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宇陽本來確實想要辯解兩句,聽了青山宗主的話,還是閉上了嘴,別人的話,他可以不聽,師傅的話還不聽,那可能就是廢了修爲逐出門牆,那自己可就真是什麼都沒有了。
心中無論怎麼恨李潤傑,也只能把這個恨意壓着,反正接受懲罰而已,回頭等自己受了罰之後,這個小子也一定會收拾。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慕容宇陽肯定深恨李潤傑,以後想要報復他,那是一定的,可是衆人怎麼可能給慕容宇陽以後的機會,如果讓他翻身,甚至成爲青山宗的宗主,到時候他要報復的人,可就不只是李潤傑,今天在場的長老,一個都跑不了。
金長老看慕容宇陽不開口,面色平靜,眼中卻是閃過嘲弄的神色,十分淡定的道:“按照門規,慕容宇陽應該去寒風地獄閉關百年。”
衆人聞言,不由暗自打了個冷戰,寒風地獄在青山宗非常有名,那是一個靈氣幾乎枯竭的空間,而且在那個地方還子午各有一個時辰吹出一陣寒風,就算是金丹期修士在那裡修煉,也絕對是備受煎熬,更何況慕容宇陽才築基期。
寒風地獄就是犯錯弟子閉關思過的地方,這閉關期間,生命肯定不會有任何危險,但是修爲想要提升,那也勢比登天,如果真的把慕容宇陽丟在寒風地獄百年,就等於讓他百年之內無法晉級。
作爲門派最傑出,也最有潛力的弟子,慕容宇陽最大的優勢就是年輕,不到百歲之齡衝擊金丹期,這種天才,在青山宗數百上千年都沒有出現一個了,如果真把他扔到寒風地獄百年,他的神話就沒了,就算等他出來,他也不會是什麼重點培養對象,更不用說繼承掌門之位了。
慕容宇陽在門派雖然不如眼前這些長老時間長,可好歹也是掌門之徒,對宗門中的一切都很瞭解,聽到寒風地獄,已經目現恐懼道:“我不去寒風地獄,我不去,誰也沒有這個權力讓我去。”
“怎麼?對我說的懲罰有意見嗎?”金長老虎目一瞪,不怒自威的道:“污衊同門,頂撞長輩,擅闖其他峰駐地,哪一件都是大罪,如果不是看在掌門的面子上,你的最終結果就是廢除修爲逐出宗門,你現在還對我的懲罰有意見?”
原本打算開口求情的青山宗主聞言,一下閉嘴了,他確實認爲金長老的懲罰有些太重了,如果真的閉關百年,慕容宇陽的優勢就沒了,等他出來,門派都已經滄海桑田了。
只是聽到金長老給慕容宇陽定得罪,最輕的污衊同門,如果真的處罰,也不會輕,儘管門派弟子之間的殺戮都常有,可那都沒有擺到表面上,現在李潤傑和慕容宇陽的矛盾都在衆人觀看中,金長老以此來處罰慕容宇陽一點都不算過分。
慕容宇陽看師傅不開口,大聲道:“我不去寒風地獄,那個地方不是人呆的,我去了就活不了了。”
“誰說不是人能呆的,每年都會有弟子進入其中閉關,人家也是活得好好的,怎麼你就那麼金貴呢!”這次開口的是反掌門派系的金丹中期冷笑道,他可不想看着慕容宇陽繼承掌門之位,把他送去寒風地獄百年,實在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都是煉體修士,我不是,我不去寒風地獄。”慕容宇陽想到那個地方,就不寒而慄,一直搖頭不想去。
青山宗主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如此狼狽,都快給逼瘋了的樣子,不由暗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自己有心袒護,你做得事情太過分了,本來這些長老看你就不順眼,你還去觸他們的眉頭。
青山宗這樣的宗門中,雖然很多事情都是宗主決定,但是當所有長老都意見一致的想要做什麼時,掌門也只能權衡利弊之後順應大家,這也算是青山宗的一種彼端,可他沒有辦法改變,除非他哪天晉級元嬰期,可元嬰期的晉升談何容易,他這輩子是否有希望,他都心中沒譜。
慕容宇陽確實是他花費心思最多,寄予厚望的弟子,可他現在激起衆怒,青山宗主也只能捨棄他了,他如果硬碰衆長老,說不定就是宗門分裂,也有可能會被人推翻,爲了一個野心勃勃的慕容宇陽,青山宗主還不至於那麼傻,說到底,李潤傑說出之前慕容宇陽派來人說的話,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想到慕容宇陽好歹是自己的徒弟,青山宗主硬着頭皮道:“金長老,這個處罰是不是重了一些,百年太久了吧,他的修爲已經半步金丹,爲了門派能夠儘快多個金丹期長老,年限減少一些吧。”心中暗歎,師傅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金長老雖然是執法堂長老,也不能硬抗掌門的意思,想了一下道:“念在慕容宇陽年輕有爲,閉關百年過長,改成八十年吧。”
青山宗主暗暗滿意,金長老還算明白道理,自己這個掌門都開口了,他最終還是減少了二十年,儘管還是有八十年,那就讓慕容宇陽自己去承受吧,自己惹的禍,自己去承擔後果吧。
如果金長老不同意減刑,青山宗主難免還會費一番口舌,這樣的結果讓他滿意,他也不再多廢話,對身邊的慕容宇陽道:“還不趕緊謝過金長老爲你減刑,這八十年你一定要在寒風地獄好好磨練心性,不要再這麼浮躁了,這樣對你以後更好。”
慕容宇陽知道事實無法改變,除非自己想要被逐出師門,不然就必須去寒風地獄閉關,他心中的憤怒和委屈簡直無法發泄,偏偏眼前的人又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心中的怒火差點讓他喪失了理智,僅有的理智在看到李潤傑的時候,不由心中一動,指着李潤傑道:“我犯了錯誤,願意接受懲罰,但是我想他也應該受到懲罰吧,我畢竟殺了我們青雲峰兩個弟子,我想他也應該去寒風地獄閉關。”
“慕容宇陽師侄,你這話就是有些過分了,你是這打算自己不好過,也要把別人拉下水嗎?”蒼長老一直沒開口,這個時候首先站出來道。
她當時聽到李潤傑才築基就打敗兩個築基二層修士,簡直以爲自己聽錯了,待到後來李潤傑的一番行爲,更是讓她刮目相看,這個弟子簡直太值得培養了,當時自己怎麼就沒有重視呢,現在想來,這次的事情就算最終得益的不是李潤傑,他以後也肯定會被饒長老重點對待。
這樣的人,她一定要交好,說不定未來青山宗長老之位,就有他一個了,想到自己當初冷淡對他,生怕李潤傑心生芥蒂,現在出頭,也算是爲了與李潤傑交好吧。
在李潤傑表現出自己的價值以後,其實不少長老就比較看好他了,都認爲饒長老收了個不錯的徒弟,爲人不卑不亢,實力也不弱,最重要的是他年輕,而且沒有年輕人的暴躁衝動,謙恭有禮,對待長輩也很有禮貌,是那種真誠的禮貌,不是表面的敷衍,比慕容宇陽強太多了。
蒼長老站出來說話,其他看好李潤傑的長老也跟着站出來說話,反正都是不同意懲罰李潤傑。
“憑什麼,就算他出於自保,也不一定要殺人,這樣做根本就是自保過當,如果不處罰他,我不服宗門的處罰。”慕容宇陽看這麼多人爲他說話,心中更是火大,自己是被這些人逼着受罰,李潤傑卻被這麼多人護着,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的呢!
金長老作爲執法堂的長老,聽到慕容宇陽的話,不由點頭道:“你說的未嘗沒有道理,李師侄防禦確實有些過當,不過……”
眼看金長老要爲李潤傑找理由,衆人都心中暗暗冷笑,慕容宇陽都要失勢了,你師傅都不管你了,你這個時候還想拉個墊背的,誰會給你這個機會,只是誰也沒想到,有人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金長老,作爲宗門的弟子,我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殺了同門,心中也有內疚,不如就按慕容宇陽師兄所言,罰我也去寒風地獄閉關吧,不過我希望從輕發落,我就去閉關一年如何?這樣也可以讓別人知道我們宗門規矩森嚴,不能輕易觸犯。”李潤傑在這個時候打斷了金長老的話道。
“潤傑,你……”饒長老摸不清楚弟子的意思,剛剛開口,看到李潤傑堅定的眼神,就知道勸解沒有,只能在心中留着疑問,改口道:“好吧,你能這麼爲宗門着想,實在是我門之幸。”說完扭頭對金長老道:“金師兄,既然小徒自己要求受罰,還請成全,不過也正如小徒所說,他犯錯實在是不得已,請從輕發落,罰他閉關一年吧。”
金長老認真的看了看李潤傑,片刻才道:“你能主動要求被罰,很好,那就罰你去寒風地獄閉關一年,那裡靈氣稀薄,還是多做準備吧,明天進入寒風地獄。”說完鄙夷的看着慕容宇陽道:“慕容宇陽師侄,你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