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傑給京城晚報記者王翔診脈顯得很認真,眉頭緊緊皺着,時不時的還要微微搖頭,一副遇到了難題的樣子,看得人心都揪起來了。
看熱鬧的人就算再怎麼緊張,畢竟與自己無關,還不會如何,京城晚報記者王翔臉色都已經變綠了,李潤傑給別人診斷的時候,都是診脈一分鐘,寫方子一分鐘,半點遲疑都沒有,不然也不會那麼快看完了數十名記者。
“李大夫,我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啊,你實話和我說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我挺得住。”王翔等了一會,李潤傑還不開口,只能咬着牙詢問道。
李潤傑似乎這才從難題中反應過來,先是看了看好奇的衆多記者,然後才把目光轉回王翔身上,還沒說話,先是嘆息一聲“唉”,然後又搖了搖頭,半晌不說話,這模樣頓時把王翔嚇壞了。
“李大夫,我到底得什麼病了,你快告訴我啊!”王翔有點承受不住內心的壓力,已經帶着哭腔了。
他現在根本不懷疑李潤傑的醫術,之前他給那麼多人診斷,誰的平日情況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現在即便李潤傑說他可以準備後事,他都不會懷疑。
與他想法差不多,在場衆人都已經見過李潤傑的醫術,李潤傑如此表現,衆人只能想着,看來王翔真的是得了什麼疑難雜症,沒看李大夫都束手無策嗎?怪不得剛剛李大夫說他會笑不出來。
劉總驚疑不定,如果李潤傑真的這麼厲害,自己在他擅長的領域陷害他,是不是有點作死啊!
“王記者,你是不是平時總坐立不安,時間長了就渾身難受,甚至偶爾還會便秘,就算通暢了,也會不舒服,偶爾還會有血。”李潤傑看王翔都快哭了,感覺時機差不多了,這纔開始詢問道。
王翔的心越來越沉,李潤傑的問題與他平日情況差不多,他早就想去檢察一下,只不過工作太忙一直沒時間,現在看來自己得了大病了。
“是的啊,李大夫,我真是這樣,這是什麼病?癌症嗎?”王翔心灰意冷,平時就想賺錢,還拿劉總錢來陷害李潤傑,這錢拿到手,卻沒處花,黑心錢果然還是拿不得啊!
其他記者也想知道,王翔是不是得了絕症,但是有些記者聽着怎麼感覺這麼耳熟啊,好像這種病在哪聽過。
李潤傑語氣低沉,再次嘆息一聲道:“唉,王記者,不得不說,你平日裡的工作太繁重,而且你也太不顧自己的身體了,你這病就算是積勞成疾,未來的一段日子,你可要受罪了。”
王翔更是心喪欲死,果然是自己平時不注意造成的,最後聽到李潤傑的話,眼中閃現出一些希冀的神采,詢問道:“李大夫,你的意思我還有救?”
李潤傑當即愕然,非常詫異的問道:“王記者,我什麼時候說你沒救了?”
“呃,是我誤會了,那麼李大夫,你一定要給我治好啊,只要你給我治好了,我肯定不會再抹黑你,什麼不實報道都不會出現,我知道之前針對你,是我的錯。”王翔聽說自己還有救,也不管什麼面子了,趕緊表態討好李潤傑。
其他記者雖然沒有發出噓聲,卻也面露鄙夷,之前他們就看出王翔一直針對李潤傑,只不過大家多少都做過一點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事情,誰也沒多說什麼,現在聽說李潤傑可以救他,立即倒戈,還真是臉皮厚。
李潤傑心頭暗笑,面上卻平靜的道:“王記者,你作爲一名記者,報道事實本來就是你的責任,你能清楚認識到這點,我很欣慰,至於你的病……”
“李大夫,你放心,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王翔見李潤傑鬆口,趕緊表態。
李潤傑笑了笑道:“我也不需要你答應我什麼條件,我又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你只要保持你的本心做事就行了。”說完也不等王翔開口,立即當衆寫下了治療王翔的方子。
王翔鬆了口氣,既然李潤傑準備救自己,想來應該就沒什麼了,心中想着,爲了自己的小命,報道他的時候,也應該屬實,大不了把錢退回給劉總。
衆人看李潤傑已經開方子了,也有人好奇的詢問道:“李大夫,王翔到底是什麼病啊?”
李潤傑頭也不擡,手上依然在寫方子,口中回答道:“哦,王翔的病啊,雖然有些不太好聽,但是也很嚴重,他有很嚴重的痔瘡,如果不盡早醫治,可能會嚴重到肛瘻等。”
說完之後,就把開好的方子遞給目瞪口呆的王翔,叮囑道:“按照這個方子去拿藥,最好用外塗的,別不好意思,讓你身邊的人幫你。”
等京城晚報記者王翔接過李潤傑開出的藥方,內心幾乎是崩潰的,自己害怕半天,甚至以爲已經半隻腳踏進棺材裡,記過就是一個痔瘡,俗話說十人九痔,誰沒有這個毛病啊,怎麼到了我這裡,就快要命了。
在場其他人也都是差點摔倒,即便美顏堂一方的人都想罵李潤傑,這廝太損了,一個痔瘡讓你給說得好像絕症一樣,就算人家沒病死,也快被嚇死了。
偏偏衆人又都知道李潤傑爲什麼會這樣,實在是之前王翔太過分,各種挑釁,沒想到最終遭報應了。
劉總看着李潤傑輕輕鬆鬆就把京城晚報記者王翔玩弄與鼓掌之中,頓時覺得心頭髮涼,他可以這麼對付王翔,自己好像也有些危險啊!
王翔是最崩潰的,自己被李潤傑嚇得認慫,到頭來才知道被耍了,裡子面子都丟了。
如果是之前,他還能憎恨李潤傑,可經過了這次的驚嚇,他看開了很多,就算李潤傑這次耍了他,說到底也是以德報怨,如果李潤傑不告訴他,至少自己的痔瘡可能變成肛瘻。
在衆人以爲京城晚報記者王翔要爆發,甚至李潤傑都想看他的情緒觸底反彈時,王翔忽然站起來給李潤傑深深鞠了一躬,也不管別人如何看待自己,很嚴肅的道:“李大夫,謝謝你給我上了這一刻,你不治好了我身上的病,也治好了我心裡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