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組織撤退的十分乾脆,毫不拖泥帶水,日向鏡這邊還盤算着該以何種態度應對曉組織撤退時,眨眼間,曉組織成員就溜得一個不剩了。
於是乎,場中就剩下日向鏡與聯軍衆人,大眼瞪小眼了。
面對三代火影,四代雷影,以及‘仙人模式’的自來也,日向鏡心底自然是虛得很。
這會兒他其實已經失去戰鬥力了,體內好不容易壓榨出來的新生的轉生眼查克拉,都被他用來抵抗自然能量的侵襲了。
因此,一旦讓聯軍察覺到了他當下的虛實,哪怕止水當場反水,也未必能在火影,雷影以及自來也環視之下,護着他衝出重圍。
更何況因爲之前爲了救自來也擺脫長門的‘地爆天星’,止水已經過度的透支了自身萬花筒寫輪眼的瞳力,此時,止水還剩多少戰力,他也無法揣測。
見神組織首領仍舊立在原地,既沒有追擊曉組織的打算,也沒有撤離意圖,剛剛因爲曉組織撤離才鬆了口氣的聯軍衆人,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手持金剛如意棒的三代眉頭深皺,目光牢牢的注視着日向鏡。
這一次的聯合突襲行動大敗虧輸,在自責之餘,三代也在心底思索着將來應對曉組織的策略,而在他的設想中,實力強大的曉組織,已經不是一兩個忍村可以應付的了,所以藉助神組織來牽制曉組織,讓這兩個居心叵測的神秘組織彼此對抗,就成了三代唯一的選擇了。
也正因如此,哪怕對面僅有神組織首領一人,而己方人手衆多,三代也沒有主動出擊的打算,因爲這個時候聯軍若是跟神組織硬拼,只會便宜了曉組織。
這時,四代雷影上前一步,朝着對面的日向鏡吼道:“怎麼,你還想跟我們戰一場?那好,我就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
與三代火影不同,四代雷影顯然沒有考慮那麼多。
曉組織已然撤離,可二尾人柱力由木人卻依舊不知所蹤,這令他無比的焦慮,再加上剛纔被卑留呼牽制,弄得灰頭土臉,憋了一肚子火,這會兒正要發泄。
自來也連忙攔住了四代雷影,小聲道:“雷影閣下,請不要衝動,對方身上的自然氣息十分的濃郁,很可能已經處在了某種仙人模式中,以我的經驗判斷,此刻尋常的忍術,體術對他只怕沒有多少效果了!”
自來也肩頭的深作仙人輕輕頷首,神情凝重的說道:“嗯,小自來也說的不錯,對方能獨自發動仙術,而且能駕馭如此大規模的自然能量,我沒記錯的話,上一個能辦到這種事情的人,是木葉村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
一旁的止水,則品出了不對。
知道日向鏡底細和性格的他,清楚日向鏡這時沒有必要滯留在戰場上了,日向鏡此時仍留在戰場上,只說明瞭一個問題,那就是日向鏡的身體恐怕出了岔子。
對面聯軍衆人,日向鏡沒有慌亂,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沉得住氣。
略略沉吟了一下,他開口道:“諸位,我想代表神組織跟你們談一筆交易。”
他需要爲自己留在戰場找個理由,所以腦子一轉,胡亂提出了一個交易,他沒有細細思索這個交易是否具備可操作性,他只是要拖延一會兒時間,因爲他已經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查克拉。
三代聞言,臉上閃過了一絲意外,不過轉瞬即逝,沉聲問道:“什麼交易?”
日向鏡笑了笑:“你們這次對曉組織的突襲行動,看來是失敗了,這說明你們並不具備剿滅曉組織的能力,所以我跟你們談的交易很簡單,只要你們出得起價錢,我們神組織可以接受委託,協助你們一起圍剿曉組織!”
聯軍一方衆人聞言紛紛面露疑色,他們顯然沒有料到神組織首領會拋出這麼一個提議。
三代面色深沉,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這種關乎木葉生死存亡的決策,不是一時半會兒,也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這時,天空中落下了兩道人影,一左一右侍立在了日向鏡的兩側。
來者正是身披黑色斗篷,戴着火焰圖案面具的宇智波鼬,以及同樣披着黑色斗篷,戴着狂風圖案面具的三代風影人傀儡了。
“神組織‘炎魔’和那名神秘的磁遁血繼忍者?”
三代目光一凝,暗暗戒備了起來。
聯軍一方的其他人,也都面色凝重,哪怕是一貫蠻橫的四代雷影也不例外。
因爲四代雷影之前就曾跟神組織的這個組合交手過,那時他和奇拉比以尾獸玉偷襲,結果也未能佔到半點便宜,所以雷影很清楚這兩名神組織成員的厲害。
日向鏡從容的笑道:“我剛纔提出的交易,你們可以好好考慮考慮。”
說罷,日向鏡擺了擺手。
隨着日向鏡示意,三代風影人傀儡立刻催動鐵砂,在背後化作了一對無比巨大的黑色鐵砂羽翼,載着日向鏡和鼬飛到了空中。
望着神組織三人在空中漸漸遠去,變成一個黑點,直至消失,地面上包括三代火影在內,所有人都暗自鬆了口氣。
“檢查戰場,搜救倖存者!”
三代很快對身邊的木葉忍者下達了指令。
隨着三代一聲令下,木葉忍者們立刻散開,一邊檢查着戰場,收集曉組織可能遺留的情報,一邊搜尋倖存者,救助傷員。
四代雷影這時也對身邊的雲隱忍者吩咐道:“找,給我仔細找,就是把雨隱村鑿空,也要把由木人找出來!”
聽着耳旁四代雷影的怒吼,自來也輕輕嘆了口氣。
在忍界一貫強橫的雲隱,這次可謂是吃了個大虧,如果最終沒能救出由木人,那雲隱所損失的,就不僅僅只是一個完美人柱力了。
實際上一個人柱力的損失,並不會讓大忍村傷筋動骨,畢竟,挑選一個勉強合格的人柱力,對大忍村來說不是太難的事情,多則十年,少則五六年,就能重新恢復戰力。可尾獸的遺失,就真是傷筋動骨了,哪怕是雲隱這般強勢的忍村,也一樣難以承受。
而在自來也看來,曉組織既然提前獲悉了聯軍這次的突襲行動,那十之八九已經提前轉移了被俘的由木人,所以雲隱想在雨隱村找到由木人,希望恐怕是微乎其微的。
來到了三代身邊,自來也問道:“老師,其他人呢?”
之前跟在三代身邊的木葉暗部們,少說也有十多個班,四十多人,可如今場中包括暗部十一班的三人在內,一共也僅有十來個人,因此,自來也才忍不住問了一句。
三代神情黯然的搖了搖頭。
自來也怔了一下,旋即疑道:“有您在場,損失怎麼可能會這麼大?”
三代這時突然臉色漲紅,急促了咳了幾聲。
見三代捂嘴的指縫中,溢出了殷紅的鮮血,自來也急道:“老師,您受傷了?”
“不要聲張!”頓了頓,三代平復了一下喘息,壓低了音量說道:“還記得剛纔那個戴着獨眼漩渦面具的曉組織成員嗎?”
自來也連連點頭,帶土那詭異的登場方式可是令他記憶猶新的。
三代臉色無比陰鬱的說道:“他不僅掌握了一種詭異的時空間忍術,而且還擁有初代的木遁血繼限界!”
“什麼!?”
自來也是真的驚到了,作爲從小便受到初代英雄事蹟薰陶的他,木遁在他的眼中是一種十分神聖,幾乎可以看作是木葉村象徵的血繼限界了。
他實在難以想象一心顛覆忍界秩序的曉組織成員,會擁有這種血繼限界。
緩過神來後,自來也對三代說道:“他究竟是什麼人?”
三代搖了搖頭:“交手時,我試探過幾次,但對方明顯察覺了我的意圖,故意用了宇智波一族的體術和投擲技巧。”
作爲享譽忍界的‘忍術博士’,三代能從尋常的交手中,看出很多旁人無法留意到的重要情報。
但因爲上次帶土擄走鳴人,嫁禍止水,意圖挑起村子與宇智波內訌的事,令三代下意識的排除了帶土是宇智波族人的可能,所以與帶土交手時,帶土在戰鬥中展現出的宇智波風格,全都被三代誤以爲是帶土有意爲之的。
自來也猜測道:“難道他是千手一族的族人?”
三代沉聲道:“也有可能是移植了初代的細胞。”
“村子之前的移植試驗,不是全都失敗了嗎?”頓了下,自來也自顧自的說道:“連我們木葉都辦不到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
話說到一半,自來也停了下來,因爲他想起了剛纔見到的那個已經面目全非,連招呼都沒跟自己打的卑留呼了。
卑留呼連‘鬼芽羅之術’這種能吞噬血繼限界的禁術,都開發出來了,成功移植初代細胞,似乎也就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了。
自來也說道:“必須把這件事情通知綱手!”
三代也點了點頭。
作爲初代的血脈傳人,綱手姬確實有資格知道木遁重現忍界的事情,而且或許還能借着這件事,勸綱手重回木葉。
另一邊。
卡卡西雙手按地,喝道:“通靈術!”
嘭...
一陣白煙過後,八隻大小不一的忍犬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時,卡卡西對一衆忍犬說道:“麻煩大家幫忙找一下鏡,他很可能被埋在了這一片廢墟之下!”
“日向鏡麼?”帕克伸了伸舌頭,有些爲難的說道:“那傢伙總喜歡消除自身的氣味,就算是我們,也很難找的呀!”
卡卡西只得說道:“拜託了!”
帕克環視了四周一圈,說道:“這裡到處都是廢墟,他具體在那一片廢墟下呀?”
卡卡西聞言,望向了一旁的止水。
止水無奈,只得含糊的指了指之前日向鏡所在的高塔廢墟,說道:“好像是那一片!”
………
就在十一班幾人試圖在廢墟中翻找日向鏡時,高空中,日向鏡有氣無力的對身邊的鼬吩咐道:“我現在不宜露面,你僞裝成我的樣子,潛入雨隱村跟止水匯合。”
鼬有些擔憂的問道:“前輩,您的身體沒事吧?”
雖然寫輪眼沒有透支的能力,但僅憑感覺,敏銳的鼬就察覺到日向鏡的身體出了不小的問題。
日向鏡平靜的說道:“沒什麼大問題,我自己能解決,不過需要你扮演我一段時間了!”
‘變身術’的確是忍者入門的基礎,絕大多數忍者都會使用,但想要藉此瞞過三代火影和自來也這般的強者,那就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辦到的了。
在村子裡,能用變身術扮演日向鏡瞞過三代火影的,恐怕也只有擁有萬花筒寫輪眼,能洞察一切細節,進行完美變身的止水和鼬等寥寥幾人了。
鼬不再多說,立刻縱身躍下了三代風影人傀儡。
高空飛行,鼬辦不到,但從高空降落,對於掌握了‘鴉替身術’的他來說並非什麼難事,所以無需三代風影人傀儡冒險降落了。
待鼬離開後,日向鏡沉吟了一下,旋即吩咐三代風影人傀儡略略改變了方向。
和自來也等人一樣,日向鏡也很好奇砂隱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場大戰下來,一個砂隱忍者的蹤影都沒見着。
隨着日向鏡的吩咐,三代風影人傀儡飛向了砂隱負責的攻擊區域。
在高空,日向鏡勉強開啓了白眼,向地面掃了掃。
只見地面上到處坑坑窪窪,屍體橫七豎八,血水與雨水交織在一起,將地面的水窪都染成了淺紅色。
“看來砂隱那一路也遭到了阻擊!”
剛感慨完,日向鏡便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砂隱的四代風影,不過此刻的四代風影十分悽慘,左臂整個不見了蹤影,躺在水窪中生死不明。
在四代風影不遠,躺着另外一個體型壯碩的胖子,那胖子一身霧隱忍者的打扮,也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且身邊還有一把疑似‘鮫肌’的大刀。
視野拉開,日向鏡接着發現更遠處還有個一瘸一拐,好似身受重傷,正朝着遠處緩緩離去的霧隱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