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大海上航行了多久,那個戰士忽然說道:“我們快到了。”
宋澤元精神一振,說道:“你咋知道的,這裡也沒有任何標誌物。”
戰士指着儀表臺說道:“這裡有衛星導航儀,經過的航線、距離、尺度,都有註明,現在距離馬歡島只有一海里的距離,不適合繼續前進了。”
宋澤元說道:“那,我們離開快艇好了。”
戰士關心地問道:“你行嗎?這段距離需要游泳過去。”他關心的是宋澤元的身體狀況,他們這些戰士,今晚所做的一切只是接受上級的任務,至於宋澤元倆人是誰,到哪裡去,執行什麼任務,他們不得打探、議論、記憶,否則就是違反了軍事法,將受到嚴懲。
宋澤元站起來,隨着快艇的搖晃,身體搖搖欲墜,說道:“沒問題,別看我沒坐過船,下水一點問題沒有。”
說完,搶先跳下水,冰冷冷的海水讓他的全身打一個冷戰,整個人清醒了很多。魯嬋也隨之跳下來,她的身體飄飄欲飛,站在大海的波濤之上,凌波飛度。那個戰士一看,不禁嚇呆了,急忙轉身開着快艇就跑,這個從上船到現在一語未發的女生是人是鬼啊?總是給人一種死氣活樣的感覺,他接到的任務就是把宋澤元倆人送達這裡,宋澤元在馬歡島完成任務之後,會從菲律賓的沿海城市提提薩基乘船回國。
宋澤元看着高高在上的魯嬋,心裡苦笑不得,自從她不再吃藥以後,兩個人的關係顛倒過來,他成爲她處處照顧的對象,魯嬋表現出處處高於他的形象,能力高,武力值高,智商高,好像,他成了一個白癡一樣,以前是殭屍的恐懼,現在是進化成高級人類的壓力。看來,兩個人的確是一對冤家對頭。
宋澤元說道:“你來我起來吧。”
魯嬋輕蔑地看着他,一揚手,宋澤元的身體頓時覺得一股大力傳來,他的身體馬上被魯嬋提在手裡,宋澤元心裡悲哀到了極處,大男人的臉面被自己丟盡了,讓一個女生像提溜小雞一樣提在手心裡,不如,就此跳海吧,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行事,再也不用遭受這樣無窮無盡的荼毒。
被魯嬋握在手心裡,就是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宋澤元只能滿腹腹誹,到了馬歡島上,這是一個近乎橢圓形的海島,四下散居着漁民,正中間的高地上面有一座中世紀的教堂。
高高的尖頂上面有一個十字架,下面是禱告廳,兩旁是兩個哥特式的圓拱側室,後面是一排放置雜物的房間,牆壁一律用堅實的花崗岩砌就,遠看就是一座堡壘。
島上樹木雜間,到處是熱帶的棕櫚樹,還有亞熱帶的榕樹,靠近海邊是岩石和沙灘,只有一個供漁船停泊的港口,實在不算是軍事要地,也沒有監獄看守,更看不見高科技的設施,如果,沒有林青清事件,這裡根本不會吸引華夏高端部門的重視,綁架林青清的人,把她送在這裡,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這是誰也猜想不透的事情。
宋澤元終於落地了,他鎮定了一會兒,悄悄對魯嬋耳語道:“你千萬別跟人家說,我被你提在手裡的事情啊。”
魯嬋心裡明白,嘴裡卻說道:“爲什麼啊?我是可憐你,也不是扔下你不管,難道還有不可與人說的事實?”
宋澤元咬牙切齒地說道:“說了不許說,就是不許說,哥哥我,啥時候說話不算數的?”
魯嬋撅着嘴巴說道:“嗯,曉得了,我不會亂說的。”
見她答應了之後,宋澤元心裡暗暗有些慚愧,想不到,哥們兒也有今朝啊,竟然用強制手段來隱瞞自己的糗態,是不是有些卑鄙啊。要說宋澤元來到現代,自制力比過去強了很多,起碼知道爲別人考慮,在乎自己在別人眼目裡的形象,懂得了自省,不像前世那樣,一怒爲紅顏,千軍萬馬殺進殺出,所向披靡,一生雖然短暫,從來未曾退縮,未曾做深遠的規劃。
來到教堂附近,宋澤元爲了彌補自己缺失的男子漢形象,搶先說道:“我去探一探,你來給我望風。”
魯嬋拉住他說道:“還是我去吧,我不怕。”
本來宋澤元想讓她先去的,畢竟她的身手擺在那裡,的確是強悍非常,可是那一句我不怕讓他覺得刺耳,怒道:“這裡我說了算,讓你等在這裡,你就等着吧。”
魯嬋不敢再說,眼睜睜看着他進去了。
宋澤元來到教堂外面,看不到有任何阻礙,心想,那些魅影的特種戰士,都是沒見過大陣仗的人,說不定偷懶去玩了。這個不大不小的教堂,三兩顆手雷就轟平了,有啥了不起的?
他自恃武力值頗高,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啪啪啪拍響了教堂的門扉,時間不大,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人出現在眼前,教堂裡的燈光從門裡漏出來,讓宋澤元看清年輕人的臉面,他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男子,嘴角有一絲邪惡的笑容,眉毛濃重,鼻樑挺直,總之,給人很大的好感,絕對不會聯想到暴力和詭詐。
宋澤元微笑着說道:“兄弟請了,討口水喝。”
年輕人瞪着眼睛,嘴裡咕嚕一串外語,宋澤元暗叫不對,憑着他淺薄的英語基礎,聽出對方說的是英語,可是,一句話也聽不懂,一個單詞也記不住。
宋澤元沉默了一下,想到了魯嬋,回頭看了看,這個丫頭連人影也看不見了,那個男青年嘴裡說個不停,不管他聽懂了沒有,宋澤元有點不耐煩,忽然伸手掐住對方的咽喉,說道:“把林青清給我交出來,快一點,慢了,爺爺掐斷你的喉嚨,他媽的,你聽清楚了沒有?”
他忽然施展暴力,讓對方措手不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宋澤元,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宋澤元伸手正要點對方的穴道,忽然那個男青年的嘴巴張開,咬向他的手臂,宋澤元猝不及防,急忙鬆開手臂,笑呵呵地說道:“原來你屬狗的,敢咬我。”
正要奮起神力,打開瘋狗一樣的男青年,忽然發現對方的嘴裡長出兩根獠牙,面目變得猙獰,森森的白牙跟狼牙一樣尖銳,發現事情變得不對,他使出輕功,退開三米之外。
男青年腳下很快,如影隨形一般,追了出來,嘴裡嗬嗬嗬直冒熱氣,好像一下子變得很興奮的樣子,眼睛變得充血,火紅一片,十分嚇人。
宋澤元覺察到危險的氣息,顧不得抵擋,實際上也無可抵擋,對方的牙齒很厲害,據說,人的牙齒的咬力是人體自身力量的十倍以上,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能發出100斤的力氣,那麼,嘴巴的咬力應該是半噸左右,鱷魚的牙齒最厲害,可以發出20噸的咬力,牙齒應該是一種極厲害的武器。
宋澤元右手摸出一支彎月刀,再退一步,又在三米開外,右手激揚,飛刀已經脫手,目標直指對方的咽喉,男青年動作很快,眼疾手快,頭部稍稍低下,張嘴咬住彎月刀,啪地一聲,把刀子吐出來,身體並不減慢稍許,依舊跟宋澤元保持半米左右的距離。
宋澤元大驚想不到對方竟然這麼輕易化解了自己的攻擊,右手急忙摸出三柄飛刀,直取對方的眼睛、咽喉、胸口,這是他能夠發出最多的飛刀數量,無論腕力、準確度、內力,均有十分的火候。
男青年閃身避過飛刀,動作快得連宋澤元看不清他是怎麼閃過的。宋澤元已經心無鬥志,轉過身來,全力奔跑,來不及想自己是不是還有武林成名人士的風度,總之,逃命要緊,對方的武功厲害不厲害不要緊,關鍵是牙齒太厲害,如果讓他咬到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魯嬋看到宋澤元被人追得像兔子一樣,暗暗好笑,她沒想着出來,探手一揮,幾十枚彎月針直奔男青年的胸膛,男青年沒想到樹林裡面還有埋伏,大叫一聲,如狼吼猿啼,悲慘的叫聲在黑夜裡傳出很遠。
魯嬋的針全部射進他的胸膛,男青年的追逐略受影響,血液從傷口流下來,頃刻間灑在地面上,星星點點,他已經受了致命的傷害。
魯嬋大喝一聲,竄出來,雙手直擊對方的胸膛,男青年張開手臂格拒,沒想到,魯嬋的手臂隨心所欲,略略下沉,雙掌擊在他的小腹上面。
這一擊,使出了魯嬋的全力,男青年的身體飛了起來,與身後的牆壁相撞,噗通一聲,從牆壁上掉落在地。
男青年前胸着地,嘴裡噗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嘴裡嗬嗬嗬直叫喚。魯嬋皺了皺眉頭,自己的雙掌居然沒有把他打死,實在是很意外,她冷冷一笑,就是咧咧嘴,在黑夜裡格外瘮人。
繼續上前,魯嬋的腳步絕對不停,雙掌繼續下擊,對準男青年的頭部,男青年想打滾躲開,卻被魯嬋一腳踢飛,毫無徵兆的一腳,她能夠在使用雙臂的時候,腳部同時也會發動攻擊,男青年的身體再次與牆壁接觸,轟一聲,牆上的石片和水泥簌簌簌掉落下來,石頭也有些鬆動,可見魯嬋這一腳的力量有多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