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告別了皇后上了天子特有的六駕馬車回宮,車後坐着劉禪,前面車伕一人,護駕侍衛一人,黃皓徒步跟在馬車後面隨時聽候吩咐,侍衛長向寵騎馬挨着馬車並排前行。劉禪挑起窗簾向外看,馬車正經過成都的民居,一股很難聞的味道傳來,劉禪不禁捂住鼻子皺了皺眉頭,旁邊黃皓早就看在眼裡,急忙湊過來道:“陛下放下簾子吧,這一帶向來骯髒,過一段路就好了。”劉禪卻擺手讓他走開,忍住呼吸,仔細看街上情景,滿地的垃圾糞便,難怪味道那麼大。偶爾經過大戶人家門口還算乾淨,一旦路過平民住宅或市場,路面便骯髒不堪,垃圾堆污水池隨處可見。
擁有後世知識的劉禪明白這並不奇怪,此刻是公元234年,離莊周的21世紀差2000年了,哪來的排污管道和抽水馬桶,如何處理糞便對人類還是極大的考驗,有時因爲糞便堆積問題引起瘟疫,使得城市都一再搬遷。相對於歐洲,中國這會算是先進多了,成都這樣幾十萬人口的城市估計能把歐洲人嚇死。
劉禪的性格還算沉穩,他這兩天實際苦苦思索過,他知道自己即便擁有千年後的部分知識,也未必能在東漢派上什麼用場。你知道電燈的好處,哪搞發電機去?你知道槍炮的威力,怎麼造?有人說熟悉歷史可以未卜先知,對,但這種有利條件也很有限。
劉禪此刻想的是:“至少應該把城市衛生改善一下,還可以辦得到。”他叫過車旁的黃皓問道:“今日蔣大人他們可有公務?”黃皓回答道:“丞相剛剛去世,奴臣想蔣,費,董,楊等位大人一定在商議後面之事。”劉禪忽然驚道:“楊儀!,朕竟差點忘了。”趕緊傳向寵上車,不多時向寵從車上下來對副統領道:“我奉旨外出,你負責陛下安全!”副統領承諾,向寵打馬一溜煙去了。劉禪又命人傳蔣琬等幾位重臣下午在皇宮覲見。
蔣琬等人領命不敢怠慢,下午按時來到了皇宮。蔣琬字公琰。蔣琬字公琰。諸葛亮去世前便和劉禪多次示意過繼承人是蔣琬,孔明病重時,劉禪命蔣琬繼其執政,拜尚書令,又加行都護、假節,領益州刺史,再遷大將軍,錄尚書事,孔明去世後,又封安陽亭侯。受命開府,加大司馬,總攬蜀漢軍政。蔣琬在百官中出類拔萃,身爲輔相,寵辱不驚,言談舉止如同平常一樣,於是衆望漸服。 當下費禕,董允,楊儀,譙周等幾位重臣跟在蔣琬身後,在黃皓引導下進入了別院。
衆人進來有些詫異,皇帝竟坐在一個大長方桌子的一端,大家看得出這桌子是平時年節慶典宮中擺出來,皇帝或者和嬪妃們家宴,或者和重臣們聚會用的。蔣琬帶重臣們給皇帝行禮後。劉禪招呼大家坐下,重臣們謝恩後坐在桌子兩側。劉禪笑道:“愛卿們別誤會,朕擺出這桌子今日不是爲了用膳,而是御前會議。” “御前會議?”衆臣們琢磨着這個半懂不懂的新詞彙。劉禪笑道:“今日朕把會議規矩說明白,這御前會議是商議重要國事用的,所以不拘繁文縟節。衆愛卿帶了奏章朝板都可放在桌子上,如有話講不必起身,對朕拱手即可。”衆臣們聽了很震驚面面相覷,原來漢朝時大臣上奏別說要報名跪奏,還要小步快走以示恭敬。不奏本也要肅立一旁,有人說想上廁所怎麼辦?活該憋着,要是出洋相可治你御前失儀。所以大臣們上朝前都不敢吃飯喝水。重臣們一聽首先的反應是阿斗這孩子又胡來,曹操纔敢玩“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這套呢,蜀漢也一直拿這個痛罵曹賊的不臣之心,自己要是這樣開會……
蔣琬正想如何婉言謝絕,劉禪笑道:“朕知道衆愛卿擔心什麼呢。朕問你們,這御前會議禮儀是你們強迫朕嗎?是朕給你們的權利。今後大殿上我們仍然不失君臣之禮。但會議上除外,非禮也,權也。”蔣琬聽了帶頭道:“臣等謝陛下體諒之恩。”於是重臣們告罪,真的坐在兩邊了。別說,感覺是比肅立輕鬆多了。劉禪又笑道:“萬一開會時那位想更衣方便,起身對朕拱手就好。”重臣們更是差點笑出。這時幾個宮女上來,在每人面前放了一碗熱茶。
劉禪道:“今日第一件事,就是民間呼籲爲丞相立廟的事,衆愛卿商議定了嗎?”蔣琬回答時差點站起來,忙坐定後拱手答道:“回陛下,沒有定,羣臣意見不一。”劉禪道:“你們贊成反對的理由朕看過了,朕想了一個法子,衆愛卿看看。”說罷命黃皓帶宮女上來展開一張圖放在桌上,衆臣一看只是一張草圖。劉禪道:“先帝駕崩已經十餘年,朕要修昭烈皇帝廟,廟內不僅供奉先帝像,兩側要有對我大漢有功的文武,如趙雲,孫乾等。另設一武侯祠堂,單祭丞相。再設一三義廟供奉先帝和朕的關張二叔,把他們桃園結義誓保漢室的故事傳遍民間。”蔣琬等人想了片刻連連讚歎。
劉禪見沒有異議,便把圖給蔣琬,讓有司督辦此事。又說第二件事:“朕要遍傳聖旨在民間,今年秋進行武生考試,參加者無論出身,自問武藝超羣者皆可應試。丞相六處祁山折損將領甚多,朕要補充些將領,也要倡導民間居安思危,不絕尚武之風。”這話一說,蔣琬等猶豫了一會,楊儀道:“可行是可行,需要具體立案。”劉禪點頭道:“那此事就交給大家議論了。”
劉禪道:“第三件事,衆卿看到了,如今成都除了朕的皇宮周圍和大戶府邸,到處垃圾糞便骯髒不堪,有損國威不說,久而久之必成瘟疫,如何沒人管管?”董允忙道:“此事臣過問過,然而皇宮和大戶府邸都有下人打掃,貧苦百姓哪裡打掃的過來,官府建的一些公廁糞坑填滿惡臭不堪,百姓只得隨處便溺,雖然農村有糞工進城,但人數甚少。”劉禪道:“好,衆愛卿回去合議下,此事總要解決。國家破費些錢財不怕。”又問:“各位愛卿還有要奏之事嗎?”衆臣都說沒有,行禮告辭。
大家路上各個心想,今天這朝議真是舒坦,半天下來竟不如何累,只是那些御史知道了,不免要參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