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 鄧艾帥府
探馬來報,劉禪十萬大軍已經向幷州方向出發了。主帥正是姜維。而此刻函谷關主將爲林沖、魯達。而洛陽城則是戒備狀態,四門緊閉,守將旗號仍是小李廣花榮。鄧艾立刻命人通知鍾會蜀軍出發日期,以便鍾會迎敵。
鄧艾又對鄧忠道:“如此,機會來了。”鄧忠道:“洛陽雖然守軍兩萬不算多,但城池高大,不缺糧食。且吳蜀同盟,我攻洛陽,蜀軍豈能不救?”鄧艾道:“我兒不知,那洛陽原來的大將軍曹爽,他做大將軍時,怕總有一日被謀害,便在大將軍府下挖了密道,竟一直通往洛陽城外。但後來高平陵事變後,他被囚禁在府內,司馬太傅看守緊密,曹爽自己又始終幻想活命。結果密道沒有用上卻被誅滅全族。後來鍾會在曹爽府上搜撿謀逆證據,發現了這個密道。司馬太傅還曾親自下去探看過。卻命大家保密。整個大魏出了太傅和晉公兩兄弟,就是鍾會和我了。”鄧忠驚喜道:“如此洛陽必破。”鄧艾笑道:“不僅僅洛陽必破,你可記得當年太傅在北邙山伏兵訓練死士,後來擊破曹爽嗎?我等襲擊洛陽,蜀軍當不會坐視,如出來支援,我就在半路破他。弄得好連函谷關都一併收穫。”
鄧忠道:“父帥此計很妙,但凡事都有風險,目前對父帥而言,好好守住虎牢關就是最穩妥的。”鄧艾道:“我何嘗不知呢。但爲了國家,顧不得了。只是前幾次大敗,部將陣亡太大了,僅你我父子怕是不行。”鄧忠道:“近日晉公弟弟司馬伷來協助父帥守關,父帥何不從他這裡借些將領。”鄧艾以爲然。便去找司馬伷。
司馬伷字子將,河內郡溫縣人。司馬懿之子,伏太妃所生。與司馬師、司馬昭爲同父異母弟,司馬炎的叔父。少有才氣,在曹魏歷任寧朔將軍、散騎常侍、徵虜將軍等職,受封南安亭侯。當下鄧艾見到司馬伷,說了借將之事,司馬伷本不想冒險,後見鄧艾堅持,司馬昭又囑咐過他軍事上聽鄧艾的。便把帳下曾家五虎和蘇定借與鄧艾。
原來當初司馬懿在北邙山私訓死士,那些死士個個武藝甚強,多來自異族。其中五人姓曾,是兄弟,號爲曾家五虎:
兄長喚做曾塗,胯下棗紅馬、掌中點鋼槍,坐定馬鞍橋,提槍叫陣。自幼練得一身好硬功,馬上步下少有敵手,人贊他“慣射山林虎,能放海東青”。
第二個喚做曾密,功夫稀鬆,但卻生就的力大無窮,雙臂有千斤之力。善使一口五十餘斤重的雁翎刀,好勇鬥狠,周遭那些潑皮腌臢也常懼他。
第三個喚做曾索,身材矮小,但是卻勇猛過人,自幼吃苦練武,長成之日更是武藝高強。胯下百花玉龍馬,掌中三股託天叉。
第四個喚做曾魁,八尺男兒,好讀詩書,因而知書達理。平日師從大哥學藝,使用的兵器跟大哥曾塗一樣,也是一條點鋼槍。
第五個喚做曾升,身高九尺掛零,儀表非凡,而且文武全才,端的是個少年小英雄。論武藝不在大哥之下,善使兩口飛刀,無人敢進身前,馬上步下甚是了得。
又有一個教師史文恭,坐騎千里龍駒馬,手執朱纓丈二槍。現在鍾會帳下打鄴城,射死文欽的便是他。
另一個副教師蘇定,身高八尺六七,面色青黃,鬍鬚絡腮,慣使渾鐵钂,坐騎碧玉驄。
鄧艾見蘇定與曾家五虎個個英雄,心頭大喜,拜謝了司馬伷,大家商議一番,便留下蘇定帶三萬兵和司馬伷守關。鄧艾父子帶曾家五虎領兵七萬連夜出戰。鄧艾傳令,鄧忠帶曾魁,曾升與三千勇士深夜進入密道,直達昔日曹爽大將軍府。曾塗、曾密、曾索各帶一萬人馬,見城中火氣便從洛陽北門、東門、南門併力攻打。鄧艾卻帶兵兩萬埋伏在北邙山,但見函谷關蜀軍來救洛陽,便殺出來截斷蜀軍。當下商議定了,大家摩拳擦掌準備去了。
各位看官,原來羅憲帶兵七萬去打併州,對外詐稱十萬,姜維領兵。爲何,便是姜維要引出鄧艾。上回書說過,石秀推薦了楊雄加入漢軍。楊雄陣前受傷,回長安醫治,這日一個同鄉前來看望。這人叫李雲,因“雙睛碧綠”,人稱青眼虎。也曾在洛陽縣衙擔任公差,二人說起當年洛陽往事,那李雲聽了楊雄說起司馬私練死士害民之事,便道:“兩邊都不是好東西,那曹爽修建大將軍府,因爲小弟祖上是磚瓦匠出身,大將軍府一應房舍廳堂都由小弟監造,造後花園時,明明沒有完工,卻告訴我已經竣工,出去不必多話,有個工匠是我同鄉,他暗中告訴我說可能是要挖密道,所以不讓我知道。但再往後我這同鄉便找不到下落。定是被他們害了。”楊雄一聽大驚道:“幸虧賢弟告知。”拉着李雲來找石秀,石秀聽了不敢怠慢,直接帶李雲來找姜維,此刻漢軍已經拿下洛陽,姜維便讓李雲只帶情報局秘密侍衛偷偷在曹爽後花園尋找。足足找了兩日才找到密道,下去探看,發現竟延伸出東門兩裡開外。
姜維聽罷,也囑咐石秀等嚴密口風,並把守住大將軍府。又召來廖立等人商議。廖立嘆道:“這曹爽真是昏蟲,被司馬懿騙進大將軍府一個多月,竟然不敢利用地道逃脫,死得不冤。”姜維道:“不過或能送我軍一份大禮,這密道當時沒發現,但司馬懿盤踞洛陽多年,真的發現不來?”石秀道:“當時抄家的是鍾會,他爲了搜到曹爽謀逆把柄,可以說把府裡府外搜撿個乾淨,每個家人都挨個拷問,以他的仔細,未必發現不了。但如果他發現了,又絕不會對外宣告。”姜維問楊雄道:“後來曹爽被誅殺,大將軍府如何處置的?”楊雄答:“既不拆毀,也不買賣,反派人看守,百姓不得靠近。”姜維笑道:“那必是發現了,想留作別用。司馬懿心計多疑,他除了兩個兒子,最信任的便是鄧,鍾二人。鄧艾豈能不知此事?”廖立道:“若鄧艾知道此事,他此時不利用密道反擊,想來是時機不到。”
姜維沉吟片刻道:“正是,此刻我軍十幾萬在洛陽內外,他縱有密道也不敢用。鄧艾用兵喜歡冒險走捷徑,他必是在等待時機,那這個時機便由我給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