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不對勁啊,怎麼這麼偏激呢?”董小漫蹙眉問道,珠兒一愣有些不自然的回答:“我哪有啊。”
說完擡頭一副不滿意的表情:“倒是孃親你很奇怪,怎麼幫着外人說話啊。”
董小漫奇怪道:“我有嗎?我只是就事論事啊,倒是你爲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珠兒轉過身子背對着董小漫:“我就是替小虎不值得啊,憑什麼要被人家罵!”
原來是心疼小虎了,董小漫有些無語,卻又沒有說什麼。因爲她不知道珠兒跟小胡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也不敢在一起管珠兒的感情之路。
“等小虎回來,咱們大家一起商量商量。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也許我們會想到法子的。”董小漫嘆了口氣,果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
晚上小虎回來,珠兒再一次問起了這件事兒。小虎給珠兒解釋了一下之後,珠兒開始憤憤不平起來。
“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他們那的房子都要塌了。若不是我們,誰會理會那個垃圾堆啊。住在垃圾堆邊上了,還這麼張狂。活該他們一輩子做窮人,真是不知好歹。”珠兒難的一見的刁鑽,讓二郎覺得挺有意思。
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小聲問董小漫:“這丫頭是怎麼了?還厲害起來了呢?”
董小漫嘆口氣:“到底還是喜歡小虎,你瞧瞧她什麼時候這樣過?”也應該是自己現如今發跡了,有了錢有了資本自信心澎湃了。
吃飯的時候,珠兒每每將話題引到小虎身上來。卻總是得不到迴應,急的她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吃完了,董小漫這纔跟二郎問起小虎來。珠兒這才放心下來,畢竟自己只是乾着急,若是有什麼好的方法。能幫助小虎最好了。
“現在就是有人牽頭,不賣房子,我也不能強賣強買拆了房子吧。”小虎有些爲難,看來這件事兒確實很難辦。
“要不就找兩戶人家,給他們點錢,讓他們率先搬走。剩下那些人看人走了,也都有樣學樣走了唄。”珠兒出主意道
“他們大多數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老住戶了,盤根錯底都有親戚關係。若是能用這個辦法,我早就用了。”小虎搖搖頭。
“不如聲東擊西?”董小漫道:“比如放出話不用這塊地,改爲別的地方了。他們也不是不想賣。不過就是想擡擡身價而已。”
董小漫這麼一說,珠兒立即點點頭,衝着小虎道:“娘說的有道理。咱們可以試一試。”
小虎又道:“這招我早就用過了,都一個月了也不見得有一家吐口的。”
珠兒又好像謝了氣的球似的,癟癟的坐在那裡。
二郎想了半天道:“那些人平時都已什麼來維持生活?是種地還是務工?”
小虎道:“住在那裡的人基本上都是老人家,平時種菜養家禽而已。家裡的勞力都去城裡當長工,所以才很難勸說啊。”
董小漫點點頭:“原來是留守老人跟兒童。怪不得不願意搬走呢。”說完又想起後世房產開發商們慣用的法子:“你不是想將那塊地用作商業街麼?不也是有住宅房子麼?你可以在邊邊角角的給他們蓋起房子來啊,不過就是讓他們挪一個地方而已。”
小虎嘆口氣:“我想到了,可是地呢?”
珠兒轉了轉眼睛,立即開口道:“他們種的那些地,應該是自己開墾的吧?沒道理每個人家都是那麼大的地方啊,那是無人耕種的荒地。他們能用。你還能用呢!”
小虎也想明白過來:“對啊,反正是沒人要的,若是沒有地契。動了也無妨的。”
二郎跟董小漫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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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跟珠兒轉過頭,珠兒蹙眉問道:“爲什麼不行?”
二郎有些不高興:“就算是沒有地契,可是人家畢竟種了十幾年的。一輩子都在那,甚至田間地頭裡都有自己爹孃的墳。你還打算給人家遷墳啊?”
珠兒理直氣壯地說道:“原本也不是他們的。若是小虎得了拿的地契,就是名正言順的主人了。我們做什麼都是在自己家的地盤上。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憑什麼攔着不給用?”
說完立即對小虎道:“明天你就去弄個地契回來,衙門裡都是有記載的,我看他們還敢聲張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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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漫詫異的看着珠兒,心裡有種詭異的感覺。這孩子該不會是穿越了吧,變成了什麼人不成?怎麼性子反差這麼大呢,前幾天還懦弱的跟個小雞似的。
二郎也覺得奇怪:“珠兒,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起來了呢?”
珠兒一愣,沒了氣勢畏縮在座位裡不吭聲了。
董小漫勸着小虎:“若是你們有地契,人家佔了你的地方,你想怎麼樣都行。但你看看現在正是豐收的時候,你等地都收了回來再說也不晚。”
她又不是救世主,自己的權利憑什麼不行使?只是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爲還有感情在,小虎不能趕盡殺絕。
小虎點點頭,心裡有了思量。他知道董小漫話裡的意思,具體怎麼做心裡也有了個主意。珠兒卻是非常的不放心,等到衆人散了回去的時候,還拉着小虎繼續嘮叨。
“你千萬要早點將那個地契弄回來,起碼咱們知道怎麼對付他們了。”小虎笑了笑,拍拍珠兒的肩膀:“你放心吧,別總是將別人當成仇人。”
珠兒扭過頭:“我也不想,你可瞧見了,咱們自己不努力,誰也靠不住的。”
小虎點了點頭:“我不是那麼軟弱的,你也別老是覺得人都那麼壞!”
珠兒撇嘴道:“我只知道人都是虛榮的,我從前被人瞧不起是什麼原因?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如今我有了鋪子有了錢,多少個小姐貴婦圍着我。。。。。”
小虎搖了搖頭:“你就開着你那鋪子吧,不用替我操心了。我自己明白得很,我先走了。你也早點睡吧。”
看着小虎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珠兒悄聲的自言自語:“我們都是苦命的人,我再不能忍受被人掌握的命運了。你那個什麼妻子就讓她老實在家裡頭呆着好了,我也會像孃親一樣幫着你助着你的。”
小虎自然是不知道珠兒一心想變成董小漫,像輔助二郎一樣的想要幫助他。就算是珠兒親口說出來,他也會不在意的笑笑而已。
畢竟他不是二郎,他只是會聽董小漫的意見,但不會全都採納。他有自己的思維,更是一個掌控慾望頗重的人。
“珠兒現在有些浮了!”趁着燈光,二郎握着董小漫的纖纖玉足正在給她修剪腳趾甲。
“這也是正常的!原本是話都沒人理會的人。現在一下子成了管着一個店鋪的掌櫃的。來來往往接觸的都是有錢人,見識更能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自信心膨脹了,也知道了自己從前是多麼的懦弱。所以更加不願意別人侵犯她的利益。不願意再回到從前的生活。”
二郎給董小漫剪完指甲,又開始給她按摩腳。力度適中,讓董小漫舒服的眯起眼睛來。
“她怎麼對小虎這麼上心啊,你看她急的好像是自己的買賣是的。”二郎道是發現了珠兒的不對,總覺得這樣不好。
“還不是因爲小虎成親了。自己覺得失落了。又見小虎娶了一個什麼都不能幫助他的,什麼都不懂得媳婦兒。又覺得小虎可憐了唄,想要幫着小虎了唄。”
二郎一聽這話,不厚道的嗤笑起來:“她?要是沒有你,她如今骨頭渣子都不知道爛成什麼樣了。總有旁人的錯,她就一點問題都沒有?若是當初好好地跟洪南過。不天天擺着個晚娘臉,弄得好像人家多上趕着似的,洪南能那樣?”
“是。洪南確實有些不對的地方。可是這人都是有感情的,誰天天熱臉貼着冷屁股心裡好受啊?成親那麼長時間,你瞧見過珠兒好好過了麼?洪家對她那樣,我心裡倒是能理解。就是因爲是咱們家的孩子,咱們不能慣着他們欺負人罷了。”二郎搖了搖頭。說出了憋在心裡的話。
“你行了啊,那可是你閨女。縱然不是親生的。好歹是你張家的孩子。我就不信,要是歡歡,你能說這樣的話?”二郎現在變多了,不怎麼護着張家的人了呢。
“歡歡能這樣麼?總是幹一些蠢事兒?你當我沒看出來啊?小虎這頭一成親,珠兒心就毛了。想當個平妻貴妾啥的呢,你當我真看不出她打的那點小算盤?我懶得計較罷了,我跟你說,你也少管。”二郎手裡的功夫還不錯,居然能夠噼噼啪啪的給董小漫敲出響來。
“啥意思?”董小漫挑了挑眉,依舊閉着眼睛。
“你倒是管過,你想促成的時候人家往後退。你想讓她嫁人的時候,她鬧着分開。你讓她開個店散散心,她想進人家後宅當妾。你說你管的過來麼,她就是一個死腦筋。願意幹什麼,你不管,好了壞了讓她自己承受去。畢竟不是親生的,管多了也不好啊。”二郎這麼一說,董小漫心裡不樂意了。
“好歹珠兒心裡當你我是親生的一樣,你說這話有意思麼?你怎麼就跟個後爹似的,她可是你們家的孩子,不是我們董家的!”董小漫騰的一下就坐了起來。
“你還沒明白麼?她是一門心思念着小虎呢,他們兩個的事兒,你就當做不知道算了。能在一起是造化,王家願意怎麼娶,她願意怎麼嫁,不要管了。”二郎這回說明白了,只要王家願意,珠兒願意,是什麼身份都無所謂了。
就算是沒有名分,他寧可丟這個人了,也不願意去淌這個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