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見狀,紛紛大聲驚呼起來。
葉凌一見情況危急,不假思索的便施展疾影步疾衝出去,剛好搶在馬匹之前將母子二人帶出了道路中央。不料葉凌身法過於迅捷,五匹大馬只覺眼前一道黑影略過,驚得一下子人立起來,當場便將兩名家丁摔下馬去。
那富家少爺騎術甚是高明,一勒繮繩,已將大馬穩住。富家少爺見心愛的寶駒受驚不小,一邊愛惜的拍打着馬脖子,一邊對着葉凌大聲斥責道:“好大的膽子,竟敢驚擾到我的‘赤影’!你是什麼人,膽敢在此撒野!”
葉凌出生貧寒,心裡最看不慣跋扈的富家少爺,見那個少爺根本就沒有認錯的意思,心中來氣,乾脆也不搭理,等那對母子離開後,拉着陸穎轉身便要離開。
富家少爺見葉凌竟然無視自己,心中惱怒,便向落馬的兩名家丁打個眼色。
那兩個落馬的家丁倒也機靈,立刻伸手攔住葉凌,大聲喝道:“小子,我家少爺在問你話呢!”
葉凌還未發作,陸穎便厭惡的說道:“走開!怎麼,你們還有理攔下我們?”
那個富家少爺早就留意到了陸穎,見其美貌,正想找個理由故意攔下她,此時見陸穎原來和葉凌是同伴,心中不禁一陣竊喜,立即裝作生氣的樣子喝道:“無禮刁民!難道不知道南安城是我炎家的地盤?來人,把他們兩個抓回去,好好教導他們一些規矩!”
那四名家丁聽見少爺發話,立刻便凶神惡煞的撲向葉凌和陸穎。葉凌拉住陸穎,疾影步再次施展,片刻已閃出四名家丁的包圍,繼續往前走去。民間普通的家丁最高也就元丹期修爲,葉凌的疾影步乃是蒼雲門正統的神技,用來對付幾個尋常家丁,自然遊刃自如,綽綽有餘。
那少爺見四個家丁奈何不了葉凌,冷哼一聲,一縱身便從馬背跳至葉凌和陸穎身後,雙臂齊出,一招炎魔掌便向分別向葉凌和陸穎的後心攻去。
那少爺一動身手,葉凌和陸穎便已覺察到此人雖然跋扈,但修爲卻一點也不弱,最起碼也在元丹期之上。葉凌拉着陸穎往前一衝,但依然被那少爺猛烈的掌風掠到,兩人後背一陣火燒般炙痛,已受了一點輕傷。
陸穎立即施展恢復技能素元心經,片刻便治癒好自己和葉凌的創傷。陸穎自幼在陸飛的照顧下成長,近幾年更是在衆多追求者的殷勤中度過,哪裡吃過虧,當即怒道:“你竟敢出手傷人,難道我們當真怕你不成?葉凌,出手好好教訓他一下。”
那少爺就像聽了笑話一般,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道:“好啊,我真想看看你們兩個小鬼到底能不能動得了我炎凱的一根毫毛。”說完,這位名叫炎凱的少爺雙拳齊出,再次攻向葉凌和陸穎。
葉凌有意在陸穎面前表現一番,一挺身,已架住了炎凱的雙拳。然而才一接觸,葉凌便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道衝擊而來,根本無法抵擋,心裡大叫一聲不好,只好立即施展疾影步疾退而回。
炎凱一招便已知道葉凌完全不懂得防禦或攻擊的技能,不禁哈哈大笑道:“怎麼,憑這點能力就想教訓我?哈哈,別笑死人了。識趣的,就乖乖的跟我回去,等我氣消了,自然放你們離開。”
雖然極爲羞愧,但葉凌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奈何不了炎凱。葉凌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走,找陸大哥來教訓他。”說完拉住陸穎,再次施展疾影步掉頭便往東街奔去。
炎凱見二人逃跑,輕蔑的一笑,不慌不忙的也追趕過去。
雖然不擅長攻擊,但葉凌在閃躲騰挪上確實有着過人的修爲。炎凱其實已是化嬰期修爲,無奈在葉凌精妙的閃躲下,愣是追趕不上二人,而且接連幾次的攻擊都被葉凌巧妙的化解掉,完全無法對葉凌和陸穎造成威脅。
炎凱在後面追得窩囊,葉凌在前面躲得同樣難受。進入元丹期後,葉凌才知道以前那種單純的元氣攻擊對元丹期以後的修行者根本毫無作用,要想對其他修行者造成傷害,必須施展特定的元氣攻擊技能。由於葉凌只懂得疾影步一項技能,因此爭鬥中只能進行閃躲,完全無法反擊。葉凌一想到只能選擇逃竄,心裡就感覺十分的憋屈。
所幸南安城東、西兩街都不是太長,葉凌奔跑的速度又快,沒多久,葉凌便發現在前方遊玩的陸飛等三人。
陸飛見葉凌和陸穎本人追擊,也不動聲色,直等葉凌和陸穎過去以後,才猛然閃到炎凱面前,一招瀑風八式的風馳霆擊,迎面變向炎凱的門面攻去。
炎凱正一肚子的怒氣無法宣泄,突然見陸飛攻來,也不管來着何人,一招十成功力的炎魔掌便向陸飛迎去。只聽“嘭”的一聲巨響,兩股龐大的元氣在空中碰撞,一時間竟不相上下,在空中僵持起來。片刻後,兩股元氣猛然爆炸,巨大的能量衝擊向四周擴散,直將兩邊的行人和貨攤衝擊得一片狼藉。
陸飛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一下子便愣在那裡。根據修行界公允的規矩,修行者之間的爭鬥不得侵擾普通百姓的性命或生活,否則便會被整個修行界所不齒。剛纔陸飛施展的風馳霆擊威力不大,只是速度迅猛,常用於逼退敵人,剛纔炎凱只要側身避讓或急停後撤,便可輕鬆化解,完全不必施展技能引發元氣衝擊。
陸飛不禁怒道:“你是何人,竟然公然在民間引發紛爭,更罔顧平民的安危,是否也做得太過分了!”
炎凱見陸飛修爲與自己不相上下,不敢輕視,便挺胸傲然說道:“我乃炎神宮第四輩嫡傳弟子炎凱,南安城向來便由炎神宮管轄,我在此捉拿刁民,有何不可。倒是你是何人,膽敢阻撓炎神宮做事。”
陸飛也不懼炎神宮名頭,不卑不亢說道:“我等五人皆是蒼雲門弟子,我這兩位師弟師妹初來南安城還不到半日,且向來克己守法,與人無爭,刁民一說恐怕難以讓人信服。”
陸穎在陸飛旁邊,向來就是理直氣壯,無所忌憚,當即辯駁道:“是你肆意縱馬踐踏百姓在先,我等不忍,故而出手相救。而後我等便要息事離去,又是你刻意糾纏,定要捉拿我等回去。敢問這位‘大人’,我說的可有半句虛假。”
陸飛聽完,一揚眉頭,說道:“舍妹所說可是事實?”
炎凱蠻橫的說道:“我每日巡視南安城,向來便是如此,再則尋常百姓,即便死傷幾個又有什麼可惜。反倒是他們兩人無故驚擾本人坐騎,直接妨礙了我的巡防工作,顯然定有其他圖謀。再加上你剛纔故意設阻,導致城設損壞,百姓傷殘,單憑這次惡行,已足夠有理由捉拿你們回城主府盤問。”
此時圍觀路人越來越多,可是大家都只是默默的觀看,卻沒有一人肯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只是從他們的躲閃的眼睛裡,分明透出畏懼和憤怒的眼神。
陸飛惱怒至極,但依然強壓住怒火,說道:“多說無益,你到底想怎麼樣!”
炎凱也不願得罪蒼雲門,眼睛閃爍幾下,說道:“我也給蒼雲門一個面子,只要你們三人公開承認自己不是,並賠償所有損失,此事便一筆勾銷。”
陸飛憤怒又堅決的說道:“不可能,我們沒有任何過錯!”
炎凱囂張慣了,哪會輕易示弱,當即冷笑道:“既然如此,便請幾位回城主府給個說法。來人,傳令執金吾。”
只見跟隨炎凱的其中一個家丁立即拿出一個信號火炮,“嘭”的一聲朝天燃放出去。不多時,兩隊執金吾匆匆趕來,立即將陸飛五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