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亭柱”事件雷聲大雨點小的過去了,京城衆人對此也漸漸失去了興趣,只有散佈了某些謠言的丁小魔女還在偷偷的算計着些什麼,暗中做了些計劃與安排,這件事情也就就此不了了之了。
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展昭與白玉堂,在逃出皇宮後,究竟去了哪裡呢?
東山鎮——
“好久沒來這裡了!”白玉堂懶洋洋的坐在醉八仙的雅閣裡,一手搭在窗邊,一手持着酒杯,整個人毫無坐姿的一邊品着這裡最出色的女兒紅,一邊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回想起當年自己五兄弟在這裡生活的往事,他不由得感嘆起世事的無常。
“若不是娘,我們大概還在這裡碌碌無爲的生活着吧!”
當初的他們在遇上了江寧女後,結束了在這裡坑蒙拐騙的生活,跟着江寧女長途跋涉,從崑崙一直走到了千里之外的金華。白玉堂更是意外的找到了自己失散已久的哥哥,從一個普通的小混混搖身一變變成了金華白家的二少爺。
之後,江寧女依着他們的資質,爲他們各自請了名師,白玉堂更是在兄長的督促之下嚴格習武,纔有瞭如今的成就。
弱冠出道,一舉滅掉了盤踞在武夷山爲非作歹的連雲七寨,更是僅憑手上的一柄畫影闖下了“錦毛鼠”的名頭。人們說他狠辣無情,率xing孤僻,說他孤芳自賞,風liu成xing……但是他卻常常懷念着那時在這裡的某一天,曾遇見的那個有着一雙與貓兒一樣純潔的雙眼的、叫做慧雲的小和尚。
只可惜,當他藝成之後再度回到這裡,得到的卻是慧雲已死的消息。
偏生……此世無緣嗎?
暗暗嘆了口氣,白玉堂一口喝下了杯中之酒,回頭一看,卻發現展昭竟也難得的發起呆來,他不禁失笑,調侃道:
“我說貓兒,想什麼吶?都快出神了!”
聞言,展昭微笑着搖了搖頭:“白兄還不是一樣?不過,白兄,說實在的,你真的不擔心京城那邊的事嗎?”
“哼!有什麼可擔心的?”白玉堂好以整遐的品了口酒,“月華那丫頭不是說由她來處理嗎?再加上那個不知爲什麼老是幫我的太后,與你家那位護短的包大人,這種本來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很快就會平息的!”
話是這麼說,但展昭仍有些擔心。此次他會答應這隻白老鼠請假“出遊”,並與他一起來到相國寺,一方面是想到太后在這裡,或者可以請她老人家幫個忙;另一方面,他打算若真有個萬一,就將白玉堂帶到自己住了七年的崖下,先避避風頭再說。
不是他徇私,只是,他是真的打心眼兒裡不想白玉堂出事。
恰好此時,白玉堂一手持着酒杯,那張俊朗的臉猛地湊到了展昭的面前,晶亮的雙眼一瞬不瞬地與他對視着:
“貓兒,你倒是很關心五爺啊!”
那人實在是離得太近,淡淡的呼吸吹拂在臉上,滿是那人的味道……展昭的心忽地不受控制的急跳了幾下,有些尷尬的向後挪了挪,才道:
“白兄是展昭的知己好友,展昭關心白兄原也是理所應當的。”
“好貓兒!有你這話,不枉五爺交了你這個朋友!”
這個答案明顯取悅了那隻白老鼠,白玉堂聽到了展昭的話,剛剛因爲那人明顯的後撤動作而莫名產生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他朗笑着將手中的那杯酒塞到了展昭的手裡,看着展昭喝下後,才滿意的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好了!”見展昭的眉頭依然緊皺着,白玉堂伸手又替他將手中的酒杯倒滿,自己則毫不避諱的取過了他的,“不是有句古話說得好嗎?車到山前必有路,那龍若真要將我怎麼樣,五爺也不會坐以待斃的,我白玉堂縱橫江湖這麼多年怕過誰來着!”
“你啊!”展昭無奈的搖頭,自己替他擔心,他倒反過來安慰自己,這人真是……
“我?我怎麼樣?啊!我明白了!”白玉堂說着,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了半天,該不會是你怕了吧!”
話一出口,白五爺就得到了兩枚大大的衛生眼;
“笑話!”
“哈哈!既然這樣,你還擔心什麼?”頓時,白玉堂大笑,展昭明白過來,這人是在藉機替自己打氣,只能無奈的一笑,撇過了頭。
這白老鼠!
……
來到東山鎮,不管怎麼說都是要去一趟相國寺的,這一點展昭與白玉堂不謀而合,於是第二天一早就出發向山上走去。只不過,展昭是重返師門,而白玉堂則打算拜祭一下故友。只不過這位故友嘛……
因爲這兩種原因,展昭越靠近相國寺越覺得緊張與興奮,而白玉堂就有些情緒低落了。只可惜此時展昭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面前的相國寺上,沒注意到白玉堂的表情。
不過,不久後,展大人就因爲他的大意付出了代價。
一進寺門,就有知客僧前來迎接。展昭和白玉堂報上了姓名,經其帶路來到了大雄寶殿。
此時衆僧剛剛做完早課,聽到知客僧的通報,立刻便有好幾個與展昭過去較好的僧人跑了出來。一見到展昭,便紛紛將他圍住了。
“慧雲!好久不見了!”
“三年了吧!也不回來看看師兄們!”
“嘖嘖!我說你小子,到底是什麼轉世的,怎麼越長越漂亮了!”
“慧雲,你的事我們都聽說了,當了御貓?好樣的!”
“慧雲……”
“慧雲,……”
“……”
正當展昭忙着與師兄們打招呼時,一個師兄注意到了白玉堂,驚訝地扯了扯展昭的衣袖,問道:“慧雲,那是你朋友嗎?怎麼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什麼?”展昭回過頭來,就發現五爺的臉已黑了一半,和他身上那件白色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展昭,我問你,你們相國寺究竟有幾個慧雲?!”
……
好不容易從熱情的師兄們的包圍中脫出身來,展昭去拜過師父方丈玄悔,得知太后在昨天已回去了京城。之後纔回到了師兄們爲他與白玉堂安排的客室。
剛一進門,他就看到了一臉不善的坐在桌邊喝茶的某隻白老鼠。
“回來了?”白玉堂說着,放下了茶杯,“你應該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吧!”
“白兄,”展昭叫了一聲,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倒是白玉堂冷笑了一聲:
“慧雲,嗯?鬧了半天,原來你就是那個慧雲啊!枉我們五兄弟和娘爲你傷心了半天,你倒好,沒死也就罷了,再見到我們竟然連聲都不吭,根本就沒把我們當朋友是不是?”
“展某沒那個意思!”見白玉堂真的生氣了,展昭急忙解釋,“再見到白兄時,你正因‘御貓’一事而生氣,那種時候不便敘舊,之後……”
“之後?”白玉堂站起身,走近了他,“之後又爲何不說?耍着五爺好玩兒是嗎?”
“展某不是那種人!”展昭見白玉堂步步逼近,反射xing的隨之後退,“我只是想,或許你已不記得慧雲此人了,所以就沒再提起……”
“所以就瞞着我?”白玉堂打斷了他的話,再向前一步,展昭正要後退,卻發現身後已經是牆壁了。
“瞞着我……好玩兒嗎?”白玉堂說着,左手忽然向前一伸,支在了展昭的耳邊,“你知道嗎,你知道嗎?爲了慧雲的死,我曾懊惱了許久,現在他忽然復活了,就在我面前,而且還是和我認識了兩年半的某隻貓。你叫我怎麼不去覺得,自己被愚弄了?”
“……”展昭無言的看着白玉堂脣邊的冷笑,似乎也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惡了。
“那麼,貓兒,”白玉堂湊近了他,“現在,你該怎麼賠償我?”
就在這一刻,展昭聽到了兩人都跳得很快的心跳。
“賠……償?”
“對,賠償。”冷笑忽然變成了白五爺招牌式的笑容,“貓兒,你害我傷心了這麼久,總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吧!”
……這人,真是一點正經的時候都沒有!他這樣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了?展昭想着,嘴上忍不住問道:
“你要我怎麼賠償?”
白玉堂聞言,笑道:
“不如……以身相許如何?”
迴應他的是展昭毫不客氣的一記拳頭。
“……你真打啊!臭貓,開個玩笑而已……”白玉堂誇張的伸手捂住腹部,又遭來那人的一記白眼:
“你自找的!”
聞言,白玉堂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聲驚叫:
“快來人啊!死人了!”
下章預告:
當展昭和白玉堂趕到時,發現已經有人在屍體旁邊檢查着什麼,那是一個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人,那人一邊檢驗着屍體將自己的檢查結果說了出來:
而當展昭與白玉堂報上姓名後,立刻引來了周遭人的注意。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江湖聞名的錦毛鼠白玉堂,無論是哪一個,說出去都是足以震得江湖人大驚的角色。
正在思索之時,耳中忽然聽見柏晨的輕呼: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