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這種路人觀衆流失也就罷了。
可今天不一樣。
除了那一千多萬的水友粉絲基本盤,當前直播間裡每一位觀衆,對於潘安來講,都有可能變成傳播源。
都屬於合格的工具人。
每流失一個,起碼會減少三個以上通過他們傳播消息,從而瞭解內情的受衆。
一百多萬流失,就相當於減少了三百多萬、近四百萬個次級知情者。
這麼多人,也都有各自的朋友圈,以及口口相傳能力,同樣是非常合格的工具人……
好比雞生蛋,蛋孵雞,較真起來損失可就大了去了。
想想就覺得血虧。
爲了改變現狀,潘安在調轉鏡頭時,特意提了一嘴:
“諸位關心的這些問題,再過一會兒,皇家綜合娛樂頻道播放的南詔城站《我在人間撿故事》節目裡,就會有全盤呈現。
爲了保證諸位此行收穫的成色,建議大家將問題的重點放在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上。
否則大家帶回去的素材內容,有珠玉在前,節目效果會大打折扣……”
不料,週二丫立刻表達了不同觀點:“皇家綜合娛樂頻道受衆才幾百萬,連你直播間都遠遠不如……”
或許是意識到這種評價,有點扎心吧。
週二丫及時轉換了用詞:“更何況我們現場每一家電視臺相關欄目的受衆羣體,重合度並不高。
爲了讓更多的觀衆瞭解具體內幕,這些問題真的很有必要。”
這就是官媒電視臺頻繁炒冷飯,導致人們不管換到哪一個臺,看到的都是同質化內容的原因咯?
潘安很無語,也明白了這就是他們的堅持,只好捏着鼻子認了。
隨後足足半個小時裡,他都在使用最簡短言辭應對,爭取儘快翻篇。
可饒是如此,炒冷飯結束後,直播間在線觀衆數據,也掉到了兩千五百萬以下,足足流失了六七百萬,讓潘安肉疼不已。
再度輪到週二丫時,她張口就問出了一個讓所有人精神抖擻的問題:
“潘先生,據我所知,當前資訊平臺上與全網維權相關話題,都是今天早上八點前發佈的內容。
在官媒披露提告相關內容後,再無任何私媒對此發表任何形式的報道。
憑過往經驗,不難判斷你的做法已經徹底激怒了他們,極有可能會被他們在互聯網上聯手封殺。
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潘安笑了:“他們報道與否,都是他們的自由,我本人並無任何看法。
如果要問我感受……
說實話,對於這些曝光,我已經沒有需求了。
網絡上現在不知道我的人還有多少?
我可以很肯定的說,公投事件之後,一百個網民裡絕不會超過五個。
那個時候,與我有關的消息那麼多,想了解和不想了解我的人,都通過耳聞目染,大致知道我的情況。
這次遭遇全網黑之後,說句不知道我的人萬中無一,不爲過吧?
那些存在,對於我而言,就屬於今生無緣的類型,不如繼續保持這份歲月靜好兩不相干,也挺好。
如今喜歡我的朋友,都在我直播間裡。
喜歡我音樂作品的朋友,會去皇家樂庫。
更會通過快訊微博上的通告信息,來了解我近期的動態。
那些網絡媒體封殺我,能起到什麼作用?
憑藉長時間不報道,讓我被其他網民遺忘?
講真的,那我還真得謝謝他們。
至於爲什麼,原因有很多。
比如,我不是明星偶像,需要曝光率維持熱度和身價,真被遺忘纔好呢,到時我也不用出門戴口罩了。
就怕風頭一過,瞧見我的話題有價值,他們又舔着臉報道。
對於那些私媒的節操,我不抱任何期待。
這也是全網維權行動會一直持續下去,不設盡頭的原因之一。”
週二丫和其他媒體人聽了潘安的解釋,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一臉怪異模樣。
若按他的說法,合着大家不遠千里跑來採訪他的行爲,是在給一心想要被外界遺忘的他添堵搗亂咯?
直播間裡那些路人粉,吃瓜羣衆,潛伏的媒體人黑子一類,聽了潘安這個說法,絕大多數都不信。
覺得他在裝。
是對於現狀無能爲力才嘴硬。
直到週二丫身邊那位名嘴開口,問了一個問題:“潘先生,你剛纔的言論,給了我一種很強烈的感官。
似乎你對於曝光,並不感冒。
能告訴我們,這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嗎?
畢竟正常情況下,我們任何人對出名這件事情,潛意識裡都有需求……”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想知道潘安能給出什麼樣的答案。
若是說法站不住腳,那些不盼他好的人,就能肯定他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是在口是心非,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鴨子死了嘴硬。
至於潘安的水友和粉絲,同樣關心他的想法。
如此,就知道該以何種心態,來看待或對待他在資訊平臺被全網封殺的問題了。
只有劉曦,聽到這個問題後,心裡不由得一緊。
她聽潘安親口講過,對於這種現狀的觀點。
那一套說辭,迄今都記憶猶新。
若真的口無遮攔直接爆出來,所能造成的後果,絕對屬於地震級別。
就在此時,潘安開口了:“我也是正常人,而且作爲一名主播,曝光率高對我的工作很有幫助。
曾經爲了曝光,我絞盡腦汁,也頗有斬獲。
但後來快訊微博那邊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讓我意識到曝光,在爲我帶來很多意氣相投三觀相近朋友的同時,也會招來很多妖魔鬼怪。
隔了一層網絡,我們平時看到的文明人,它有可能會變成一隻鬼。
從那時開始,我就不再強求這些東西,覺得如果命中註定是朋友,我們終將相遇,無需對方苦苦尋覓。
後來因爲這樣那樣的機緣,我成了熱點熱搜榜上常客,而且因爲所作所爲,贏來的都是好名聲。
可我萬萬沒想到,當那些未成年被取消參與《超級女聲》資格,其中一部分魑魅魍魎因爲失去出售自我的舞臺,和他們的親人一起急眼開始咬人。
當那些所屬陣營不明的私媒,藉機對我瘋狂抹黑。
路人緣那麼好的我,仍然陷入了全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