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靜軒作爲儒門的代掌門,也是最有可能繼任掌門之位的弟子,他不接受孔師兄成爲掌門的安排,甚至以孔師兄的生命威脅李潤傑和兩位長老。
如果他手中的人質是李潤傑的女人,他或許還會猶豫一下,孔師兄作爲人質,他還真不用考慮太多,畢竟他讓孔師兄當掌門,就是因爲看他稍微順眼一些,而且他也知道孔師兄和那個先天之上初期武者對自己的敵意最弱,孔師兄無疑也是最有理由當掌門的人。
如果孔師兄真的被樊靜軒殺了,他也沒有任何的損失,但是樊靜軒就死定了,殘殺同門在什麼地方,都是大罪。
“樊靜軒,你可要想清楚,你如果殺了孔師兄,那就真是沒有未來了。”李潤傑看着樊靜軒,十分平靜的道。
他一直以來都稱呼孔師兄的爲師兄,其實在很多其他門派的年輕弟子,都是這麼稱呼他,只是在這個時候,他的稱呼就變成了一些特定含義,衆人心道別看李潤傑一口一個否認自己是儒門弟子,稱呼上卻已經暴露了。
樊靜軒聽着李潤傑的話,心中也是同樣想法,如果自己放開孔師兄,估計結果也好不到哪去,把未來掌門當作人質,說不定也是廢除武功的結果,與其如此不如堅持到底。
“李潤傑,你不用想說好聽的讓我服軟,我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不讓我當掌門,那我就與他同歸於盡,我看你還怎麼支持他當掌門。”樊靜軒抓住孔師兄,隨時都可以把他弄死,這點誰都看得出來,大家都有種頭疼的感覺。
“兩位長老,你們也看到了,這可不怪我,是樊靜軒非要這麼做,那麼孔師兄如果去世了,儒門的掌門,我們還要從新推薦一番,不知道兩位長老有什麼人選。”李潤傑似乎是看出樊靜軒的決心,也沒有在進行說服,反而是對兩位長老詢問道,只是說出的話,讓在場衆人都愣了一下,就算是成長老和偷襲長老都愣住了。
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要支持孔師兄當掌門嗎?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現在孔師兄還沒死呢,你就打算選新掌門了?未免有點太讓人寒心了吧!
樊靜軒也是差點吐血,你這樣做,那我手中的人質價值豈不是降低了,就算同樣是儒門弟子,就算他還是韋掌門嫡傳弟子,可如果失去了未來掌門這個光環,重要性也是直線下降,還能不能好好的當個對手了,翻靜軒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尷尬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認爲李潤傑是真的要換掌門,心中猜測他應該是爲了對付樊靜軒,故意這麼說的,一旦他上當放開孔師兄,李潤傑肯定還是要讓孔師兄當掌門。
樊靜軒懊惱之餘,也想到了這點,冷笑道:“李潤傑,你就算再狡猾,也瞞不過我的眼睛,他既然是韋掌門選出來的未來掌門,你是奉命來傳達韋掌門意思,你怎麼敢擅自更換掌門,你不過是想讓我放了小孔而已。”
成長老和偷襲長老一陣失望,他們也是愕然之後想到了李潤傑的心思,雖然明知道這樣成功率不高,可萬一樊靜軒沒有那麼冷靜,想不到呢?
現在看來樊靜軒如果不是遇到李潤傑,確實足以勝任儒門的掌門,城府,心智,武功都符合這一標準,缺點是野心太大,不能在遇到強敵的時候保持足夠冷靜,如果他收斂心神,不在這個時候爆發,未來誰敢說他沒有威脅掌門的潛力,可惜一切都被李潤傑逼出來了,他想有好結果都做不到了。
衆人以爲李潤傑的計謀失敗,肯定會很失望,結果沒想到李潤傑撇撇嘴的道:“樊靜軒,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執迷不悟呢,好吧,我也讓你當個明白鬼。”
說到這裡環視衆人,似乎是要讓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道:“第一,我說過了,我不是儒門的弟子,雖然我會儒門的不傳之秘,也不過是受到韋掌門的拜託,聽清楚了,是他請我來幫忙的,而不是我奉命,他還不能致使我,第二,之所以我選擇孔師兄當掌門,是因爲他的身份和人品,讓我覺得他能帶領儒門很好的發展。”
“最重要的一點,其實也是因爲樊靜軒你,你是個不安分的人,野心雖然對於雄才大略的人來說,是必不可少的前進動力,可惜你不是那種人,你是個僞君子,志大才疏,如果讓你執掌儒門,儒門未來肯定萬劫不復。”
“混賬,你就算要排除異己,也不能編造事實。”樊靜軒感覺事情發展好像出乎自己的預料,他對李潤傑的第一不太相信,李潤傑身份比韋掌門可差遠了,人家是天下第一門派的掌門,就算如今李潤傑有着天下第一的實力,可這也不能說明他的身份讓韋掌門不能致使。
李潤傑說得第二點原因,樊靜軒其實是有些認同的,孔師兄從小出生在儒門,對儒門的感情不用說,而且爲人正派,能力出衆,不然明知道他是韋掌門的弟子,樊靜軒怎麼可能讓他在門中任職,即便是一些邊緣任務,也是因爲看孔師兄有不錯的能力,萬一他能改投自己的方向,自己也算是賺了。
他對第三點不認同,不過其他人確實暗暗點頭,不說樊靜軒是否志大才疏,但是他的野心,衆人有目共睹,不說他聯合京城樑家,就說平時對待其他門派,就能看出他的意思,他是想要讓儒門一直把其他門派家族踩在腳下的。
成長老和偷襲長老一陣沉默,他們也認爲李潤傑說得有些道理,看來他真的不是爲了讓樊靜軒中計才說要換掌門,人家是真的沒把儒門掌門這個位置當回事。
李潤傑見大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再次重申道:“既然樊靜軒一定要與孔師兄同歸於盡,那就不好意思了孔師兄,我們只好再重新選一個掌門了,不過你放心,未來我們肯定會給你立碑,你是爲了門派而死的。”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孔師兄這個時候忽然開口了,不是求李潤傑救自己,而是認真問道:“李潤傑,你真的是被師傅拜託來門派的嗎?你什麼時候見過他?”
“什麼時候見過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能肯定的告訴你,我確實是受到了他的拜託。”李潤傑想了下,還是沒有透露九層仙塔的事情,他現在和儒門關係談不上親近,而且以目前儒門的實力,這樣的結構最好別變,不然儒門真的可能要衰落了,這看不是他想看到的,不然他哪用得着這麼廢話,直接把儒門高層幹掉,讓孔師兄接任掌門之位就行了。
孔師兄聽了李潤傑的話,心中暗歎,然後對身邊的樊靜軒道:“樊師叔,你要殺我就儘管動手吧,爲了門派而死,我死而無憾。”
衆人看孔師兄的眼中沒有任何懼怕,再看看樊靜軒已經有些發慌的眼神,相互對比,更是認爲孔師兄比樊靜軒出色,心中暗暗後悔,當初怎麼就認爲樊靜軒更適合當掌門呢?不到關鍵時刻,還真是看不清一個人的本色。
就算孔師兄實力稍弱,就他這份膽色,絕對遠超樊靜軒,也更適合做掌門,可惜他現在生命垂危,誰也不相信樊靜軒會放過他。
樊靜軒自然不會放過孔師兄,他已經是自己最後的底牌,只能色厲內荏的對李潤傑道:“李潤傑,不管你是否換掌門,小孔都會因你而死,你難道就不會內疚嗎?你這樣對得起韋掌門嗎?他可是韋掌門的嫡傳弟子。”
“那又如何,你都可以殺了他,我爲什麼就不能看着他死啊,我和他也沒有什麼交情,死就死了唄。”李潤傑聳聳肩,無所謂的道。
他是真的無所謂,所以無論誰看來,他都沒有騙人,這讓樊靜軒更是心慌,如果李潤傑不在意,那自己今天就無法離開,他現在已經不想着逼對方讓自己當掌門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又不傻,自然不會再做白日夢。
“兩位長老,李潤傑不在乎小孔的死活,你們倆也不在意嗎?”樊靜軒見李潤傑不爲所動,轉頭對兩位長老開口道。
“靜軒啊,你是代掌門,論實力和心智,都算是不錯,爲什麼要犯這樣的錯誤呢,你如果收手甘願受罰,我會向新掌門爲你求情,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們了。”成長老沒有提起孔師兄,他知道這個時候表現得在乎孔師兄,樊靜軒就會用他威脅衆人。
“我不信,你們不會放過我的,既然如此,我就和他同歸於盡,讓你們所有人都內疚。”樊靜軒眼看自己沒有什麼機會逃走,惡向膽邊生,手指用力,就想捏斷孔師兄的咽喉。
“等等。”就在這時,李潤傑開口了。
樊靜軒一愣,心中得意,果然他們還是在意孔師兄的,剛要開口說話,就見到一道寒光以肉眼難及的速度飛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