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迪躺在病牀上面,鬱悶的翻看起了雜誌。
身體的虛弱感讓她根本無暇去找別的樂子。
她生病了!
而且是很冤枉的生病,一個因子感染綜合徵,這種症狀有點像是普通人的高熱發燒,手腳會發寒想要塞到暖呼呼的地方,同時大腦會有時清晰有時迷糊,身體也會變得特別敏感。
在這種狀態下面,別說是去做壞事了。
去曬曬太陽都很不舒服。
帕迪鼓着臉看着窗外,這個病來的蹊蹺。她本來打算去看看本地有什麼有趣的東西可以‘引爆’,但卻撞上了一大堆的血肉污染怪物……她自然是下手全部除掉了,因爲她是帶着一些違禁品,以及正在森林裡面幹壞事的時候遇到的這些怪物。
如同梅琳娜這樣的敏銳因子使用者,可以通過怪物的血肉還原出來它們記憶的一部分。
在梅琳娜那算得上是冰清玉潔的帕迪可承擔不起泄露的風險,所以只好下手,但下手後,血肉污染的怪物所持有的因子報復能力卻讓她中了招,直接給她掛上了很麻煩的病……
若是不管不顧使用女妖因子態進行根源上的痊癒,自然是能夠解除。
但那樣消耗的體力,還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還反而不如就這樣躺牀上躺個一兩天呢!
帕迪氣鼓鼓的用小腳蹬着被子,整個人也不安分的左右滾來滾去。
大門打開。
一個美豔的鹿龍女妖從外走進來。
她一進來就看見了耍小孩子脾氣的帕迪,憂鬱的嘆了口氣:
“小帕迪…”
“哼,我年紀比你大的多,不準這樣叫我!”
“好吧,老闆…”
“什麼意思?我難道老了嗎?”
“…”
鹿龍女妖嘖嘖舌,她也算是服務過不少巢都了,俗話說得好,越強的女妖越心裡有問題,但一般來說,都偏向於無理取鬧的類型。她聳聳肩:
“聽聞你得病的不幸消息,多家媒體與一些商業上的合作人想來見你一下,避免出現一些不應該出現的意外…”
“哼!”
帕迪不屑的冷着臉,硬邦邦說道:
“是爲了來確認我是不是真得病了,還有確認利益分配是否會出現轉機。”
女妖是所謂的超人政體的典型,簡單來說就是,所有的巢都都基於巢都之主的強大作爲基礎構建的,無論這種強大是政治上,還是經濟上的,又或是軍事上的,總之,就是巢都之主垮了,那麼幾乎整個巢都都會陷入重創之中。
舉個例子來說就是,若是塔西婭不小心沉眠了,那麼整個卡爾克薩之路巢都就會陷入大規模的停滯狀態,
“的確如此,法彌雅修德發來致電,希望伱早日康復。塔西婭也發來致電,希望你早日康復,同時你的好友艾德琳給你郵寄了三箱僞裝成治療藥粉的胡椒粉。”
相比較於來了看望自己的人,帕迪反而對這些只是致電的人更是喜愛一點,當然,艾德琳不算在其內,這個÷生。
帕迪鼓着臉勉強坐起來,笑着說道:
“我們女妖真奇怪不是麼?”
“…”
她低聲說:
“友情真的是難得的東西,當你生病時,會來看你的反而都是這些利益上有所交互的人。她們也並不是想要看見你痊癒,而是擔憂自己的份額受到影響。”
“每個女妖都這樣過來的。”
鹿龍女妖很清楚,女妖身體內藏着的強烈的自我毀滅的傾向,以及一種像是自殺傾向詩人般敏感的內心,如同帕迪這樣的女妖,也會在偶爾的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要一個真正的朋友。 她明白,帕迪這種女妖是不值得憐憫的。
這種女妖的虛弱,這種女妖嬌柔的一面,全部是因爲她現在的無力感產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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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鹿龍女妖輾轉這麼多的巢都,她始終都有着一點女妖中罕見的溫柔。
也正是因爲如此,她偷偷的把帕迪得病的郵件,第一時間發給了自己的隔壁。
並且…
鹿龍女妖淺笑了下:
“小帕迪,梅琳娜也要過來看你,她很擔心你的身體。”
“…”
她難以說出這個時候帕迪的表情是怎麼樣的,也許是欣喜,也許是厭惡,又或許是心煩意亂。
總之,梅琳娜這個名字引起了她情緒的思潮。
鹿龍女妖從中看到了一點依賴。
她是帕迪所信任的女妖,這一點並不是出於人品的信任,而是出於對她道義上的信任。作爲女妖巢都管理員,鹿龍女妖在業界的名聲相當好,從來不會泄露僱主的機密,因此也可以當做樹洞來用。
黃龍種的女妖總是說着自己有着一些壞想法,對梅琳娜的,她總是說自己會嫉妒或產生毀滅慾望。
正是因爲這些慾望。
所以她控制住了自己時刻對梅琳娜惡作劇的心思。
但鹿龍女妖明白,黃龍種女妖的惡作劇相當於天性,天性是永遠不可能改變的東西。
若是爲了好感改變自己,那反而是可以理解。
若是爲了惡感改變自己,那幾乎不可能。
作爲一個輾轉多處的女妖,鹿龍女妖可以很明確的說出來,對於女妖來說,愛比恨更加重要。恨只會讓她們暴露本性與放縱本性,愛則能讓她們改變。
當然,這只是一方面的看法。
畢竟啊……女妖除了彆扭之外,嘴巴還普遍非常的硬,幾乎永遠不可能說出自己爲了誰而改變這種肉麻到家的話。
“讓她上來吧。”帕迪調整好了心態,對鹿龍女妖招招手,“哼~哼,哼。我沒有去找她,她反而來找我了嗎,呵!真是有趣的人,這會讓我對最後分解她的時候帶來一絲別樣的趣味,去吧,讓她上來。”
鹿龍女妖點點頭,憋着笑問道:
“對了小帕迪,見朋友的時候,你現在的樣子會不會…”
她指着因爲鬧彆扭撒嬌導致衣服都皺巴巴,髮型都亂糟糟的帕迪。
帕迪冷哼一聲:
“無所謂,快去吧。”
然後在鹿龍女妖走出房門的一瞬間,她立馬撐着病體,把衣服快速用魔法整理乾淨,再召喚出了兩個水球,非常快的把頭髮也梳理了一遍,然後雙手拍拍臉,讓蒼白的面色有點血色,才瞥了眼鏡子,對現在自己的美貌稍感滿意,老老實實待在被窩裡。
最後試着催眠自己:
“這只是演技,只是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