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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殘缺的詩句.
逼走了所有的讀書人.
面對佳句,自愧不如,寫不出來合適的後續,繼續留在這裡,就是丟人現眼,紛紛找了藉口開溜.
讀書人溜了,老鴇來了.
柳含煙不敢怠慢,輕扭腰肢,如同清風扶弱柳,在小荷的攙扶下款款而來.
“女兒拜見媽媽!”
柳含煙美眸含淚,水花連連,垂落下來,如雨林芭蕉,出水牡丹,更有一種別樣的柔美婉轉.
“女兒把這事情搞砸了,甘願受罰!”
老鴇寒着臉,”你是知道我的,最是菩薩心腸,對你們姐妹向來通融,你說賣藝不賣身,我也從來沒有逼迫過你,但是時過境遷,今日與往時不同了.”
“你自己作死,搞的自己人氣大不如從前,更是異想天開,去購置院子,收養孤兒,那是你一個青樓女子應該做的事情嗎,那是個無底洞,就算是官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睛,視若無睹,甚至還會暗中知會曾經的黑虎門弄死那些影響了縣城的面貌的孤寡之人,你啊你啊,可是被這些孤寡之人害慘了.”
“這世間的人,都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真不知道你的腦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好好的青樓女子不做,做什麼活菩薩?”
“說吧,你以後打算怎麼做?我月明樓是不可能養着閒人的,你要是繼續賣藝不賣身,在月明樓中怕是生活不下去.”
“要知道,這裡的吃喝用度,衣食住行,所需不菲,想要白白的住在這裡吃吃喝喝,卻是不可能的事情.”
柳含煙眼角含淚,”但凡不用賣身,女兒其他的都願意聽從媽媽的吩咐,只求媽媽能夠給含煙一個清白身子,他日身死之後,也能夠有顏面去地下見過祖宗,不至於使他們太過蒙羞.”
老鴇聽了,卻是冷笑一聲,”你以爲,你還是當初月明樓的紅牌嗎,可以端着架子,可以讓月明樓的女子伺候着你,現在的你,已經和普通的女子無異,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自己拿出銀子贖身走人,要麼就在這裡賣身接客,再也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你自己想清楚.”
“不要說媽媽沒有給你恩惠,我給你一天時間思考,一天之後,要是沒有銀子贖身,我就讓你接客,畢竟你是我月明樓曾經的紅牌,要是願意放下身段接客的話,相信會有不少的公子願意爲你一揮千金的.”
老鴇離開,她對柳含煙的情況掌握的清清楚楚,若是往昔的話,她是絕不會開口讓柳含煙以白銀贖身的,可是現在柳含煙名氣暴跌,手中又沒有銀子,她才故作大度讓柳含煙贖身.
“姑娘,這可怎麼辦?姑娘現在的名氣暴跌,那個傲嬌的小鳳仙卻是後來居上,受到媽媽那個勢利眼的追捧,風頭已經蓋過了姑娘,姑娘想要再紅,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眼珠子一轉,”要不,咱們偷偷跑路吧,總比在這裡受氣強.”
柳含煙搖了搖頭,”小荷,你這是妄想,月明樓身爲九真縣四大青樓之一,暗中可是養了不少的打手,許多的姐妹初來青樓的時候,媽媽讓她們接客,她們都是拼死不從的,更是有着很多姐妹策劃逃離青樓,可是都被媽媽的手下捉了回來,整的生不如死,最後都乖乖接客,如今已經麻木,成了習慣,再也不以此爲恥了.”
“我們兩個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此時定然已經被媽媽暗暗的監視起來,想要逃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天下雖大,你我兩個弱女子又能夠逃到哪裡去?我若離開,媽媽若是尋不到我,一定不會放過那些可憐的孩子,我走不了,也走不得.”
小荷在地上跺着腳,臉上焦急的神色都無法掩飾,一旦柳含煙賣身接客,身爲丫鬟的小荷的日子,將會更加的難過.
“我曾是月明樓的紅牌,如今就算是人氣暴跌,想要贖身,也得二百兩銀子,可是如今我的手頭,湊來湊去,也只有百兩銀子,想要贖身還差百兩銀子,這該如何是好?”柳含煙心頭也是焦急,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暗中盤算.
需要找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自從她進入明月樓的時候起,她就明白一個道理,遇到困難的時候,靠自怨自艾是無法解決問題的.
“柳姑娘,外面有個書童求見.”一個僕從走了進來,低着頭,不敢看柳含煙的容顏,柳含煙此時縱使落魄,也是月明樓的搖錢樹,不是他一個下人可以窺視的.
“書童?莫非是哪個公子寫出來後續的詩句,讓書童暗中送來?”柳含煙眉目舒展,露出一絲笑容,如同百花盛放,暗室生光,光彩極爲照人.
“問清來意,若是爲了詩句而來,便速速請他進來.”柳含煙吩咐.
僕從道,”柳姑娘,已經問過,書童說是爲了姑娘掛出來的兩句詩而來,說是已經知道後續詩句的出處,但是不肯透露家門,但是小的記性好,見過這個書童,他是歐陽世家的神童歐陽慶的書童,姑娘是否讓他進來?”
小荷姑娘柔嫩的臉蛋上神采照人,興高采烈,”快快快,趕快讓他進來,想不到,這詩句是歐陽世家的神童所作,若是這位神童願意捧姑娘,姑娘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到時候,九真縣四大青樓中就以姑娘爲尊,無人可以爭鋒.”
柳含煙聽聞了此事,雖然心中高興,但是並沒有像小荷這樣的高興.
歐陽慶是神童,更是歐陽世家的人,世家的人向來規矩森嚴,絕不會允許一個讀書人肆意的流連青樓的.
而且這樣的神童,眼光很高,也看不上這小小縣城中的庸脂俗粉.
片刻後.
僕從帶着一書童前來,書童彬彬有禮.
“見過柳姑娘,我奉我家公子之命前來,是要告知姑娘的那首詩句的出處的.”
柳含煙輕輕施禮,明媚照人,書童心中一蕩,隨即收攝了心神,暗道,”不愧是月明樓的紅牌,果然是國色天香,儀態風-流,讓人一見之下都有些把持不住.”
“敢問是誰寫的那兩句詩?”聲音清澈,如同鶯語流轉,聽得讓人發酥.
“是大漢神童榜上排名第九十的神童周燦所作,話已經帶到,我要回回去向公子覆命,姑娘,在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