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跟隨楊鳳笙一同出來爲災民們義診。李承乾一早起來便聽說了這個消息,更聽紇幹承基說吳王和那位女子十分親密。李承乾總覺得紇幹承基是在撒謊,李恪怎麼會移情別戀。但是當他趕到的時候確實看見楊鳳笙親自正在爲滿頭大汗的李恪擦汗,可是李承乾還是不敢相信李恪會忘了蘇子漪,畢竟他也知道了什麼是愛,他明白愛一個人很容易,要忘記一個人確實很難的,尤其還是一個和自己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的人。雖然那天晚上他說要成全子漪和李恪,但是當時自己說着話的時候心有多痛他知道。
朝廷派來接任的人已經回來了,李承乾決定明日一早就啓程回京。
“楊姑娘,”李承乾說:“明日本宮就要回京了,你可要隨行?”
楊鳳笙猶豫了一下說:“回殿下,小女此次前來是爲了災民的健康的,小女希望能夠在此多留一會兒,小女先謝過王爺的邀請。”
“既然姑娘拒絕了,本宮也不好再說什麼,還請姑娘保重自己。”李承乾還是一番客套話。
這時在一旁不出聲的李恪說話了:“鳳笙,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又不會武功確實很危險,你就和我們一起走吧。”
“可是——”
這是一個侍衛跑了進來,手裡拿着信:“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什麼事,起來說話。”
“回太子殿下,從京城來了一封信,是要跟楊鳳笙小姐的。”
衆人聽了都覺得奇怪。
“給我的?”楊鳳笙問了一下那個侍衛。
“是!”
楊鳳笙拿過侍衛手上的信,看着這筆跡就知道是自己的父親寫的,忙拆來來看。她看完信後一臉的愁容,李恪忙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楊鳳笙看了一眼李恪,又轉向李承乾說:“太子殿下,家父來信說母親生病了甚是想念小女,可否讓小女子隨行?”
李承乾點了點頭說:“當然可以,那麼楊姑娘明日就隨我等回京吧。”
“多謝殿下。”
長安魏王府
“你說李恪一直在調查太子圍場遇刺一案?”李泰眉頭深鎖看着手裡拿的書。
嶽玄回答說:“是,他一直暗中派人在查。”
李泰將原本拿在手中的書往嶽玄的地方扔去:“混賬,你怎麼到今天才查到。”
嶽玄不敢躲開,只能跪下請罪:“屬下該死。”
李泰平靜了下來說:“你的確該死。”嶽玄拿起劍正要刺進自己胸膛的時候,卻被李泰制止了:“住手。”
嶽玄微微一驚,李泰並沒有多大的表情,而是冷漠地說:“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回去好好查查李恪查到什麼地步了,可千萬不要讓他查到李佑身上。李佑這個莽夫還有點用處。”
“是,屬下遵命。”嶽玄立即飛身出去。
“他們也該回來了吧,哼,這場戲越來越精彩了。”李泰的眼裡滿是狡黠,而嘴角的微笑更是邪惡。
李承乾和李恪回京,皇上馬上召見了他們。他們講述了山東如今的情況已經穩定了。皇帝聽了很開心,決定晚上宴請百官。並讓李承乾和李恪趕緊回去休息。
東宮的人一聽到太子殿下回來了都很開心。
“娘娘,娘娘。”寸心慌慌張張的跑進八鳳殿打斷了蘇子漪的琴聲。
蘇子漪沒好氣地說:“什麼事這麼慌張?”
寸心一臉的興奮:“娘娘,太子回來了。”
蘇子漪一聽心裡也開心起來,但是有想到自己和他似乎還有誤會臉又沉了下去。寸心看見自家娘娘的表情覺得很奇怪:“娘娘,您不開心嗎?”
“本宮和殿下還——”
“娘娘,”寸心打斷了蘇子漪的話:“娘娘不是一直都想要和太子殿下和好嗎?這不就是一個好機會,您現在馬上出去迎接殿下,整個東宮娘娘最大,您往中間一站還有誰能夠阻止娘娘。這殿下回來的第一眼不就看見您了。都過了這麼久了,說不定殿下早就忘了。綠音不是說了殿下臨走的前一晚還來看過您,這說明殿下還是放不下您。”
雖然寸心的話還是有一點點道理的,但是蘇子漪還是在猶豫。只聽小丫鬟進來報說伶春姑姑求見,蘇子漪這才請她進來。
“奴婢參見娘娘。”
“姑姑免禮。”蘇子漪親自上前扶起她。
“回娘娘,奴婢聽說太子殿下回來了,特地奉皇后娘娘之命來勸娘娘到前殿迎接太子殿下。”
“母后怎麼會知道?”
“皇后娘娘知道您和殿下吵架,特地囑咐奴婢,若是殿下回來了,娘娘不打算出去迎接的話,要奴婢來勸娘娘。娘娘,您就聽皇后娘娘的吧,她這麼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蘇子漪知道她這個皇后婆婆很厲害,便立即叫來綠音伺候更衣,到前殿迎接太子回府。
終於東宮的大門出現了李承乾的身影,衆人都還來不及多看李承乾一眼,便齊刷刷地行禮:“恭迎太子殿下回宮。”
“免禮。”衆人這纔有齊刷刷地起來。
李承乾一進大門的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正中間的一抹粉色,他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腦海裡出現的是那晚李恪的話“但是子漪她慢慢地就不恨你了”“子漪,你的真情他到底還是無法體會。”
一想起這兩句話,李承乾就想飛奔到蘇子漪面前,告訴她,他愛她,他想她了。但是當只剩下最後兩步的時候,李承乾停了下來。他的腦海中出現了那晚亭子裡男女相擁的一幕。
他開口了,只是淡淡地說:“本宮離開之後府中一切可安好?”
他不加任何語氣的話蘇子漪聽起來很僵硬,但是她還是回答了他:“一切都好。”
“嗯。”李承乾只是輕輕地點了頭,就對胡德順說:“回崇文殿吧。”
胡德順看了蘇子漪一眼,回答說:“是。”
李承乾從蘇子漪的身邊走過,雖然外表看起來沒有什麼,但是他的心卻在痛。子漪,我要你親口告訴我真相。
當李承乾走後,蘇子漪也站不住了搖搖晃晃地走回了八鳳殿。直爽的寸心一路上都在說着李承乾的不是:“娘娘就不要傷心了,殿下也真是的怎麼能這麼對娘娘。”
“寸心,別說了,這是東宮。”一旁的綠音勸道。寸心只得住嘴。
這是一個熱鬧的夜晚,皇帝今天很高興,兩位皇子此行所做的事情他都很滿意,而且山東臨淄的饑荒也已經解決了。所以今日他特地命人傳來新來的舞姬跳舞。
只見舞臺上出現了一片紅色,原來是一羣穿着紅衣的舞女在舞臺上扭動着曼妙的身姿。當所有的綵帶都拋向空中的時候,舞裙中出現了一位美人,也是身穿紅衣,看着着實令人着迷,有着一股柔媚,傾國傾城之顏,無不令在場的人驚歎。
雖然皇帝已經不只是一次看見此女的舞蹈,但是還是忍不住爲她傾倒:“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脣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y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象應圖。”
而衆大臣的眼睛也離不開紅衣舞姬,但是偏偏就有三個男人不爲所動,或許在此女剛出來的時候他們心裡有一下的漏拍,但是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就算是如何的傾國傾城,他們也只會在嘴裡讚一句,並未放在身上。
李承乾還是自顧自的喝酒,他心裡還是放不下亭子裡的事情。他是不是地看着蘇子漪和李恪,似乎想從他們的眼裡動作讀懂什麼。
李泰也只是微笑地看着舞臺上的美人,心裡卻在想着天真爛漫的閻婉會不會也有這麼撫媚的時候。
李恪在一見到蘇子漪的時候整個心思都往她身上靠,又怎麼會去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舞姬呢?
一曲罷,舞姬已經退場了,而那些人還是沒有回過神來,這一支舞實在是太驚豔了。
皇帝哈哈哈大笑說:“誰說女子不如男,咱們大唐的女子除了跳舞之類的文藝還是有許多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的。”然後轉向李恪,說:“恪兒你說是也不是?”
李恪沒想到皇上會問他,忙起身:“父皇所言極是。”
“嗯。”皇帝樂呵呵地說:“朕聽說楊譽之女這次也去了山東爲災民義診?”
楊譽一聽正在說自己的女兒,忙拉着女兒上前下跪:“微臣和小女不敢居功。”
皇帝擺擺手說:“這是好事,愛卿有這麼一個善良的女兒真是好福氣。不知道愛卿可否願意和朕做回親家?”
楊譽知道皇帝這是在爲自己的女兒賜婚,而且賜婚的對象還是當今的皇子。這是何等的面子,何等的榮耀。忙回說:“回皇上,微臣不敢,小女實在配不上衆皇子。”
“愛卿此言差矣,朕相信楊小姐一定能夠做好吳王妃。”
此話一出,衆人都將眼光移向李恪,李恪也是萬萬沒有想到皇帝會給自己賜婚的,表情甚是驚訝。
蘇子漪一聽到也是驚訝,但是隨即就鎮定下來了。李承乾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向蘇子漪,但是卻沒有看到蘇子漪有任何的反應。
而李泰則是一臉看好戲的神情。作爲當事人之一的楊鳳笙臉上也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