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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火鳳涅磐”一出,在場的無論是烏蘇還是那清頌長老都在瞬間楞了楞,似乎誰都沒有料到,瑤姬這個丫頭竟是在悄然間就將這門子剎墨的絕技煉到了第七重!
在剎墨幾千年的歷史上,似乎只有他們的剎墨之神鐮邑才達到過的境界....她是怎麼做到的?
而那清頌長老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這許多,他急急地運起護身法訣,可是,就在此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展翅的火鳳吐出的一溜溜的沖天烈焰在快要近及他的軀體時,忽然哧溜一下,劃了一道圈,自行熄滅了!
此時,不光那清頌長老,連罌漓漓本人也瞬間呆愣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難道這“火鳳涅磐”還未練到家?或者說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只有罌漓漓本人知道真正的緣由,她的金棕色瞳眸驟然放大,死死地盯着清頌長老的臉,隨後,她的臉色變得鐵青,一口銀牙差點被咬碎,咬牙切齒道:“你不是清頌師叔!”
她這突兀的一句把原本就看得有些呆愣的烏蘇直接化成了石塊,她說什麼?這不是清頌師叔?
他下意識地擡頭,看了又看,眼前這副面容他當年看了二十來年,毫無疑問是清頌師叔沒錯,她這話什麼意思?
這不是清頌師叔,又會是誰?!他回頭,剛好瞧見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哀傷,她忽然低垂着眼眸,似是在壓抑着心中的某種情緒,然後顫聲道:“爲何,爲何是您?!”
“師妹,你方纔這話什麼意思?”烏蘇有些迷惑了。
“他不是真正的清頌師叔,只不過是頂着清頌師叔的麪皮而已,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清塵師叔。”此話一出,猶如平地驚雷一般,炸的烏蘇半晌無言!
他急急地擡頭去瞧那清頌師叔,不可能,那分明就是清頌師叔的臉,怎麼會是清塵師叔?
什麼?!這個人是清塵師叔?
烏蘇猛然擡起頭,瞧了瞧身後的小師妹,又瞧了瞧那虛空中的師叔,他差點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他卻驚詫地發現那人竟是沒有否認,而是好整以暇地看向他倆,眸中帶着幾分讚許:“你這丫頭,倒是不太蠢。”
這時,原本屬於清頌師叔的清亮的聲音忽而變得抑揚頓挫起來,忽略這張臉不計,這聲音,的確是清塵師叔...
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他真的是清塵師叔?可又爲何要扮成清頌師叔的模樣?而師妹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烏蘇的心中此時已經亂成一團。
“爲什麼?!爲什麼是您?!”罌漓漓下意識地上前幾步,目光灼灼地盯着那虛空之中的清塵長老,顫聲問道,此時她的面色在一瞬間變得煞白,緊咬着下脣,明顯看得出,她的脣都在微微地顫抖。
她一直以爲就算另外三位師叔都要置她於死地,這位最和藹的師叔也必是有心要回護自己的,可是,現實卻又狠狠地扇了她一記耳光,提醒着她的幼稚和遇人不淑,若不是方纔這番交手,恐怕還會一直被他矇在鼓裡,還會傻傻地相信那個當日將她推上神壇的清塵師叔是好人。
“師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烏蘇此時關心的卻是另外的問題,小師妹究竟是如何看出這一切的?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小師妹。
“昨日,我去天玄秘境的時候,對清塵師叔的元神稍微做了點手腳。”罌漓漓顫抖的聲音緩緩地揭開了謎題,她斂了斂眸,似乎是在平復自己心中紊亂的心緒...
“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烏蘇卻已經反身灼灼地望着她。
而那位頂着清頌長老面皮的清塵長老,此時也一臉揶揄地瞧着她,似乎也很好奇她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不但能夠識破自己的身份,而且還能幫助自己阻止她自己的攻擊?他可是很清楚,方纔那“火鳳涅磐”的突然熄滅並不是因爲他自己運起護身法訣的緣故,原因出在對方身上。
罌漓漓咬着下脣,不再言語,倏地一彈指,只見那原本虛浮在空中的清塵師叔的四周,竟是隱隱泛起一圈淡金色光華,難道,方纔阻止了那“火鳳涅磐”的,竟是這一圈淡金色光華?
那清塵師叔的面上頓時露出恍然的表情:“‘靈虛訣’?你這丫頭倒真真是不太笨,竟是還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對老夫的元神做這等手腳,只可惜,你這叫作繭自縛!哈哈哈哈,丫頭,你還是太天真了!”他忽然沒來由地哈哈大笑起來,不知道是在嘲笑對方的天真,還是在慶幸自己的好運。那笑聲在這空蕩地剎墨神殿中,聽起來竟是格外地刺耳。
聽到‘靈虛訣’,烏蘇終於恍然大悟,這似乎是隻存在於剎墨傳說的一門絕技,如今已然失傳,據說施展此訣之人,可以對任何他想要保護之人的靈識或者元神做標識,只要在方圓一丈的距離內,施法之人的所做出的所有攻擊對被施法人都是無效。
這便能夠解釋方纔的一切,原來並不是師妹的“火鳳涅磐”煉得不圓滿,而是因爲她昨日在那天玄秘境內對清塵師叔施加了‘靈虛訣’,所以今日纔會這般作繭自縛。
對於師妹會如此這般迴護清塵師叔,烏蘇其實是清楚的,當年,便是這位清塵師叔一手將她捧上了神壇,一直以來,似乎對她也多有迴護。
可是,原本一心想要保護的人,最後卻發現那人才是真正的敵人,這樣的打擊對於小師妹來說,怕是比“火鳳涅磐”煉得不圓滿更加傷人。
他深深地蹙了眉,輕喚一聲:“瑤姬....”
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才是,清塵師叔竟是真正的幕後之人,這個打擊對他來說,也幾乎是致命的。
“清塵師叔,爲何是您?!”罌漓漓卻是彷彿沒有聽到烏蘇的呼喚似的,她只是反覆地追問着同樣的問題:“爲何是您?!我原本以爲,就算其他幾位師叔都要置我於死地,您也必是那剩下的最後一個會迴護我的,爲何是您?”
“將死的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問題的。”清塵長老此時屹立在虛空之中,只見他信手一指,只聽頭頂一道霹靂炸響,罌漓漓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而此時那原本神殿上空竟然忽地被裂開了一條時空裂縫一般,同時便有一道電光從縫隙中劈下,正落在罌漓漓原先所站的地方。
緊接着,從那電光中,漸漸幻化出一個人來--
那張面孔,就算再過十年二十年,罌漓漓也不會忘記!那個人手背上的印記,更是永生都不會忘記!
那是卓爲!
當日她和莫奕在現世初遇之時,那個追殺她的納禹人!
他如何會在這裡?!
而更讓罌漓漓感到震驚的是,他的身後,竟是還源源不斷地有人影幻化而出,那是一羣如鬼魅般的存在!
而讓罌漓漓忍不住倒抽幾口冷氣的是,那些人的手背上,無一例外,都有着一隻隱隱翩飛的暗黑色朱雀印記!
是納禹人!納禹人爲何會突兀地出現在這裡?而且,他們竟是齊齊地集聚在清塵長老的周圍,此時再看清塵長老的面色,竟是隱隱有幾分得意,難道,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難道,他打從一開始就串通了納禹人?還是說,納禹人,其實是受他的指使?
莫奕呢?罌漓漓忽然想起了莫奕,心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可是,她的腦中一閃,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她的目光飛速地掃過那羣面貌陌生的納禹人,果然,一如她所料,這些人,除了領頭的卓爲,其餘的,她統統都不認識,而且憑着她的感覺,這些人,似乎並不是獲得了永生的納禹人。
她所知道的那些獲得永生的納禹人,似乎並不在其中,莫奕不提,就是姜蕪他們三人,也並不在其列,就更別說莫奕的父親。
罌漓漓忽然間似乎明白了,這些人,是墜入了現世輪迴的納禹人!
可是,他們又是如何跟清塵師叔混到一塊兒的?她忽然想起當日她和莫奕穿越的時候,是依靠剎墨一族的幽冥蝶的指引,難道,是清塵師叔用幽冥蝶將他們帶回來的?
等等,罌漓漓忽然想起了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難道,當年,便是清塵師叔將天石的事情透露給了納禹人,導致那一場剎墨大戰?
還未等她出聲,烏蘇森冷的聲音已經迴盪在耳邊:“清塵師叔,您串通了納禹人?!還是說,早在五百年前,您就已經出賣了剎墨?!是您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