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元還有一句心裡話沒說出來,他認爲五行殭屍真正畏懼的是天王老子,婉玟何德何能能夠讓殭屍乖乖服從,天王老子就不一樣了,不但擁有世間最雄厚的實力,還有殭屍難以匹敵的仙人法力,這纔是最主要的不會服從他的主要原因。
天一亮,兩個人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董薇夢已經來到酒店,昨天,她回去之後,思想經過激烈的掙扎,還是決定賭一把,賭一賭自己的運氣,賭一賭婉玟的實力,如果自己的運氣好,婉玟的實力足夠強大,改變命運是一定的。她並不甘心一輩子在專賣店裡當一名小小的業務經理,追求事業和不斷挑戰自己纔是當今白領階層的主潮流,據說,最牛的跳槽業務員,一個月換了十份工作,每次都是他炒了老闆,表示更換工作是爲了找到一份更有挑戰性的工作,這也是現在的人不再拘泥於一份工作幹到老的呆板思想,更換老闆能夠更加證明個人適應時代的能力。董薇夢也是這樣的人,她24歲就從西南大學畢業,在昆明的一家服裝廠找到一份裁剪師的工作,邊打工邊考研學習,26歲拿到碩士畢業證之後,輾轉來到張掖,先後在當地的服裝廠當過首席設計師、經理助理,在香奈兒專賣店只幹了兩個月,自從婉玟向她拋出了橄欖枝之後,她決定再一次跳槽。
宋澤元醒來後,穿上董薇夢帶來的一套七匹狼西裝和夢特嬌皮鞋,抻了抻衣服,讚道:“董姐,你真的很有眼光,這套衣服不大不小正合身,像是專門爲我訂做的一樣。”
董薇夢微笑着說道:“那就對了,本來就是給你穿的,如果再不合身,那就是我這個賣衣服的眼睛不夠專業化,對不起老闆給我的那份工資。”
婉玟坐在沙發裡,看着他們,心想,小元的衣服也真夠髒的了,跟董薇夢比起來,還是她更細心,我只顧着自己換新衣服穿,卻忘記了他。對董薇夢的表現很滿意,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董薇夢還未展開工作,婉玟就給她加分了。
婉玟難得地對董薇夢說道:“請坐吧,我想,你應該有話對我說的,是嗎?”
董薇夢暗贊婉玟的精明,坐下來侃侃而談地說道:“以前,買衣服買日用品都是按照商品的成本價來衡量一件商品的市場價值,後來,社會經濟急劇拉大,貧富差別有了距離,奢侈商品開始進入市場,這是一個信號,一些特殊的能夠站在社會高端的民衆意味着經過審美情趣和眼界的開闊,進入有意識培養貴族的階段,貴族,就是具有深厚的文化背景,加上抵禦物慾的魅惑,保持獨立的精神和意志,並且具有高度社會責任感的人羣。這就是品牌走火的緣故,更奢侈的是,一個或幾個設計師設計出來的服裝只生產一件,然後把設計的圖紙和樣板全部付之一炬,也就是說,這個式樣的服裝是獨一無二的,世界上只有這一件,這是最奢侈的貴族式的消費理念,要的就是再也沒有的尊貴,他們的消費理念已經不能用金錢的數量來衡量,而是一種象徵,一種最高貴的精神意識,這也是爲什麼一件看上去很簡單的服裝賣到十萬以上,甚至是幾十萬元,不過,服裝是沒有獨立支配權力的,它也許被一個僞貴族的人穿在身上,這也是貴族意識在起作用,人們爭相當一個貴族,是一個很好的現象,意味着人們的生活開始多樣化和多極化,相信,經過文化的沉澱和社會關係的積累,很快可以有真正的貴族出現的。”
董薇夢的話是針對宋澤元一次性給婉玟買了那麼多的品牌服裝說的,在董薇夢看來,宋澤元的行爲並不是貴族式的,也就是一個暴發戶,突然間發了橫財的暴發戶迫不及待地需要在人前證明自己有錢了,跟以前的貧窮區分開來,其實,一個人不管怎麼有錢,即使口袋裡的銀子噹噹作響,也是一個窮人,口袋裡的富翁,精神上的貧窮在當代十分常見,在大街上隨便拉出來一個粗脖子上掛着金鍊子的人,都屬於這個羣體,而且,這樣的羣體的隊伍越來越壯大,已經在大街小巷開始氾濫起來。
董薇夢不知道,宋澤元固然不是一個貴族,婉玟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貴族,她的出身決定了素質,只因剛剛來到這個社會,還不能體現出她骨子裡的貴族意識,在天王宮裡面,除了天王老子一家人,其餘的都是奴僕,一切用具皆不花錢,忽然開始花錢了,一時不太習慣而已。
董薇夢結束了侃侃而談之後,婉玟很聰明地覺察到她要表達的意思,說道:“董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後,就按照你的意思來辦吧,把我搞成一個貴族,把小元也弄成一個貴族。”一個‘搞成’一個‘弄成’讓董薇夢實在不敢想象婉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貴族只能靠積累和培養,隨便搞一搞,弄一弄,是生產不出真正的貴族來的。不過,她明白婉玟心裡的想法,那就是用錢來打造一個假的貴族,跟用強大飼料喂出來的豬一樣,用金錢來‘喂出’一個貴族,現代的速成法,一個畸形的時代必然會生產出畸形的人羣。泰戈爾曾經說過,一個貴族,需要經過五代人的積累和沉澱,現在的人,誰有那個耐性和條件呢?在富二代和官二代橫溢街頭的現在,他們這些人已經很迫不及待地充當了現在的貴族,這都是畸形的貴族。
忽然,婉玟的臥室裡面傳來幾聲哀嚎,那是睚眥餓了發出的聲音,宋澤元進入臥室,把睚眥抱了出來,拿出鮮奶餵它。
董薇夢看着睚眥,說道:“這條小狗是什麼品種的?以前,沒見過這種狗。”她以爲,憑着婉玟花不完的金錢,睚眥一定是一個有貴族血統的寵物。
婉玟因爲殺了睚眥的母親,奪走了睚眥,,不願意深談,這是一種強盜行爲,不值得宣揚,更不能經常這樣做,心裡有愧啊。
婉玟淡淡地說道:“臨時收養的,不是什麼高貴的品種。”
董薇夢很熱心地說道:“我認識一個在這裡專門養寵物的人,他收養了上百隻狗還有其他的小動物,要不,讓他來給您養狗?”她的想法是,婉玟這樣一個小姑娘很不適合養寵物,沒有耐性和經驗,只有讓一個有經驗的人來伺候小狗,才能把狗養好,訓練好。
宋澤元說道:“好啊,我天天發愁呢,這個睚眥,很累人的,婉玟都有事做,不能經常侍弄它。”他並沒承認睚眥是一條狗,說是狼崽子,又怕嚇着了董薇夢,這年頭,養狗的人很普遍,卻沒有人養狼,狼是野生的兇猛的野獸,不適合人類豢養。
董薇夢說道:“如果沒事的話,我帶你去跟那個很會養寵物的人談談,看看人家願意不願意幫你養小狗。”
宋澤元說道:“可以,我們現在就去吧,明天要出發去上海了,你在這裡還要收拾一下行李,處理未完的事情吧?”
婉玟說道:“你們去吧,我看一會兒電視。”她要儘快進入這個社會,瞭解這個社會,電視是一個比較好的老師,不會嘲笑她不是貴族,更不會說她無知。
宋澤元和董薇夢離開賓館,董薇夢一路指引,來到張掖西南方的郊區,在靠近公路的地方,有一個五間瓦房,前面是一個用柵欄圍起來的院子,院子裡有一排搭建的簡易房屋,這就是張掖當地最大的飼養寵物的地方,主人叫冕志,是一個三十一歲的男子。
看樣子董薇夢跟他很熟,下了車站在柵欄外面喊道:“三哥,你在家嗎?”她的聲音引來一陣狗叫聲。放在宋澤元身邊的睚眥聽到狗叫聲,立刻豎起耳朵,站了起來,引頸發出長長的嚎叫,儘管睚眥的叫聲不大,那些狗卻聽到了它的聲音,馬上閉嘴不叫了,它們能夠聽出睚眥嚎叫裡的威脅成分,有兩條藏獒卻開始不安地咆哮起來,用身體一下一下撞擊鐵籠子的欄杆,狼和藏獒是天敵,一頭好的藏獒能幹掉一羣狼,睚眥也聽到了藏獒的聲音,它卻毫不懼怕,用眼睛緊緊地盯着院子藏獒的方向,它的膽子真不小,用天性跟藏獒叫板。
董薇夢沒想到會激怒藏獒這樣的猛獸,嚇得趕緊離開院門,怕藏獒衝出來,傷害到自己。
冕志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到董薇夢,覺得藏獒這麼激動很奇怪,藏獒一向很老實很安靜的,今天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竟然對董薇夢的態度很不友好。
冕志說道:“是小夢啊,進來吧。”
董薇夢擺擺手說道:“我不進去了,我來跟三哥說件事。”她還是怕咆哮不已的藏獒,被激怒的藏獒比老虎更加可怕。
冕志打開柵欄走了出來,說道:“什麼事啊,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