今天一定要從他這裡得到想要的信息,不管他現在是個死人還是活人。
雙方都是有備而來的,僵持的局面一時難以打破,去搜屋的人不時傳話回來報告,似乎並沒有什麼發現,他們也不用剋制,能翻的翻,能砸的砸,大有要將這小屋連根拔起來查一番的架勢,乾兒子雖然很憤怒,但也無能爲力,至於那個老傭人依舊在那裡跪着,彷彿這些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他們兩方人馬搜了半天依舊毫無所獲,再次聚集在到靈堂和前面的空地對峙,至於外圍這裡,有少數像齊石這種伺機而動的老油條,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本來應該是哀傷沉重的喪禮,如今卻演變成了武鬥場,莫老頭莫琛如果看到這副情景,不知又有何感想。
“待會你先回去那個面鋪等我,迴路還記得吧?離這裡也不算太遠。”雲離突然側頭過去,輕聲對陸慈說道。
陸慈點了點頭,但又緊抱住雲離的手臂,一字一句道:“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你不要去參與他們的衝突,不許做危險的事情,不然我就不走。”
“放心,我說過會給你講個秘密,一定會兌現諾言的,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秘密帶出去,不會參與進他們的衝突,每隔半個小時我都給你發信息彙報行吧?”雲離輕聲勸說道。
“十五分鐘!”陸慈斬釘截鐵道。
“一言爲定,你也一樣,我送你出去,如果遇到緊急的事情,記得把防狼噴霧拿出來防身,用法還記得吧?”雲離握住陸慈的雙手再三確認道。
陸慈點點頭表示清楚,雲離便將她送出了小屋院子,看着她一步三回頭地走遠後,雲離才返回到小屋,跟齊石站在一塊,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把盤算好的計劃實施。
“你的小女友怎麼回去了,好戲纔剛剛上演呢,接下來要進入到重頭戲的部分了。”齊石一邊關注場中的情況,一邊向雲離詢問道。
“看好戲是要付出代價的,依齊老闆你看,接下來他們會如何行止?”雲離略作回答,便詢問起齊石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