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因爲逆光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是那身盔甲點出了他的職業。
丹丘生又看向無言,她沒收到切磋請求,那這旗肯定是對無言插下來的。
“待會再跟你說。”無言施施然的站起來,撣了撣衣襬的灰塵,上好坐忘無我和吐故納新,然後靜待天策的動作。
徒弟做好了切磋的準備,丹丘生知趣,不當障礙,就近找了個適合觀看兩個切磋的空地又打坐。
天策脫去手上的護腕,又解下頭上的鬚鬚。
這人是想讓切磋變得稍微公平些?
看到他又把自己的暗器囊給解下來,她去查看他的裝備,一看,差點給亮瞎了雙眼,裝備閃亮亮的,全部精煉到6級!徒弟有勝算嗎?
她不由自主的擔心起徒弟起來,要不要她去弄點什麼小道具來給無言加油?她盯着岑夫子的裝備時,全然忘記她的副本裝也是精煉全滿,pvp裝只鑲嵌沒怎麼精煉,跟無言切磋的時候她壓根都沒想過要脫裝備拉低裝備分讓無言。
好吧,就算不讓她還是輸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丹丘生再不精煉和附魔,裝備附帶的御勁化勁依舊比無言的高,要不是無言這個裝備委實是差,他根本就不用花上十來秒來攻擊,或許能在更短的時間就贏了丹丘生。
無言開始鋪氣場了。
丹丘生目不轉睛的盯着無言,他的動作會給她帶來啓發嗎?
她不曾想到,曾經那個要學手法擼掉軍爺的念頭依舊在,只因被打擊了太多次,又蹲在副本里頭,那個念頭被紛雜的思緒掩埋在心底的深處,彷彿一顆種子壓在泥土下面死死的,沒有雨露和陽光,泥土也沒有鬆動的地方讓泥土讓它萌發,只得沉睡,被遺忘。
直到某天,有個意外的鏟子鏟鬆了泥土,陽光和雨水透過鬆動的縫隙鑽進來,沉睡的種子得到喚醒,並貪婪的吸收,力求萌芽破頭而出!
熾熱的目光沒有讓無言分神,進入切磋狀態的他排除外界的干擾,專心應對岑夫子,岑夫子亦然。
岑夫子早早就上馬遠離無言的氣場,無言知道他幹嘛,丹丘生也知道。
開局起手策馬衝撞過來將對手踩在馬蹄底下。
無言顯得很淡定,丹丘生看的仔細,他下了三個氣場,生太極、凌太虛和吞日月,唔,她的三氣場是下對的。
岑夫子斷魂過來的瞬間,無言一劍打過去,劍氣挨近地面飛過打在馬腿上面,素月吃痛哀鳴,前蹄折跪將岑夫子甩下馬,兩個人距離非常的近,無言的大道無術緊接在後,保證將他定在原地,一招萬劍歸宗成功的將萬劍的狀態掛上去,而後邊繞背邊出手三環套月。
丹丘生看的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一丁點的細節,她知道無言是玩pvp的,曾經出身藏劍的人手法估計都不會差,起初她還抱有一絲的希望,看看兩人的對戰能否從中獲得收益,只看前面,無言沒有後跳躲開天策的斷魂刺,反而用劍飛驚天把他打下馬,再把他定住!
她撿了一個好徒弟回來呢!
岑夫子並非沒有應對之法,攻其所不守,其疾如風。疾如風是天策唯一的解控技能,如同轉乾坤一般,解控6秒,同時也是爆發技能,爆發10秒。
可丹丘生對天策的門派技能不甚瞭解,況且她的視線一直都盯住無言,岑夫子做了什麼用了什麼技能,她沒有去關注。
無言的三環套月彷彿只是一個試探,僅僅出了一招,就交了憑虛御風,數把劍氣凝成的劍在身後從中間向兩邊展開,又如孔雀開屏,只不過開屏的不是孔雀羽而是幽藍色的劍氣。
憑虛御風裡面有一本秘籍特地加跑速的,是以開了憑虛後的無言腳步比平日要快上一些。
無言和岑夫子有一段距離,但兩人都在氣場之內,感覺……有點像在溜哈士奇。
一個在前面跑啊跑,一個在後面趕啊趕。
汝來抓我呀~
丹丘生被她的腦補出來的畫面逗笑了,低頭噗嗤一聲,視線趕緊挪過去,兩個人還在打,不能錯過呢!
才幾步,岑夫子頭也不回直接跑開,而無言始終在自己的氣場裡面呆着,補好氣場和坐忘等他過來,似乎又回到了開局之前。
他突過來了!
無言扶搖慢了一步!被岑夫子逮住一頓胖揍,而且岑夫子是繞着他來胖揍!
暈不暈啊……
丹丘生剛起的念頭就看見無言的血一截截的掉!嗷嗷嗷!徒弟弟你的轉乾坤啊!快交轉乾坤!心裡狂喊,轉乾坤是保命技能,可她不知道,沒幾個劍純在切磋的時候會開轉乾坤。
爲防止被噴,一般都不開轉乾坤。
無言沒用轉乾坤,人劍合一爆掉氣場,他們兩人站的位置在氣場中心不遠,將岑夫子定身。
定身的同時,生太極已經沒有,無言站在岑夫子的正面,他得繞到他身後,邊繞邊下生太極。
就在這個時候!
岑夫子忽然動了!
無言的生太極的讀條被打斷!他被推開了!
丹丘生沒有想開始那樣目光只盯着無言了,開始多留心岑夫子,光看無言的應對不足夠,得看天策釋放了什麼技能,順勢而爲,靈活應變。
要是隻學無言怎麼跑,她自己經常也在戰場跑啊!問題是還沒打她就躺了,這不是坑爹麼。
沒有人在旁解說,無言跟岑夫子插旗,無暇理會她,於是丹丘生又想岔了,戰場怎能同切磋?一個是單打獨鬥,講究手法,另一個是打羣架,講究策略和士氣。
好吧,在她跑神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打到殘血,看她看來完全可以一人一個八荒歸元帶走的血量,兩人偏偏還在磨蹭,又過了幾招,岑夫子贏了。
但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面對面打坐下來。
“有沒有興趣來戰魂?”
丹丘生跑過去的時候就聽見岑夫子在挖牆腳。“別想打我家徒弟弟的注意!”
岑夫子瞥眼,扯了扯嘴角,又看向無言,無視丹丘生。
“沒興趣。”無言回答道。
“你的手法很像一個人,不過他刪號了。”岑夫子肯定的說道,這幾天都跟無言插旗,熟悉感越來越強烈,很像一隻黃雞。
“哦。”無言應了一聲,應付了事的態度讓岑夫子皺了皺眉,隨即鬆開。
“你考慮下吧,窩在一個小幫沒有前途,倒不如來我們幫會發展。”岑夫子誠懇的說道。
丹丘生怒目岑夫子又看向無言,她情願無言去惡人的pvp幫會發展也不要轉陣營,但是這不是她說了算。
“小幫會有小幫會的好處。”無言一口拒絕。
岑夫子聳肩,別人過來找他插旗,他也應了下來。
“雖然你蠢了點,好歹每個星期都送我監本,人還行。”無言看着岑夫子重新穿戴上脫下的裝備,之後跟別人打,冒了一句出來。
“……我應該說謝謝嗎?”丹丘生聽到無言的拒絕,整個人都被治癒了,但是繼而被嫌棄,她應該拿出怎樣一副表情來面對徒弟。
“不用謝。”
“……”
別人當師父她當師父,爲什麼就是一個被欺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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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個pvp手殘爲什麼老是要作死寫pvp啊qaq,累不愛,之後還有22和55腫麼破…【作死技能點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