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
夢裡的姬禾一直在哭,說她失戀了,心好痛......
眼淚不覺沾溼了枕頭她才恍惚着醒了過來,一直在一旁靜靜的等她緩過來的趙姐這纔開腔:
“做夢了?”
“嗯。”
沒想到只聊了一會天她竟會累到在別人家的沙發上就呼呼大睡,她有些不好意思便立即起身想和趙姐說抱歉,對方卻十分體恤她並一再挽留。
可最終她還是沒有多做逗留,趁下午孩子有外婆陪伴,她想去看看一直孤獨長眠的姬禾。
可能是汽車保有量較大的關係,別墅區的的士並不好打,她只好拖着沉重的步子儘量往市中心的方向走一些,恰巧就路過了林默寒家門口。
猶豫了一下,她決定還是不主動登門造訪,腳有些吃力,她坐在路邊的椅子上,迅速編輯好一通短信,想約他出來面談。
林默寒很快回撥過來:
“怎麼,小秋也會有事找我幫忙?”
“嗯。”
在電話裡的三言兩語似乎無法說清,於是主動邀他出來喝杯咖啡。
傷筋動骨一百天,考慮到她肯定沒有完全復原,林默寒提出晚上去住的地方接她。
剛約好時間,她就幸運的遇到一輛返程的出租車,卻沒有注意到那輛從林默寒家裡開出的黑色轎車。
路上的冉秋心情複雜,上一次,她在姬禾墓前保證過,一定要抓到肇事元兇在她面前懺悔,可現在僅僅是得到了兇手的最新消息。
“先生,要跟上那輛的士嗎?”
一出門,秦瀟便讓司機老蔡在路邊停車,接着便盯着路邊藤椅上的女孩一言不發。
直到她打上車準備離去,他纔開口答話:
“不用,今天週末,你也休息吧。”
和他的僱傭關係已有幾個月,除了接送過幾次叫sam的德國女孩,老蔡從未見過他載過其他異性。
瞭解僱主是位受人尊敬的心理醫生和商業精英,所以第一次看到沉着冷靜的秦瀟眼神裡的波濤洶涌,多年服務業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氣質高雅的女孩一定和他有着很深的淵源,於是他便很識趣的下了車。
“保證過的事還沒有實現,本不該過來,但我想你了,小禾。”
雖然不是忌日和清明,姬禾的豪華墓碑仍被園區打理的一塵不染,冉秋稍感欣慰,她身前就愛整潔,這恐怕也是她的父母能爲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放下一束雛菊之後,冉秋呆呆的看着墓碑上面鐫刻的文字:
‘姬禾,卒於xx年月日,父xx母xx泣立。’
想着他們白髮人送走花季女兒的心情,和因爲當初懷孕時冉媽媽對她遲到的通知,她的心再次酸的發顫:
對不起,現在的我能爲你做的只有這些,下輩子我們還要做好姐妹!
一路跟隨他的男子始終站在遠處觀望着,他清楚的知道是誰正長眠於此,卻沒有勇氣靠過來。
因爲他知道一旦觸及了這個最後的底線,所有的事情將會失去控制,從七年前的那天開始,一切就已經無法逆轉。
最終,一臉悽然的他選擇回到車裡先於冉秋離開了這個他從不敢靠近的禁忌之地。
淚溼了眼眶,那個爲他付出一切的女孩,原本正值花季,性格樂觀而又活潑好動......
“瀟,過兩天秋秋就要出院了,到時候你會陪我去吧?”
結束圖書館的工作後,熱戀中的秦瀟和女友姬禾結伴坐在學校的草坪上。
“再看吧,有時間的話我們就一起過去。”
小鳥依人般地躺在秦瀟懷裡,姬禾並不懼路人羨慕的眼光,但腦子裡卻充滿疑問:
秋秋住院一週多了,可秦瀟卻建議她這兩天不要去探望,理由也有些牽強,說是防止她受到刺激加重病情。
一切都是一場誤會,而且不是全部都已經澄清了嗎?她有些不太理解男友的一反常態:
“秋秋那天說的好像你們真是情侶似的。”
儘管只是小聲嘟囔,她的心情卻有些矛盾,這番話既希望卻又怕被男友聽見:
這一切雖然被男友解釋得看似毫無破綻,但女人的直覺還是告訴她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所以此刻她最最渴望的就是真相。
可她所熟悉的秋秋絕不會貿然做出什麼激越之事,兩人也正是因爲有相同的品位纔會走到一起,可秋秋的正牌男友雖然同樣優秀,但她相信如果一定要擺在一起一分高下,林默寒是斷然敵不過秦瀟的......
心裡癢癢的,如果和她揣測的一樣,秋秋真的有可能也喜歡秦瀟。
明知道這樣揣度男友和閨蜜的關係是一種不自信,但愛情的獨佔欲卻日益膨脹,讓她對好友的忠誠度產生了懷疑。
那段日子也確實很忙:
學校爲她所在模特社團接到一些商演的機會,可以讓一些家境貧困的女生掙些外快,好減輕她們的家庭負擔,所以每天都要由她牽頭爲隊員們培訓到很晚。
促使她接受這個苦差事的另一個原因還是秦瀟,相處久了,他無時無刻都在感染着她這爲衣食無憂的大小姐,生活不易,工讀也辛苦,所以有了這個幫助和秦瀟一樣辛苦的同學的機會,她便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
看到林默寒一如既往的臭臉,她已經疲憊的沒心思與他計較:
“那我陪秋秋先出去吧。”
親暱地挽起冉秋的手,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病房。
“還擔心沒我陪伴你會伊人獨消瘦呢,看來林默寒確實盡到責任了。”
儘管很討厭林默寒,可看着冉秋紅潤的小臉,她頓時也無法從他的體貼和付出中挑出任何毛病。
“哎,每天都被媽媽和默寒禁足,想出去走走都難。”
“你叫他默寒?難道秋秋你都想起來了?”
被心中的疑惑困擾好多天,她有些激動的搖着冉秋的手臂,急於從好友那裡求證真相。
“唔,我也希望,可是完全對他沒有印象。”
冉秋在自責,小臉也憋得發紅:
“還有,上次對秦瀟學長的誤會,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種歉意卻讓她疑慮更重,不知道秋秋的臉紅是出於什麼心態,可現在她還算是個病人,她只好強壓住猜忌之心:
“怎麼會呢,我哪有那麼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