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瑞三人沒有和房主去告別,因爲肖瑞知道房主出去了,不在家裡。於是三人直接出了平民區,沿着大街向聖殿方向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略黑了,三人找了一家飯館吃了點東西,順便向老闆詢問這附近哪裡有休息的地方,沒想到老闆的回答卻是讓三人哭笑不得。老闆告訴他們,前邊不遠處的聖殿裡就可以休息,而且還不收費,只要你去聖堂裡聽聽聖者的講經就可以了。
三人心中暗道:“我們剛從裡面逃出來沒幾天,怎麼也不能這就再主動的把自己送回去吧!”既然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三人便商量着,不行的話只能還回到那租住的地方,反正房子也沒退,就當是出來散心了。
正說着話,忽然旁邊傳來一陣吵鬧聲,而且那吵鬧聲還越來越大。原來是旁邊的一家店鋪中,有兩個人吵起來了。
肖瑞三人雖說修爲都不低,可年齡也同樣不大,好奇心都還很重呢。何況那吵架的就在旁邊,於是三人便降低了說話的聲音,邊聊天邊聽着那邊的動靜。
此時就聽見那邊一人說道:“無論做什麼,都應該有個先來後到吧,既然這東西我已經看到了,而且還和店家商量好了價格,你就不應該再來攪合。”
另一人說道:“這做生意的,可是不分先後,而是價高者得。你說你看到了就得賣給你啊,那現在我也看到了啊!要不你只管出價,要是比我出的價高,我扭頭就走,絕不說二話。”
第一人氣道:“哼,你明明是來故意胡攪蠻纏,這東西根本就不值你說的價,我還怎麼出價?”
“哎!你憑什麼說我胡攪蠻纏,這東西我看着好,我就覺得它就值這個價。你嫌貴別買啊。”另一人的口氣明顯要輕鬆的多,而且還略帶挑釁。
“哼,我知道你就是故意來找茬的,別以爲你的家族在聖教中地位高,人人都得怕你。告訴你,我王家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別以爲有了那個禁制我就怕了你,別把人逼急了,要不然到時候大不了一起死!”第一個人的聲音裡已經明顯的帶着怒意。
另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哎呀!我好怕啊,嚇死人了!老大,你這麼厲害,我以後跟你混吧!”那種輕佻的語氣,讓肖瑞聽了都想着跳出去很扁他一頓。
“他可真是夠賤的,真想狠狠的扁他一頓!”肖瑞剛把這一想法甩掉,卻聽到了羅紅的聲音。再一看夏克明甚至已經在那擼胳膊挽袖子的拉開了架勢,似乎忍不住就要竄出去揍人了。
肖瑞急忙衝着兩人一擺手,制止了兩人的行動。這時那第一個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跟我混?你也配!像你這樣的無賴,給那要飯的提鞋還差不多!”接着,便聽見有腳步聲向外走。
“站住,你罵誰呢?罵了人還想走,沒門!”那發賤的聲音這次終於有了點血姓。
“罵人?我可沒罵人,我只不過是和一隻狗聊了幾句,只可惜這狗聽不懂人話!”這人的聲音已經是來到了那店鋪的外邊。
“行,姓王的,算你有種,今天大爺我要是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大爺的厲害!”話音還未落,肖瑞三人便已經聽見那邊傳來了一陣勁氣刺破空氣的嗤嗤聲。顯然這人竟是還不待自己說完,便已經先出了手,似乎是想攻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而那姓王的人似乎早有防備,待那人一出手,便已是一撤步,身子輕飄飄的落到了大街的中間。然後擡手對着店鋪裡一招手:“有種出來打,別碰壞了人家的東西!”
這人的行爲立刻給肖瑞三人留下了好感,在被人如此冷嘲熱諷,排擠打壓之下,竟然還能顧及到不傷及無辜,此人心姓還真是不錯的。於是三人便轉過了頭,從窗子向街上看去。
在街道的中間,站着一個英俊的男子。看年紀也就二十多歲,中等身材,五官精緻。一身藍色的布袍,腰間繫着一條銀色絲絛,腳下則是一雙千層底的黑色布鞋,看樣子穿着很樸素。而且這男子的面容略有些消瘦,眼神更是完全和他的年齡不符,竟是充滿了憂鬱和滄桑,似乎經歷了無數風霜的老人一般。
這時,從那家店鋪中又走出一個人。這人身穿一身紫色的錦袍,錦袍上還繡着金色的團花。腰間是一條乳白色的玉帶,腳穿一雙軟底的豹皮短靴。一頭黑髮梳理的油光鋥亮,用一根玉簪別在腦後。
由於他是背對着窗子,所以肖瑞三人看不到的長相,但從其穿着上,應該是一個富貴家族中的弟子。
這兩人往街道中間一站,立刻便引來了路人的圍觀。人們的好奇心似乎是唯一一個和年齡姓別沒有關係的習慣,此時不管是大人小孩,男人,婦人,只要看到這一場景的,都駐足圍了上來。
那富家子弟一出來,便又是向那王姓青年拍出一掌。而且掌風凌厲,竟是出手就是狠招。
那王姓青年也不着慌,只是很隨意的一擡手,掌心處勁氣暴吐,迎着來掌便拍了出去。
“砰”的一聲,兩人的手掌撞在一起。一股氣浪向着四周擴散,卻並未造成什麼損害。兩人的身子都是向後退去,這富家子弟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而那王姓青年卻是隻退了兩步,便止住了身形。
這一下便立刻分出了兩人功力的強弱。那王姓青年站穩後,卻並不乘勝追擊,而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對手。
那富家子弟站穩後,擡手先擦了一下嘴角,似乎口中竟是有血絲溢出,看來這一掌竟然是還受了一些內傷。但他似乎並不在意,而是依然擡腳上前,口中還說道:“哼,讓你再接我兩掌試試!”
說完,竟是一縱身,又是向前拍出一掌。
那王姓青年依然是擡手相迎,但他的臉上卻是隱隱的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砰”的又是一聲,兩人的身形依然各自向後退去。但這次兩人後退的距離竟是相差不多,似乎這富家子弟竟是瞬間提高了功力一般。
“哈哈哈,姓王的,再接我一掌!”那富家子弟這次竟然是雙手同時向前拍出,而且雙掌上竟然是黑霧繚繞,顯然是盡了全力。
那王姓青年見此情景,竟是雙眼一眯,臉上神情變得冷峻異常,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左手在胸前一豎,右手從後向前一劃,兩手在胸前合攏,接着掌心向外一翻。
在他的雙手掌心處竟是噴出一道白色光暈,迎着對方那黑色的雙手便拍了上去。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撞在了一起。“轟”的一聲,這次的響聲足足有剛纔兩聲的數倍。但兩人的身形卻是不像剛纔那樣同時後退,這次那富家子弟竟是紋絲未動,而那王姓青年卻是直接飛出了一丈多遠。後邊圍觀的人羣急忙四下奔逃,唯恐那青年砸着了自己。
就在那王姓青年的身子即將落地之時,忽然在空中翻了個筋斗,腰部一挺,便穩穩的站在了地上。他的臉色已經是一片蒼白,眼神中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上牙緊咬着下嘴脣,竟是已經咬出血來,但他卻愣是沒有吭一聲。
忽然他的眼神顯出了一絲的茫然,接着那蒼白的臉色逐漸恢復紅潤,整個人也顯得精神了許多,眼中更是發出了光彩。
那富家子弟看着對手的變化,竟是愣愣的發起呆來,他怎麼也想不通,對手爲什麼會有如此的變化。莫非是被自己一掌給打的迴光返照了不成?
就在他還呆呆的看着對手之時,那王姓青年卻是高喊一聲:“來,再拼一掌!”
說完,身形快速前進,兩手在胸前揮動,依然是合攏後,掌心外翻,掌心噴發出白色光暈。
那富家子弟見狀,嘴角露出一絲狠色:“哼,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大爺今天就收了你條命!”說着兩手快速揮動,掌上黑色氣霧繚繞,腳下用力,身子前縱,臉色陰冷的迎了上去。
圍觀的人羣中此時已經有人替那王姓青年惋惜起來:“這姓王的孩子怎麼這麼死犟頭啊,明明是打不過人家,怎麼還要上去找人家拼命啊!”
“就是啊,看那人一次比一次厲害,沒準這次還不知道厲害到什麼地步呢!”
“這姓王的孩子這次怕是凶多吉少啊!”
看來人們的好奇心不但一樣,而且對弱者的同情心已是如此,但他們的好心,那王姓青年卻是根本就聽不見。
“轟”又是一聲巨響,不但這次的響聲更大,而且那飛出的身影比上一次飛得更遠,竟是直接飛過了人羣,砸在了路邊那店鋪的臺階上。
圍觀的人羣中立刻傳出了一陣惋惜的聲音:“這姓王的孩子八成被打死了!”
“哎呀別看了,那孩子的腦袋都摔瓣兒了,腦漿子都流出來了!”
“這是哪個王家的孩子啊,他家的老人得多傷心啊!”
“就是啊,兒子養這麼大,多不容易啊,那個人可真是的!”
“哎!不是那姓王的年輕人,是那個人!”
“是啊,那個人手太重了。”
“不是,是姓王的把那個人給打死了!”
“那個人死了?怎麼可能,那姓王的剛纔都敗了,這一次怎麼能……,啊!還真是!哎呦,那這姓王的小子下手可太狠了!人家那孩子剛纔可是沒下重手啊!”
“就是啊,這姓王的可真夠黑的,一下子就把人家給打死了!”
“哎呀,那是誰家的孩子啊,他家的老人得多傷心啊!”
“就是,兒子養這麼大,多不容易啊,這姓王的可真是的!”
……
唉,人心啊!永遠都是最難猜的!
聽着這些人的議論,羅紅不禁瞪着大眼睛向夏克明問道:“夏六,你怎麼看?”
夏克明一拍桌子:“我看啊,還是先把推薦票拿出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