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黃昏,鄭麗琬方醒過來。
慵懶地張啓了眼簾,當望到近在咫尺的臉龐,敏感的鄭麗琬略微驚惶失措,本能地顫動了香肩,似乎一時間還難以適應枕邊多出的這一個人,可當心境平復後,回想起剛剛的水**融,又忍不住嫣然甜笑,流露出的羞意媚態,煥發出攝人心魄的魅力。
一絲不掛,肌膚相貼,耳聞着屋外的鳥雀脆鳴,鄭麗琬稍稍活動了下身子,想強撐起來去拿掉落在地上的睡袍,卻發覺通體酥軟,使不上半分力氣,隨之面上一片的忸怩和羞赧,憶起了剛纔的隻影片段,又是一陣目迷心亂,加上身子仍然被兩隻大手箍着,擔心驚擾了眼前這人的睡眠,只好暫時嬌慵地趴在了被裡,雖然尚且不知道未來會不會以圓滿告終,但至少目前,她還是懷揣着信心和歡欣,去爭取一段廝守到老、和睦到老的錦瑟良緣,把這些幸福牢牢地抓在手裡
彷徨、迷惘、甜酥、憧憬,種種的滋味漫上心頭,鄭麗琬感觸着周邊傳來的熱量,熱氣彷彿涌到了腦袋,思緒漸漸模糊只好向後微微挪了挪,單手託着紅霞遍佈的桃腮,那雙明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忽然間發現這傢伙的酣然睡相挺是耐看的,沒有平常的灑脫不羈,沉入夢鄉的平靜,讓人覺得恬逸和舒懷
想到了這裡,鄭麗琬登時甜膩透心探出青蔥玉指,隔着窄窄的縫隙臨摹起他的五官輪廓,格外的細心和小心,每一處都沒漏過,似乎想通過這種近乎幼稚的舉動,將對方此時的模樣深深烙刻在心房上
剛臨摹完成,秦風就動了,雙臂收攏將她緊緊擁了過來,隨着兩副軀體契合無暇地依偎,一對嬌挺軟彈的玉峰緊緊地貼在了胸前,朝着晶瑩玉潤的垂耳呵氣道:“一醒來就調皮作怪,精力還挺旺的,看來還保存了不少體力嘛”
熱氣薰入耳中,鄭麗琬玉容愈暈,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像是被抽盡,陣陣發酥,癱在他的懷裡,眼眸含着春意秋波,兩顴紅暈地挪了挪身子,用手戳戳他的肚腹咬脣啐道:“你還敢說,那麼大的勁,疼死了……”
說完,她不其然地想起了昨夜那場濃雲密雨中,自己迷失在如潮的慾海後,口中流淌出的那些婉轉嬌吟以及那些羞人心悸的姿勢,不由霞雲升騰,頸紅耳赤,緊緊揪着棉被,恨不得埋頭鑽進去
秦風定眼看去,只見佳人豔霞染腮,一頭烏黑雲發隨意散落,有幾綹落到了圓潤肩頭,呈現出鮮媚絕倫、千嬌百媚的豔態,視線沿着纖柔的線條轉去,鎖骨鵝頸的顏色是奪目三分,宛若品質非凡的羊脂潔玉一般,毫無瑕疵可言
秦風俯首吻了吻纖柔髮絲,隨即又啄了下那瓣凝脂般的軟嫩朱脣,埋在背裡的手往下撫去,一手捉住嬌挺雪峰,有意無意地撥弄了下上方的櫻桃,另一隻手則還在往下方遊移而去,悄聲道:“還難不難受,要不我幫你看看?”
****再次受襲,鄭麗琬失聲嬌啼,修長雙腿忙收合攏住,死死束縛着那隻作怪的爪子,雙頰紅潤得幾乎要沁出水來,羞惱之下,用貝齒不輕不重地咬了下秦風的胸畔,然後就鼓着桃腮,不樂意地剜着他。
陳瀟笑了笑,收回動作,兩手上移,摩挲過如錦緞般的雪背,環住了那寸玲瓏軟膩的腰身,妖嬈得幾欲消魂蝕骨,心裡的蠢動早已復燃。
鄭麗琬熱情似火,終於裝不下去,嬌嗔的打着在秦風強健的胸膛。
玉體扭動,自是風光無限。
秦風食而知味,忍不住又胡天胡地的胡鬧了一番。
“你說,我們像不像殲夫yin婦?”雲收雨歇,鄭麗琬突然說出了一句讓秦風差點嗆死的話。
“你怎麼會有這種古怪的念頭?”
鄭麗琬撇嘴道:“難道不是嗎?”
“嗯!”秦風無言以對,心中又是愧疚又是不安,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象是鄭麗琬的情人,火氣涌上心頭的時候,就跑過來把鄭麗琬狠狠地那啥一頓,然後又心滿意足地離去。
這個想法一升起,秦風的臉都綠了。
“噗嗤!”鄭麗琬柔媚偎入秦風的懷裡,低聲說道:“沒事啦,說說而已啦。其實,其實,我也挺喜歡的。”言罷,不好意思的埋首進秦風的懷裡。
聰明的女人,對自家男人只會點到即止,讓其負疚於心,卻不致難堪。在表達自己不滿的目的達成的同時又不影響彼此感情。
“麗琬,武舉結束當天,我也想與你一道。可賽場上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讓我無法分神吶!”
“發生了什麼事?”鄭麗琬爬將起來,一陣波濤洶涌,晃得秦風眼暈。
鄭麗琬輕輕一笑,扯過被子蓋住玉體。
秦風心頭苦笑,這個女人就像一隻美麗的孔雀,舉手投足間綻放着誘人犯罪的魅力。
“在賽場上,有人慾置我於死地。”
“誰?”鄭麗琬身子一僵,你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坐了起來。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秦風神色錯愕,在鄭麗琬的美眸裡發現一絲殺機一閃而沒。
“還不知道,明天應該會有一些信息。”秦風知道鄭麗琬很聰明,便將陳貞收買薛仁貴而不得,以及馬匹讓人動了手腳之事一一道來。
鄭麗琬問道:“你得罪過的人都有誰?”
秦風道:“長孫無忌、江南陸家、太原王家。”
鄭麗琬問:“你認爲會是誰?”
秦風不作思索答道:“這三家都不太可能。”
鄭麗琬分析道:“刺殺,是最拙劣的手段,如果刺殺成功,大失顏面的是皇帝與朝廷,而長孫無忌與皇室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聯姻關係,大唐好他纔好,大唐不好他也受到牽連,在衆目睽睽之下刺殺你於他利益不符,故而,長孫無忌可以排除。”
鄭麗琬對長孫無忌的分析與秦風不謀而合,長孫無忌是何等人物,他如何不知自己有今日全因大唐皇帝是李世民,全因大唐王朝是他的支柱。長孫無忌老謀深算、智計無雙,不可能不知道大唐榮則長孫榮,大唐損則長孫損的道理。所以秦風認爲長孫無忌可以排除,因爲無論是爲了國家大義還是個人私利,長孫無忌都不會這麼做。
“江南陸家偏安於江南,早有北上發展之心,之前,江南各大世家抱團取暖,意欲用鬥詩的手段引人注目,可最終讓你攪了個翻天覆地,不僅僅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讓陸家在士林中成了笑柄,他們有置你於死地的理由,畢竟你壞了的不僅僅是陸家的名聲,同時也打斷了江南世家們的野心。”鄭麗琬說到這兒,話鋒一轉,道:“陸家起自東吳,至今已經傳家數百年,一個家族傳承至今,絕非憑一進之氣運,若是沒有真材實學之士在支撐着,陸家怎能走得到今天?每一個世家都有自己的生存經驗,每一個世家都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江南陸家如此,太原王家亦然,而且你與王家的恩怨現在還沸沸揚揚,如果你出事,首先被懷疑的就是王家,故而,王家更加不可能行此險招。”
秦風沉吟不語,半晌道:“刺殺,確實是不入流的手段,你的分析也是理由充分,可萬一幕後主使也想到這一點了呢?要知道,在很多時候,簡單的計謀反而能夠取得不可思議的效果。”
“是的!”鄭麗琬沒有反駁,只是冷靜的分析道:“天下無不透風的牆,你認爲這三者會冒生家性命危險去做行刺之舉麼?成功了,他們逃不開干係,皇上要查還是能夠查得到的,不成功亦被懷疑到頭上去,如果不合算的生意,換作是我,我堅決不做。”
“依你看來,會是誰呢?”秦風也無奈了。
“或許,我們都想錯了吧。”
鄭麗琬侃侃而談道:“你得罪的大人物,就是這三家,刺殺成不成,他們都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我們不妨大膽假設,除了這三者,還有第四股勢力存在……”
“嫁禍東吳?”
經鄭麗琬這一提示,秦風猛然醒悟過來。
鄭麗琬小腦袋不住的點着,一副英雄所見略同的表情,問道:“這是其一,其二,咱們可以這麼來想,如果你命喪當場,除了你與秦家,損失最大的又是誰?而利益獲得者又是誰?”
“武舉是前所未有之盛事,全國上下都在關注着,如果在比試過程中出現有人死亡的醜聞,除了受害人,損失最大的就是陛下了。”
說到這裡,秦風越想越覺得可能。
武舉是挑選人才的一個創舉,肯定會損害到一些人的利益,有的人爲了自己的利益,從中作梗也是情有可原。如果第一屆都死人了,那麼,天下百姓會如何看待這種比試呢?又如何看待全力推行此項盛事的李世民呢?
草菅人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