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主亂世顛沛流二

誰主亂世顛沛流(二)

趕下山的路,似乎即漫長,又遙遠。

耗子問右手拉扯的貓兒:“貓兒,餓沒?”

貓兒搖頭,問:“耗子,你知道眼淚是什麼味兒嗎?”

耗子點頭:“知道,鹹的。”

貓兒又問:“那你知道眼淚和鼻涕是一個味兒不?”

耗子點點頭:“知道,爹和娘去時,都嚐了。”

貓兒低垂下小腦袋,喃喃道:“不好吃,再也不要吃。”

耗子攥緊貓兒的小手:“我也不喜歡那味兒。”

說到這時,耗子左手拉扯的小籬突然咿咿呀呀地哭了出來,耗子哄了哄,也沒有哄好,就任她自己哭哭咧咧地跟着走,在這漆黑的晚上,聽起來,到也不是很煩人,反倒覺得熟悉,彷彿又回到村子裡,有人欺負了愛哭的小籬。

不過,這半天都是咿咿呀呀的調子聽着時間長了,不但鬧心,還能引發其他人的悲切,勾得大家都想哭,有些娃娃和女人都跟着嗚嗚上了。

貓兒聽着心口堵着難受,探頭望向小籬,有些焦躁道:“別嚎了。”

小籬一向怕貓兒,被貓兒這麼一喝,當即收了眼淚,使勁憋了兩口氣,才忍住了淚水。

而其他小不點也是長期被馴服在貓人的淫威之下,當即都禁了聲。大人見孩子都不哭了,自己若在悲悲啼啼地也不是那麼回事兒,便都忍住了嗚咽聲。

所剩無幾的村裡人走累了,選了處被風的地方,將揣在懷裡的粗麪饅頭拿出來分食着。因爲連月的大雨,也尋不到乾爽的柴火,只能忍受着冷風瑟瑟,用微薄的水和着硬饅頭吃。

滿地的泥濘無法躺下入睡,不然經過一夜冷風,明天能不能起來都是個問題。

大家簡單解決了飢餓問題後,又開始了長途跋涉。

三娘因小籬爹去了有些精神恍惚,只能照顧好花小鋤,而小籬總喜歡跟在貓兒和耗子身邊,自然靠近了幾分,扯着耗子的手,一同走着。

當大家由唯一的山路日以繼夜地奔赴到山下‘酒泉鎮’時,就在彼此看到了新的希望時,卻不想那官家大人早就得知‘花蒲村’霍亂,竟然派兵把守在山下關口,不允‘花蒲村’的任何一人出山,否則……亂棍打死!

不知道其中真相的淳樸農民,以爲看見了來救援的人,跑得快的壯漢一路撲去,卻被怕傳染到的官兵棍棒拍下,腦崩致死。

‘花蒲村’民風淳樸,且都沾親帶故,這一棍棒襲下,不但沒嚇跑戰慄的人們,卻引發了人民血拼一場的暴動!

既然沒有活路,留在山上是死,衝下去也是死,那不如拼了!也許衝出去,混入市集裡,還能有條生路!

被生離死別折磨的男兒們呼嘯下山,以枯竭卻結實的身體,爲婦女兒童拼殺出一條血路!

這是一場廝殺,在貓兒的眼裡染成了猩紅的痕跡,刺目!狂躁!憤怒!小小的胸脯起伏着,小小的拳頭攥緊着,在耗子拉扯着她往空隙中衝時,小籬被一官兵棍子少到,噴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貓兒與耗子的眼睛瞬間紅了,兩個人瞬間撲了上去, 掄起幼稚卻有力的拳頭,將那官兵襲倒,壓上去,使命地捶打着!

就在兇狠地板子襲向幼小的身體時,一聲冷喝響起:“住手!”

棍棒停下,衆人只覺得耳膜震得生疼,足見那冷喝之人功力深厚。

貓兒轉過頭,看見一冷麪男子坐在高頭大馬上,對官兵呼喝道:“誰給你們的狗膽子在曲家公子的壽辰行兇?”

一官兵頭頭摸樣的人,在瞬間將那原本怒目的嘴臉轉換爲賤笑的卑微,頭冒冷汗地抽搐着驚恐的嘴角,腿打顫,語不在調上戰慄道:“回……回爺兒的話兒,那……那‘花蒲村’遭了霍亂,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不允他們下山。”

馬上男子冷哼一聲,大手一揮,氣勢凌人道:“把路清理乾淨,別擋了少爺的路。”

官兵頭頭點頭哈腰應着,悄悄用眼掃向馬上男子身後的馬車,卻被那冷麪男子一瞪,立刻將脖子縮回了殼子裡 ,如同撿了一條命似的吆喝着其它官兵將屍體脫開,別擋了爺兒的道兒。

貓兒望着眼前的一切,第一次懵懂得覺得,還是叫爺兒的最厲害。

耗子見官府不再管自己,忙扯起貓兒,攙扶起小籬,隨着其它倖存的村民一起往旁邊溜走。

那官兵頭頭見村民要逃走,當即大喝一聲,命官兵揮棍襲來。

就在這血腥再起時,馬車上那藏藍色的簾子被一隻優美得如同天鵝般的白玉手掀起……

陽光灑落進暗色的空間,落在那少年的眸子上,只爲那初梅綻雪之雅、月射寒江之靜、秋菊披霜之潔、空谷幽蘭之貌,便靜靜無聲地沉醉着,尤不知時光流失滋味。時間況且如此,何況人乎?

少年年紀不大,不過十二,卻生得面如冠玉、清新俊逸,品貌非凡,眸如點墨,脣若丹青,端得是如詩入畫的謫仙人物。

少年一攏白衣,不染纖塵。腳蹬厚底白靴,比貓兒的裡衣都要白上九分。

當少年的目光轉向你時,也許會讓你覺得如坐針尖,也許會讓你覺得倍受溫柔,實則,到底是什麼?每個人的感受都不同,亦如同鏡花水月,空感一場,說不上驚喜,說不上失落,因爲那眸子有世界的影子,卻獨獨沒有你。

少年只是單單拿眼掃了一下那官兵頭目,那頭目的腿竟然一軟,險些跪到地上。

簾子放下,少年的聲音傳出,猶如山間的溪流般清澈,猶如月夜下的花語般輕柔,猶如王者的玉璽般不容置疑,緩緩道:“找個大夫給看看,若無礙,就都放了吧。”

一句話,救了棍棒下的‘花蒲村’老少。

馬車軲轆轉動起,那簾子裡又傳出一句話:“‘酒泉鎮’縣令罷官,丟去‘花蒲村’種田,你們,也跟着。”

一句話 ,讓所有手持木棍的官兵腿軟了下去,跌落了一片悶聲哀嚎。

然而,沒有人敢忤逆曲家少爺的意思,曲家四代經商,控制着整個‘離國’的經濟動脈。而且曲家少爺的爹爹,更是在現任皇帝的登基過程中,充當着出錢出力出刀子的幕僚,不但爲現任皇帝掃清了荊棘路障,更在異軍用計暗殺時,捨命救下皇帝老兒,撒手人間。

皇帝老兒感念曲老爺子的忠誠,封了年僅十一歲的曲家獨子曲陌爲‘九曲一陌’,無官職,卻準御前行走,見聖免跪,何等尊貴?而這九向來連接着五,都說是九五自尊,至於聖上爲什麼在用九開頭,用一收尾,沒有人知道其中玄妙。到底是九九歸一?還是隻差一步,變匯不得十全十美?是寵愛多餘防備?還是其它?都說君心難測,就是這個意思了。

市井之間衆說紛紜,但無論那種猜測,這位‘九曲一陌’的曲家少爺,算得上是‘離國’的第一紅人。

離國上下, 誰不買曲家公子的面子?怕是皇親國戚見到,也得讓上三步。

貓兒不曉得什麼是‘九曲一陌’,也沒有人告訴貓兒‘九曲一陌’的權利與財力會要多少人的頭顱堆砌,貓兒只是仰着髒兮兮的小臉,望着那遠去的馬車,爲那不世之姿微微的失神,一種模糊的熟悉感觸動着小心臟的有力跳動,直到耗子拍了一下肩膀,才恍然回過神兒,原來,叫爺的,就是厲害!

貓兒將那閃爍着異彩的眸子轉向耗子,信誓旦旦道:“耗子,我要改名字。”

耗子撓頭,有些摸不清方向,問:“改啥?”

貓兒一腳蹬在石頭上,小手掐腰,氣勢磅礴道:“還沒想好!”

耗子迷糊,是名字沒想好,還是名字就叫‘還沒想好’?

斜陽依依誰與共四害人害己盅食命金戈鐵馬葬英雄二曲迎花紅貓墜淚二曲陌銀鉤訴淵源桃花釀酒泛醋香二月鉤曲陌簫音瑟一離離合合悲喜集一曲迎花紅貓墜淚一粉黛千錘橫霸王四嗜仇尋女瑤池淚一無行顛覆碧血色四情惑狂嘯難從容一灼灼貓心風月逐一桃花釀酒泛醋香一撕咬江湖不可言二嬈國夜宴醉玲瓏一帝心難測暗潮涌二真鳳落毛雀佔巢二桃花釀酒泛醋香二手帕相交暗謀藏一酒醉夢鄉驚鴻色二千面銀鉤孰是真二風流鉤月嫵媚吟二因果盛會一筆書三銀鉤終釣貓眼月一花貓屁股誰敢摸一金戈之下情絲繞三各色蛟龍狠鬥戲二紅豔獨絕新嫁衣三金戈之下情絲繞一金戈之下情絲繞四金戈之下情絲繞四角逐之爭非善類二月鉤曲陌簫音瑟四紅豔獨絕新嫁衣三捍衛關口水龍吟一捍衛關口水龍吟二疏影殘足血染襟三粉黛千錘橫霸王一花貓屁股誰敢摸一嗜仇尋女瑤池淚三粉黛千錘橫霸王四風流鉤月嫵媚吟二斜陽依依誰與共二金戈之下情絲繞一月鉤曲陌簫音瑟四金戈之下情絲繞三手帕相交暗謀藏二無行顛覆碧血色四灼灼貓心風月逐一離離合合悲喜集四金戈之下情絲繞四金戈之下情絲繞一桃花釀酒泛醋香二倚紅綻綠美色劫三嬈國夜宴醉玲瓏三帝心難測暗潮涌三嬈國夜宴醉玲瓏二策馬山中救風塵三策馬山中救風塵一酒醉夢鄉驚鴻色四離離合合悲喜集四生情變革劍問心一雜鍋亂燉十里變一月鉤曲陌簫音瑟一嬈國皇家深水遊一花貓屁股誰敢摸三無行顛覆碧血色三無行顛覆碧血色四生情變革劍問心二萬斬情愫葬癡狂一紅豔獨絕新嫁衣一嬈國夜宴醉玲瓏一誰主亂世顛沛流三撕咬江湖不可言二火燒靈堂三娘逝一嬈國夜宴醉玲瓏二帝心難測暗潮涌二風流鉤月嫵媚吟一情惑狂嘯難從容一斜陽依依誰與共四風流鉤月嫵媚吟二害人害己盅食命因果盛會一筆書三真鳳落毛雀佔巢一策馬山中救風塵三紅豔獨絕新嫁衣一嬈國皇家深水遊一火燒靈堂三娘逝一真鳳落毛雀佔巢一嬈國皇家深水遊二金戈鐵馬葬英雄一酒醉夢鄉驚鴻色二害人害己盅食命捍衛關口水龍吟一曲迎花紅貓墜淚一因果盛會一筆書一真鳳落毛雀佔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