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分堂,如今共分爲五堂。主峰是地慧堂,由鄧三通鄧長老掌執,負責咱們新入宮的弟子修煉武道直至入靈出靈。東南峰是御器堂,由唐斬唐長老掌執,負責出靈之後的御器之術的教導。東北峰是馭靈堂,由青松子長老掌執,負責馭靈之術的教導。那青松子長老卻是掌門的同堂師弟,當年都是在馭靈堂修煉過的。”
“那西南方則是清聖堂,由聖溟宗派駐過來的陳恭鈺陳長老掌執,負責御水之術的教導,以及幫聖溟宗物色有資質的弟子,還能前往各處歷練。對了,那尹琬瑜尹師姐便是當今聖溟宗掌門的親孫女,在咱們這歷練已經三年了。聽說她如今年芳二二,已經是下靈之資!”
“真的假的?二十二就到下靈了?”衆人皆是發出一陣驚歎。
“當然是真的!聽說那清聖堂有許多弟子都在追求尹師姐,只是還沒有人拔得頭籌。你們誰要是厲害,就去把尹師姐給拿下了,那以後整個聖溟宗都得送給你!”
“那尹師姐哪看得上咱們,你可說些能成的吧!”
“我看未必,咱們這李公子一表人才,聰明伶俐,他若出馬必定能行!”
“咱們再說說那烈焰堂吧。”李憶念趕緊打住,這話題才終於又轉了回來。
“說起這烈焰堂,在那西北峰上。說起這西北峰,名喚赤砂峰。這其他幾峰都是蔥蔥綠綠的,只有這赤砂峰除了房屋那是一片荒涼,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們給燒沒了。這烈焰堂由厲棠厲長老掌執,負責那御火之術的教導。我聽說這厲長老脾氣異常暴躁,你們以後去他那邊可要小心一些。另外他還有個師弟在中都做守衛將軍呢!”
“噓,噤聲!朝廷的事咱們還是不要在這裡討論了。”
“好了,夜都深了,咱們還是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不知是誰提了一句,衆人皆應允,在一陣悉悉索索中滅了燈,寢房又安靜下來。
“嗨~吼~嗨~吼~”
天剛矇矇亮,一陣陣有節奏的號子聲已將衆人喚醒。
“是誰這麼早?”
嘟囔聲中,大家起牀穿好衣服,打水洗漱。
李憶念跟在大家身後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來到了昨天的大廣場上,廣場邊上已經稀稀拉拉站了一些人。透過這些身影,能看到有五列隊伍正並排繞着廣場外圈跑步,四列男的在外,一列女的在內。
“是地慧堂的師哥師姐們在做早課。”有知道的人說道。
李憶念估計了一下,大約有兩百多人。這時候,從寢房出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玄哥!我在這裡!”從另一頭過來的蒼嵐看到了他,拉着季姑娘小跑過來。
“好精緻的小姑娘!”一路經過,人羣紛紛傳出驚呼聲。
“地慧堂每日的早課,風雨無阻。是不是很嚴格?”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過來,笑着問他。
“尹師姐好!”經過人羣時有認識的新弟子也紛紛見禮。
“尹師姐早!”李憶念也見過禮,笑着回道:“若不嚴格些,這修煉又有什麼意思呢?每天在家中坐着便好了。”
“說的也是。”她只是笑笑。
這早課倒是挺現代化的,話說自己也是好久沒有運動了呢。心念一動,他脫掉外衣,和蒼嵐、季姑娘打個招呼,只着襯衣跟在這隊伍後面跑了起來。
後面的弟子見到他也不覺得訝異,只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由他跟着。人羣中又陸續有人受此感染,
也跟在隊伍後面跑了起來,那呂公子也在其中。
隊伍跑到另一頭時,又有不少人加入,有一人的穿着異常扎眼,一襲火烈袍子鮮豔無比,整個人就像是包裹在一團火球中。
“已過二十圈!再跑十圈歇息!”領頭的師兄大聲喊道。
十圈剛過,領頭師兄帶着身後衆弟子來到廣場中間,各自分散開來坐在地上,也不管旁邊人如何,擺好姿勢閉眼打起坐來。這些人額頭向上蒸着熱氣,汗珠劃過臉頰、脖子。他們也毫不在意,彷彿外面這一切已與自己無關。
此時只有一衆新弟子們仍在跑着,沒有了師兄們的帶領,有少數幾人已經竄到了前面。跑在最前頭的是呂公子和那火紅色的男子,猶如一黃一紅兩團火焰糾纏在一起。
李憶念仍然自顧自地跑着,速度稍稍提高了一些,按着自己往常的節奏來。他只不過心血來潮鍛鍊一下,此刻可沒有心思和別人爭個高低。
又跑了十圈後,已有一些人退出了隊伍。那兩個傢伙竟不知跑了多少圈了,一副不分勝負誓不罷休的樣子。
再十圈後,還在堅持的人寥寥無幾。此時他感覺已到了自己的瓶頸,特別是在經過昨日登山之後,有漸漸不能支持之勢。
“玄哥加油啊!”蒼嵐大聲呼喊起來,引得不少人看向這裡。
四隻眼睛咕溜溜地藏在衣襟縫隙裡,季姑娘摟着她胳膊也看着李憶念。
他稍稍放緩速度,微微散亂的呼吸又恢復了節奏,就這樣堅持了一圈後又重新提高速度跑了起來。
那兩個人像風一樣不停地從他身側超過。每次跑到東側的時候, 總有一名男子揮手大喊:“少爺加油,幹趴這姓呂的!”
一瞥間,蔡德浩也在這人邊上,一絲驚愕留在了他臉上。
再有十圈後,廣場中央的衆弟子從坐定中恢復過來,領頭師兄奇異道:“他們還在跑?”
尹琬瑜回道:“三刻鐘,那白衣服的四十圈,那黃衣服和紅衣服的,已有六十五圈。”
“如此,僅速度這一條,這白衣服的已有下武之資,另外這倆人竟已有中武之資!”
“幾位師弟都收了吧,歇息一下先去用早飯。”師兄繼續說道。
李憶念聞言逐漸放慢身體,這一趟跑下來已是酣暢淋漓。
那呂公子和那男子也停了下來,只是倆人似有過節,四隻眼睛瞪得渾圓,誰也不先挪開一步。
“呂安鋒!沒想到你也來了這裡!”
“凌煦陽!你能來,我便不能來?”
“在中都沒有分個高低,不如就在這裡再決一勝負!”
“來就來,誰怕誰不成!”
領頭師兄和尹琬瑜趕緊上前將倆人分開,同門之間私自鬥狠可是大忌。雖然這兩人還沒有正式入宮門,但是隻要在這衡陽山上,他們便有責任。
李憶念心道這兩人應該都是京城子弟,年紀輕輕已有中武之資,家裡教導必然不差,只是不知爲何要到這地闕宮來。
瞧這架勢,不會是因爲打架鬥毆被家裡送來管教的吧?卻不曾想這兩人還就在這又撞在了一起,倒也是有趣。
倆人在勸解之下終於先收了氣,各哼一聲轉頭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