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位中,司陵孤鴻安靜的抱着唐念念,眸子專注的落在她身上,脣畔含着淺淺的笑意。唐念念則認真的一點點的將糖糕捏碎,然後喂到桌子上乖寶的朱脣小口。乖寶小屁股坐在桌上,兩隻小手垂着,眯着一雙大大的妖異眼瞳定定看着她,隨着她餵過來一口就張開小嘴吃一口。臉頰的兩個小腮幫子鼓動鼓動的,尤其是嬌憨可愛。
這一家三口的相處,無聲安靜,卻讓人感受一股如詩如畫的溫馨美好。大殿內衆人的飲酒作樂與這一家三口的溫馨安寧,似完全處在兩個不同的世界。明明可以觀望到,卻完全無法觸碰。
下面第一桌內的木靈兒同樣拿着一塊糕點咬着,眼睛不時的往上面的一家三口望着,眼睛閃耀着光彩波光。
阿納菈真的好溫柔,小阿納菈也好可愛啊,靈兒也好想喂喂看。
一邊的殊藍看了她一眼,將她的心思都猜得差不多了,暗暗好笑。轉眼四周,別說是女子,就算是男子也不時的看過去,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
葉氏姐妹同樣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都看到對方眼裡的無奈。有莊主在,何況是在這樣的宴會裡,她們就算再如何的想上去和小主子親近親近,都是不能的啊。
兩女心中一片的癢癢,木香便是將白黎放在兩人中間的椅子上,也拿着一塊糕點,開始了餵食的舉動,“來,小白黎,啊~木香姐姐給你好吃的。”
連翹自然也是毫不落下,端着一個小碗,拿着筷子就給它喂菜,笑道:“來,小白黎,這個可好吃了,張開你的狐狸小嘴~”
兩女這樣溫柔的對待,白黎自然樂意之極,哪怕明明看出來她們這是因他人而起的。不過它纔不在意呢!
白黎這就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享受的接受着兩女的餵食,還順帶着拋給對面蛇怪一個得意挑釁的眼神。
“嘶~”蛇怪噴了一口氣,眯着的眼睛滿滿都是不屑。
嗤!軟骨頭,本蛇王纔不羨慕呢!
它側頭對身邊站着的婢女甩了甩蛇頭,再朝桌上一道菜樣的方向吐了吐蛇杏子,那婢女立即有些惶恐的爲它將那道菜夾來,然後放到它面前的碗裡。
蛇怪這就朝白黎拋回去一個冷眼。
看!這才叫氣勢~
“吱~”白黎瞥眼,全然不屑。
這一蛇一狐的‘玩樂’衆人早就習慣了,如今再看到,那當真是淡定的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倒是綠綠,這廝最是活潑好動,小小的白玉般的身子,早就在宴會裡打了個轉,迎取了諸多女子的‘疼愛’,這會兒正口裡叼着一塊連棍的糖果,往上位這裡一蹦一滾的來了。
主位這裡,唐念念手裡的一塊糕點在她一點點的捏碎,也差不多都喂進了乖寶的小口裡。這最後一口被他嚥下去後,乖寶就擡起兩隻小手捧着唐念念的手指,仰着小腦袋湊前,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就準備把她手指上剩餘的糖渣給舔了。
不過,如此親近的舉動還未成功,毫無意外的被一隻玉白修長的手指阻擋。
乖寶就眼睜睜看着他捧着的親親孃親的手指不見了,鼓着小臉蛋,一擡眼看去,果然是被壞人給拿去了,然後……
司陵孤鴻手指扣住唐念念的手指,輕垂首,眼眸低視,眉眼弧線細緻絕倫得勾魂攝魄。他的舌從水色的脣瓣探出,便舔過她的手指,將那上面的糖渣盡納入口中。
“康當——”
“啪啦——”
底下衆人的喧譁似乎是突然在一瞬間消止,便顯得那什麼器物落地的聲音無比的響亮入耳。
只見大殿內,衆多原雪國的官員權貴都滿臉愣然的看着上頭一幕,更多的宮女都面紅耳赤,呆怔的眼目閃動着癡迷的光色。其中木靈兒同樣有些面紅,雙目呆呆的,卻沒有半分的別樣負面的光彩。
司陵孤鴻的容貌本就雋逸絕世,此番這般溫柔卻曖昧的動作做來,沒有半點的淫(禁)靡,卻不經意流露出的蠱惑,傾盡人心。
“啊啊啊!”小孩兒清脆的叫聲響起,正是乖寶不滿的在桌子站起身,控訴的盯着司陵孤鴻。
司陵孤鴻眼睫微擡,看了他一眼,淡靜從容的收口,手指依舊纏住唐念念的手指,似在細細把玩。
“啊嗚,啊嗚~”乖寶見他根本毫無反應,這就將水汪汪的目光落在了唐念念的身上。
唐念念側目看了司陵孤鴻擱在自己肩窩上的面龐一眼,伸出那隻尚且還無束縛的手摸了摸乖寶的頭,然後一塊奶糖出現手心,遞到他的面前。
只是乖寶似是也硬上了,看也看不看那奶糖一眼,兩隻小手就又捧住唐念念的手指,張開小口就要……咬?該說是含。
司陵孤鴻眸內一縷波光流過。
隨即,乖寶就看到眼前白影一閃而過,小手內捧着的細膩手指的觸感又沒有了,唯獨嘴巴內被塞入一塊熟悉的,甜絲絲的味道的東西。
“……”乖寶怔怔看着唐念念那隻手,這時正被司陵孤鴻的右手包裹在內,又呆呆將目光投到旁邊,看着又是兩手交纏的畫面。然後,他的身子顫了顫,把水汪汪的目光正對上了唐念念,裡面都真的飽含着純淨的水光了。可那顫抖抿着的硃紅小口,還是在微弱的挪動,兩個腮幫子鼓來鼓去,分明是滿臉傷心委屈的情況下,還不忘在舔着嘴巴的奶糖。
唐念念輕眨下眼睫,覺得他這個樣子實在好笑。
“啊……”乖寶小嘴發出低低綿綿的聲音,當真是婉轉可憐,宛若一株小白菜。
“撲哧。”唐念念笑。
“嗚……”乖寶這回真心難過了,那眼裡面的小水珠搖搖欲墜,小嘴巴真的抖起來了,裡面的奶糖都不舔了。
唐念念就看着他眼裡的小水珠,聲音放得緩緩的,柔柔的,“乖寶,不哭。”
“啊~”乖寶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憐又忍耐的樣子,別提多惹人憐惜了。
他抿着小口,一雙水珠子要掉不掉的妖異眼睛,就這樣純淨委屈的盯着唐念念。
唐念念手指微動,就從司陵孤鴻的手裡抽出來,親自幫他擦拭眼裡還沒有流下來的眼淚,道:“男子漢不能哭。”
“啊啊~”乖寶輕叫,小腦袋搖啊搖的。
乖寶纔沒喲哭呢!
“恩。”唐念念這就伸出手指,在他小朱紅的小嘴上點了下,道:“吸手指不是好習慣。”
乖寶扭了扭小身子,一擡頭就伸着小手指着司陵孤鴻,“啊啊啊!”
唐念念淡道:“孤鴻餓了。”
下方本是安靜看着眼前這一幕的衆人,此時面色都是一變,無論是眼角的抽搐還是嘴角的抽搐,都清晰無比的顯露出他們此時內心的糾結與默然。
哪怕是哄孩子,她的神情也未免太淡定了,直讓人感覺她此時口裡說的話是多麼的真實,不容置疑。偏偏,她那說出來的理由,實在是真的未免太沒有說服力了。
“哇啊!”乖寶癟癟脣。
唐念念手指輕彈了一下他的沖天辮,淡道:“你有糖吃,孤鴻沒有。”
“……”乖寶小臉蛋都鼓成了肉包子,幾番張開小嘴都啞然,然後就只剩下更加楚楚的神情盯着唐念念。
唐念念嘴邊泛着笑意,伸出手指就對着他的包子臉一戳。
乖寶眸子一亮。
唐念念這就手指又轉到另一邊,還是輕輕戳着,一收一送,就感覺到乖寶那小臉蛋堪比軟膏一樣的觸感,更滑更嫩,還更有彈性。
乖寶就任由着她的行爲,雙眸卻是越來越亮,完後彎成了月牙兒,得意的看向司陵孤鴻,小鼻子發出哼唧一聲。
親親孃親果然還是最喜歡乖寶了,看乖寶的時候笑得最溫柔好看,也最喜歡和乖寶玩了。
司陵孤鴻對他如此示威的目光淡然處之,淺笑的看着玩得正開心的唐念念,手指在她細嫩的手指上滑動,卻也是玩得正開心?
綠綠這時一個翻身就也滾到了桌子上,它圓滾滾的身子靈活的一個翻身就站起來了,碧綠的眼睛看着唐念念戳着乖寶的動作,這也伸出小爪子就往乖寶的小手戳了一下。
乖寶轉頭看去,一看到它,眼睛又一亮,“啊嗚~”
“嗷嗚~”綠綠眯眼應了,糖果的木棍在幾乎看不見的小嘴挪動,小爪子又往着他的白嫩嫩的小手戳了一下,“嗷嗷~”
乖寶眼瞳波光閃耀一下,然後就在它和唐念念的身上流轉,似乎在猶豫着考慮着什麼。
唐念念指腹在他小臉蛋上輕按了下就收了回來,淡道:“和綠綠去玩吧。”
“啊啊~”乖寶眨眨眸子,一副很是不捨的樣子,只是那小手卻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了綠綠的小爪子。
唐念念眼裡閃動着笑意,伸手將這一小娃一小獸送到地上,然後任由着他們去胡鬧了。
反正這裡大多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他們有什麼事。
“哇啊!”乖寶一聲低叫,像是和唐念念打招呼一樣。然後就晃晃悠悠的邁着兩隻小短腿走着,明明總是一副讓人心驚膽戰,似乎馬上就要摔倒的模樣,偏偏就是不見他真正的摔倒過一次。
“嗷嗷~”綠綠可比他靈活多了,穿着小靴子的兩隻肉爪子,怎麼走怎麼的穩。
這一娃一獸的行爲,實在看得衆人忍俊不禁。
然而,原雪國的大臣權貴們卻看得目瞪口呆,滿心疑慮震驚。這個看起來最多也就只有一歲的小娃娃,雖然話都不會說,只是卻好似完全聽得懂人語,這肢體神情未免太過靈動傳神了。
正是在這時有些安靜的氣氛裡,一陣悅耳簫聲響起,簫聲婉轉悠然,正是女子傾述愛意的曲子《月下吟》。
衆人突聞這簫聲,自是往大殿外看去,便見兩排青衣女子從兩旁踏着靈巧的步子走入,在袖內藏有許多的嬌嫩花瓣,隨着她們的輕擺雲袖,傾灑在半空,飄然落地。
待兩排青衣女子走入了大殿的中央地毯上,然後一散而開,衆人才見到了這十名青衣女子中藏匿這一人。那是一名身穿粉藍碎花小襖子,白色百褶羅裙的吹簫女子。這女子約莫二八年華,正是妙齡,白麪粉腮,俏眉水眸,宛若一朵盛開得正嬌豔無比的白粉梅花,眉梢含傲。
女子安靜站在衆女子的中央吹奏着玉簫,靈妙的眸子早在進來時就將大殿內的衆人掃視了一邊,最終落在上位正相擁坐的唐念念與司陵孤鴻兩人身上。
一眼看到兩人時,她的簫聲差點便停頓而止,幸好及時的收斂,倒也沒有暴露出太大的破綻。
一首月下吟在女子的口中吹奏的越發真心流露,她的眸子水靈靈的落在司陵孤鴻的身上,粉紅的面頰更添上了一抹嫣色。
她本以爲侵略了雪國,奪取了她的國家的人,該是一個凶神惡煞的無恥之徒。不僅年老,只怕生得更是腦滿腸肥,惹人噁心。當她聽到要讓自己前往宴會獻藝,爲了取得新皇寵愛的時候,她心中本就是一片的噁心怒火。然而,她如何想到眼前這個宛若天人一般的男子,竟然就是雪國的新皇嗎?
女子面上流露的小女兒思春傾慕的神態,再加上此時吹奏簫曲,衆人哪裡還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原雪國的大臣權貴的公子們,看到如此的一幕,皆是隻能在心中黯然傷神,或是羨慕或是嫉妒,面上半點不得顯露。居前一桌的殊藍淡眼看着,眼中不喜不悲,心中暗道:這個女子最後的後果到底會如何,就看她能否看得清了。
“哼!又一個來送死的!”連翹哼哼一聲,不過看了中央女子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一手撫摸着白黎的毛髮。
木香同樣冷淡的看了一眼,“吹得也不怎麼樣,軟綿綿的,膩死了。”
她這話卻也不是故意如此貶低女子,她與連翹兩人對吹簫同樣有着一套,只是往日並未表現出來而已。
司陵家族的有意栽培訓練的女子都不簡單,不管容貌才能元力都有要求,葉氏姐妹能夠在這些女子中脫穎而出的自然更是了得。她們兩人不止是銀面,對藥理瞭解,琴棋書畫方面同樣不多不少,不絕頂卻也不差。
兩人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稍元力深厚一點的都能夠聽到。只是哪怕聽到,卻也只能裝作沒有聽到而已。
木靈兒輕眨了下眼睛,側身向旁邊的木香輕聲道:“木香姐姐,她生氣了。”
她天賦異稟,對人的善惡異常敏銳。當木香和連翹的聲音傳出後,那本是吹簫的女子身上流出來的一點銳利之氣,立即就被她感覺到了。
木香挑眉一笑,“沒關係。”
木靈兒點點頭,沒有繼續說什麼。
月下吟一曲的這時也接近了收尾,當最後一縷簫聲消散,女子放下口中的玉簫,對着上方的司陵孤鴻嫣然一笑。然後就見她俯拜下身子來,婉轉甜軟的聲音從底下傳出:“臣女冷浣兒,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
司陵孤鴻並未出聲讓她起身,下顎就擱在唐念念的肩窩上,修長的手指糾纏着她是手指,脣畔泛着一抹淺笑,從開始便未留意她一眼。
唐念念靠在他的懷裡,淡淡的目光從冷浣兒身上飄過,就落在那邊正玩得開心的乖寶和綠綠的身上。這時候就正好看到乖寶站在地上,仰着頭,伸着兩隻小手接住了綠綠從桌子上丟下來的一個酒壺,小臉上洋溢着純淨無邪的笑。
唐念念微啓了下口又止住,就看着乖寶搖頭晃腦的抱着酒壺一副好奇,躍躍欲試的模樣,嘴角也微微勾起了起來。
安靜中,俯身跪地的冷浣兒頭微微擺動了一下,看了上頭的司陵孤鴻一眼,咬着脣又轉頭看向左邊一張桌子上的老人。
“皇上,”老人這時候從桌上站了起來,紅光滿臉,全是笑容,尊敬的對上面的司陵孤鴻行了一禮,然後高聲笑道:“浣兒是老臣唯一的孫女,今天正是十六的妙齡,模樣也是當初雪國的第一美人,性子溫婉可愛,本身也玄品四級的元者,琴棋書畫樣樣皆通,這吹簫之技也不過其一而已。”
這老人正是雪國還在之際,那名唯一的天師強者,雪國的國師,冷虯。
他言語時,見司陵孤鴻依舊沒有反應,也將前方几桌上殊藍等人的面色看在眼裡,心中突然升起一分不安。只是如今箭已在弓上,不得不發。何況倘若司陵孤鴻身邊再沒有一個自己人,憑藉他手下人的那些實力,只怕這片已經改國號爲念的國家在沒有他插手的份了。
冷虯臉上笑容更甚,接着道:“皇上今日登基,後宮正是空虛之時,老臣這孫女無論才貌皆是上等,今日奉給皇上,還望皇上喜歡。”
冷浣兒甜軟的聲音隨之傳來,“請皇上憐惜。”
這一爺一孫一唱一和,司陵孤鴻沒有半點的迴應,整個殿堂內也沒有任何人說話。最前三桌上的人還各用各的膳食,綠綠和乖寶也各玩各的。
在這樣的氣氛裡,兩人剛剛的所言所行就如同跳樑小醜一般,饒是冷虯也不禁老臉微紅,心頭有些怒火焚燒。想他當初身爲雪國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整個雪國誰敢對他不敬?誰膽敢給他臉色看?
冷虯袖子內的手掌緊握,最終將心頭的怒火壓了下去,笑道:“既然皇上無意,如此也是老臣逾越了。”他轉頭對還在地上跪着的冷浣兒道:“浣兒,退下去!”
冷浣兒聞言一下擡頭,雙眸內閃動着一些水光,咬着下脣的樣子透露出心裡的不甘。她先是看了冷虯一眼,然後像是下了決心,猛的直起腰身看向上位的司陵孤鴻與唐念念,苦聲道:“皇上,浣兒的容貌的確比不上在皇上懷中的這位姐姐,可是浣兒第一眼看到皇上,便已是傾心。浣兒不求榮華富貴,只求能伺候在皇上身邊,請皇上看在浣兒這片無瑕的真心上,收下浣兒吧。”
“噗。”正喝着一口湯水木香突聽到這句話,遭難的噴了出來,面色古怪的嘀咕,“無瑕的……真心?”
上位,靠在司陵孤鴻懷裡的唐念念目光轉向了她,淡淡問道:“傾心了,就要收下你?”
那麼,是不是往後所有見到孤鴻便一眼傾心的女子,都要収下不成?
冷浣兒餘光偷偷看了司陵孤鴻一眼,低垂的眼裡閃過一絲妒意,輕輕軟軟的低聲道:“姐姐,皇上還沒有說話呢,你怎麼可以搶着說呢?”
唐念念不再看她,側眸向着司陵孤鴻淡道:“把他們都處理吧。”
從生下乖寶後,她的修爲也到了金丹初期,進階的不止是修爲還有心境。對於像冷浣兒這樣的女子,在她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連對手也算不上,根本就無需費力去在意她。
“好。”司陵孤鴻微笑應着,依舊是唯獨對她的溫柔。
兩人如此的平淡的對話,落入冷虯等人的耳中卻猶如驚雷。他們又不是傻子,哪裡會聽不出來唐念念嘴裡說要處理掉的‘他們’是誰,司陵孤鴻的一聲答話,就將他們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況且,這處理到底是怎麼處理,他們也難以想象,若只是撤官也就罷了,若是要了他們的性命……
瞬間,原雪國的大臣們都站了起來,無聲默契的將冷虯作爲了領頭,畢竟這些人裡面就冷虯的實力最高。冷虯雖不願做出頭鳥,只是唐念念口裡的‘他們’怎麼看都定是有他所在,這讓他怎麼能平靜。
“皇上,您請息怒。”冷虯依舊恭敬,道:“老臣孫女年少不懂事,惹惱了皇上,自該受罰,老臣這就讓人將她帶回去,一定好生的管教。”
他說完,就對着地上的冷浣兒做了一個眼示。
冷浣兒緊咬着脣瓣,伏低道:“是臣女的錯,還望皇上恕罪!”
隨即就見大殿外走來兩名侍衛,一齊將她架起來,帶出了殿堂之內。
這樣的變化,惹來的只有前方三桌上的衆人淡目,或是冷淡一笑。實在是這樣的結果,在冷浣兒剛剛出現,他們就已經預想到了。
對於冷虯等人此時的緊張謹慎,似乎一觸即發的模樣,李璟衆人也沒有半點的反應。實力完全的差距,讓這些人在他們的眼中,根本毫無威脅之力。
“啊~啊……哇哈~”就在這片有些詭異莫名的氣氛裡,孩子清脆純淨的嗓音傳入衆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轉頭看去,就看到那身着一襲白底金繡小袍,宛若玉人一樣的乖寶。這時候他正軟綿綿的坐在地上,小臉蛋白嫩中透着濃濃的蛋嫣紅,像是能夠掐出水來。一雙妖異的眸子水霧霧的茫然睜着,硃紅的小嘴兒一張一合。在他兩隻小手裡還抱着一個酒壺,看他此時的這副樣子,讓所有人皆想到這裡面的酒水,怕是早就被他喝進了嘴巴里。
“嗝~”乖寶小小的雙肩一抖,一個酒嗝從他小嘴打出來。
他咂巴咂巴小嘴兒,小腦袋晃來晃去,將此時正忍俊不禁看着的衆人看在眼裡,迷茫的眨眨眸子,像是疑惑一樣,“啊啊?啊?”
“噗!”
“撲哧!”
一聲聲的笑接二連三的響起,女子們看着他的目光閃耀着無比的光彩,甚至讓人有一股餓狼看見小羔羊的感覺。
“啊~嗝!”乖寶皺皺小鼻子,然後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搖頭晃腦的四處張望,終於看到上位的唐念念後,咧開小脣傻樂傻樂的笑起來,邁着兩隻小短腿,往她的方向走,“啊啊~啊,嗝!”
這真是走三步打一嗝,那比之平常更搖晃的小身子,讓人好笑的同時又更加的擔心他會摔跤了。
唐念念眼裡閃動着笑意,就看着他向着自己走。
這一路,乖寶可謂是走得曲折,一個搖晃,整個小身子就換了個方向。眼睛眨了又眨沒有找到唐念念的身影,這就又四處張望,直到再看到她後,又繼續前行。
一直到他走到唐念念的身邊,整個殿堂內都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
“啊嗚~”乖寶眨眨眼睛,晃着腦子向唐念念伸出兩隻小手,“啊……啊~琴琴……釀琴啊,嗝!”
唐念念眼波一定,這就一招手將乖寶抱在了懷裡,認真問道:“乖寶說什麼?”
“嗝,琴……囔,啊啊~”乖寶水濛濛的眼睛看着唐念念眨了又眨。
親親孃親怎麼有三張臉?唔,更多了!
乖寶又腦袋一晃,像是被什麼重重壓了一下,這就轉頭另一邊,看到了司陵孤鴻,眼睛裡又閃起了疑惑。
壞人,壞人也有好多,啊啊……一個壞人就跟乖寶搶親親孃親,這麼多……一定會把親親孃親完全搶走的!
唐念念就看着乖寶懵懂的眼睛瞪着司陵孤鴻,兩隻小手在半空中晃動着,像是在抓着什麼,又或者……打着什麼?
不過一會,他就閉上了眼睛,躺在她的懷裡沉沉的睡過去。
“孤鴻。”唐念念低聲喚道,含笑的眼睛看着懷裡的乖寶,手指又輕輕彈了一下他的沖天辮。
司陵孤鴻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看着懷中她面上笑容,掃過一眼她懷中睡顏純淨恬靜的乖寶,脣含淺笑。這就從座位上起身,抱着自己的妻兒向內殿走去。
他的身影很快在衆人的眼前離去,冷虯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又不知道如何起頭,最後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背影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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