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
“嗯。”
“你想要替索妮婭做決定。”
“嗯。”
“爲什麼?”
“請輕點,因爲你腳下的是我張開的夢想之翼。”
伊麗莎白做決定的事情不會更改,這一點比索妮婭還要強硬……梅琳娜頗爲無奈的看着伊麗莎白因爲她的事情,和狡猾的艾莉絲交涉。
爲了避免艾莉絲瞎說來騙她,梅琳娜只能用威懾性的眼神盯着艾莉絲。
最好是跟我有關!
媽的,我都不知道怎麼能跟我有關呢!
你能改變我的本性嗎?小伊想要的不就是隻有這一點嗎?
…梅琳娜在心中罵罵咧咧。
忽然。
艾莉絲看了一眼她,嘴角勾了下,像是在說“我知道伱在罵我”。
梅琳娜一下子瞪大眼睛,保持了兩秒鐘一動不動。
然後在心中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罵罵咧咧。
這下艾莉絲應該聽不見了!
果然,艾莉絲收回目光。
“爲了表達我的誠意,我可以先將我的猜測說出來給你聽。”
她對伊麗莎白說:
“越是強大的女妖,象徵自然是越是強大的魔法因子,但魔法因子這種東西的數目積攢的過於多的話,會造成許多不良影響。”
“比如說,我們用的魔法因子,本質上是通過我們自身作爲一箇中轉器過濾後的清澈魔法因子,而有的女妖因爲天賦過於強大,影響到了渾濁魔法因子,也就是說,更接近於魔法因子的黑暗面。”
魔法因子黑暗面並非是一個陌生的概念。
它在相當早的時候就已經被提出來了。
並且在次要準則上面早已經顯現。
次要準則都擁有兩面性,而這兩面性自然就代表着光明面與黑暗面。
但爲什麼女妖主修的七大準則沒有這種區別呢?
這點就要說明‘清澈’與‘渾濁’的概念。
在女妖的世界觀裡面。
無論是光明還是黑暗,都是一種渾濁。
只有剔除掉光明面與黑暗面的影響,得到的魔法因子,才能算是女妖想要擁有的魔法因子。也就是清澈的,不帶任何多餘影響力的因子。
梅琳娜不由得反駁道:
“你是想說,我的特性是因爲我的魔法因子儲量太多,要淨化如此多的渾濁因子,我自身作爲淨化器的作用無法生效了?或者說,被污染了?”
她不等回答,就冷笑一聲:
“可笑的推測,若是你只是這種程度的女妖,那麼這個交易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當然不是這樣,梅琳娜,你要相信你的數值。你的數值在目前我作爲艾莉絲存在的人生裡面,所見過的女妖中都是最強的一個。”艾莉絲說,“所以,你的問題和你作爲淨化器的問題並沒有關係,而是你的錨定點的問題。”
她說:
“我們女妖大多數都是有着一些錨定點的問題的,簡單來說就是【設定】。我們女妖的特徵碼之中就潛藏着這種問題,但一般來說對於一般的女妖來說,這種問題不會成爲問題,應該說這是小梅你的專屬難題呢。”
艾莉絲表情柔和:
“女妖一般而言,就僅僅是女妖而已。但你不同,你的黑暗面與光明面,以及你的清澈純粹女妖的版本,都太強大了。”
“太過於,強大?”
梅琳娜難以理解這個概念,強大不好麼?
“嗯,太強了,導致了你無論墜入光明還是黑暗,又或是保持原本的女妖面貌,都強大的一塌糊塗,也正是因爲這樣,你的選擇纔會相對來說‘自由’,魔法因子對你的影響,纔會偏向於這種引誘你墮落,又讓你在大部分時間保持穩定,同時也會偶爾善心覺醒啊。” 破案了。
梅琳娜確實偶爾會有多變的善意,偶爾則會有破壞慾,更多的時候還是保持着一個女妖的正常狀態。
原來是這樣嗎……她茫然若失,簡直就像是第一次知道‘抑鬱症’,然後醫生判定她平時偶爾歇斯底里的行爲就是抑鬱症的反應一樣。
她不敢相信。
這種本性,居然是一種病。
一種由魔法因子引誘出來的病症。
“那我不會麼?”伊麗莎白問。
這句問話讓梅琳娜如夢初醒。
對啊。
如果說全才會有這種情況的煩惱的話,那麼伊麗莎白很顯然也算是一個全才啊,那麼爲什麼伊麗莎白沒有事情?
這未免有點不公平了吧?
她耳朵微微動了動。
“你不會,因爲你是很清澈的女妖。”
艾莉絲說:
“成熟,且強大,且擁有最起碼自制能力的女妖。梅琳娜則不一樣,她更活潑一些,並且,你們沒有發現嗎?她的基因讓她對於任何龍因子改造都不適應。”
梅琳娜一驚:
“你是怎麼……”
“這不是秘密。”
梅琳娜咬着嘴脣。
她曾經渴望成爲探索者,在大部分的手段都無法生效的情況下面,她自然也打過‘直接轉基因’的念頭。因此在白城的幾家負有盛名的女妖研究所檢查過適應性。
她對於所有的龍類因子的改良的適應性顯示都是‘可以改,但改了大概率沒什麼效果’。
基因強盛。
梅琳娜的基因太過於強大,當龍血基因注入培養皿中的時候,屬於梅琳娜的血液將龍血狂暴的吞噬了,連一點點殘留都留不下來。
這個結果雖然最後保密了,但是,對於最強大的女妖團體來說,這種保密的效果並不是很好。
“我有辦法對你進行龍類因子的改造,雖然這個代價可能有點高。”
艾莉絲笑着指了指天空。
她說:
“在天幕之上,隱隱約約有股勢力正在影響我們。可能是遠古女妖,更大可能性是某種統合的力量團體,她們要保證我們在一定範圍內表演猴戲。而我最近試探過了。”
艾莉絲不愧是頂尖的女妖之一,她居然測試出了桃樂絲口中的‘監察者’的存在。
怪不得桃樂絲說‘沒殺到過艾莉絲這些女妖’。
像是艾莉絲與塔西婭這樣的女妖只要一墮落,那麼在梅琳娜手中活下去並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你試探到了什麼?”
艾莉絲看了眼梅琳娜:
“梅琳娜的一切‘改變’都很重要,連她的轉基因的方式與選擇的因子,都會被一種無形力量強制性的抵抗。她無法進行龍因子適配性,不僅僅是因爲她的基因強盛,更重要的是,一種無形力量正在她的體內抗拒着改變。”
她最後說道:
“所以,我的交易具體的方式就是,我來提供一份讓梅琳娜能夠成功轉變體質的因子基底,而你們,幫助我救下特麗莎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