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地轉頭,呆滯的表情在看到男人嘴角故意的笑容後,我很快反應過來,問:“你說我想睡想吃反胃嘔吐是孕婦的症狀?你沒有騙我!?”
一副如果男人敢說是我就撲上去咬他肉的憤恨眼神瞪着男人。
男人看我生氣的樣子,不爲所動,反涼涼地說:“我又沒有爲你做全面檢查,怎麼會可能知道?還有,你自己都不用腦子想事情嗎?別人說你像孕婦你就信了,也不想想你一個男的怎麼懷孕?!”
“對哦。我是男的,怎麼可能懷孕呢?”只是爲什麼心底總是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呢。
“你這種呆呆的樣子確實很有讓人想要欺負的慾望。”男人突然說。
我抽搐着嘴角,無語凝噎。
“顧殤,我警告你,不準打小不點的主意,他是我的!”說着,許丹言示威性地把我抱到他的腿上坐着,怕男人不相信一樣,扣住我的後腦勺,覆住我的脣,闖進我的口腔強勢地糾纏着我的舌。
……被放開後,氣喘吁吁的我想也不想揮拳朝着笑得得意的許丹言的臉上送去。
拳頭被許丹言輕鬆的接住,還放到脣邊吻了吻,說:“小不點,看來你的精神很好,那我就不用再忍了。”
“臭狐狸,放開我!”
“嗯?小不點叫我什麼?”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叫。”
“我好像聽到小不點叫我什麼‘臭狐狸’,難道我聽錯了,嗯?”
“對對,是丹言聽錯了。我是說我肚子還沒有吃飽。”一聽到許丹言溫柔至極的聲音,我就會下意識的轉移話題,上一秒的兇狠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夠了!”男人冷厲地道,“看來你的小不點的身體不是有問題,而是沒有吃飽飯而低血糖了。”
低血糖?沒錯,低血糖會頭暈,然後由頭暈引發了後面一系列不舒服的反胃噁心等反應。
我向男人感激地看去一眼:“謝謝你!我想我以後每餐會按食吃飯。儘量不讓自己總是睡覺。”
男人的眼底飛快的閃過深沉的暗光,站了起來:“那我先走了。”
許丹言把我放下,跟着站了起來,說:“等一下,顧殤,你怎麼可以這樣敷衍小不點?你沒看他的頭上還包着紗布嗎?你沒有看到,那幾天他在船上吐得很厲害。我真懷疑他腦震盪,那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呢。要不是船上的船醫受傷了,以你現在忙不過來的樣子我也不會想過來找你的。”
“我看你就是想過來看熱鬧吧?我現在確實沒有什麼空!我會找到小魚的,因爲我已經找到那兩隻白鯨了。”
男人說找到小白和大白了?!
我撲上男人,想揪住男人的衣領,不過男人太高,揪來揪去只揪到他胸前的衣服,驚問:“什麼?!你找到它們了?你把它們怎麼樣了?!”
男人低頭冷冷地看着我,問:“你那麼緊張做什麼?還是說你知道什麼?”
我眼神遊移閃躲,就是不敢看男人那種似乎是洞察一切的深邃眼眸,然後看到自己還揪着男人衣服的雙手,我乾巴巴的笑着把手鬆開,幫他撫平一下衣服上的皺褶,“哈,哈,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聽彼得他們說顧先生走了兩隻白鯨。現在聽到顧先生說找到了它們,我想去看看而已。其實,我會被救上丹言的船,還多得兩隻鯨魚救了我呢。”
“真的嗎?”男人明顯不相信的反問。
我猛點頭:“嗯嗯,真的,是真的。顧先生,你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男人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我也看着他的眼睛,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眼中是不是會泄露出什麼,但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小白說大白已經有了小鯨魚寶寶,如果被男人抓到,就算男人不做些什麼,也很容易讓懷孕的大白受驚的,要是大白這個弟媳受到了什麼傷害,我不會原諒自己的。
“小不點,我怎麼不知道你其實是被兩隻鯨魚救的呢?”許丹言一邊問,一邊不動聲色地把陷在男人身影中的我帶回他的懷裡。
“呃?我沒有告訴丹言嗎?”我眨巴着眼睛,腦子卻是在飛快的轉着,越轉我的臉色就越白,最後乾脆滿臉恐慌的看着許丹言,感受到男人射過來的視線,我又僵硬着轉動脖子去看男人。
我這算不算不打自招呢?小白都說不會被男人抓到來威脅我了,我怎麼就笨得對男人和許丹言輕飄飄的對話信以爲真了呢?
“小不點可以告訴我,你被兩隻鯨魚救起的經過嗎?”許丹言帶着我坐回椅子。
男人這時也不急着走了,拉開桌子邊的椅子優雅的坐着,一副看我怎麼說的表情。
明明寬敞的房間,靜默的氣氛卻讓我覺得無比的壓抑。
我咬着下脣,腦子打結,想不到自己怎麼樣去說纔會打消男人和許丹言的疑心。
我以爲我可以管住自己不緊張就不會露出馬腳,哪知對手強大到不是我能想像的。果真如先前的預感,與男人見面不到一個小時,就被起疑心了。
許丹言挑起我的下巴,溫柔地問:“小不點不想說嗎?”
我搖頭:“不是。”摸着自己的肚子,低低地說:“我還想吃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要吃新鮮的魚,還有許多肉。”
我的話果然讓許丹言和男人臉色黑沉沉加抽搐了。
——————————————
在男人和許丹言兩個強大男人凌厲複雜的眼神下,我把這頓飯當作是自己“最後的晚餐”那樣去吃,所以,也就暫時忘記了男人和許丹言這兩個人的可怕。
當肚子漸漸地飽足時,我覺得自己的腦袋也被補充上了營養的感覺,居然讓我想到了怎麼去解釋被鯨魚救起的經過了。真是太佩服自己了,我還把自己的名字叫“溫旭”,也幸虧當初住在大衛他們寢室時沒有被問很多問題。這就是外國人的好了,他們最不喜歡探別人的隱私,除非是本人主動說起。
——
吃飽喝足後,我懶懶地窩在沙發上,抱着一個抱枕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奇怪了,怎麼又想睡了?還沒有跟他們說鯨魚救起我的經過,不然他們是不會放過我而讓我睡覺的。
我擦了擦眼睛,強打精神,說:“……我跟着愛德華他們去打獵,然後掉進海里。很冷,身體動不了,再醒來就在一個無人的小島上。在那裡我等了幾個月都沒有見到船,只好自己做個木筏出海,然後就遇上了海上的風暴……我想我死定了,迷迷糊糊中看到兩隻鯨魚時,我以爲它們要吃我,哪知它們卻救了我。後來就讓大衛救上船了。唔,我要睡了,別吵我!”
也顧不得看男人和許丹言聽了我的話是什麼表情了,我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可惡!吃得這麼飽還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