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材慌忙道:“小子,不打了!難道你真不記得我是誰了?”秦俊材一邊笑一邊說。
聽到這話的克雷慌忙仔細的打量起秦俊材,可克雷挖孔心思的想,依舊不知道這位晉國將軍會與自己相識。
於是克雷道:“我不認識你!”
秦俊材笑道:“也不怪你,那時你還小。不記得我是也是情有可原的!”
克雷的頭腦馬上旋轉起來道:“莫非,您認識家父?”這是克雷唯一可以想到的。
秦俊材笑着,但是不吭聲,直到把克雷等急了才道:“我和你父親不僅是生死之交而且還是數十年的兄弟,並且都是軍人。”秦俊材眼中的笑意漸消,慢慢的只剩下滿眼的哀傷。
克雷看着眼神又覺得似曾相識,好像他還依舊記着當年父親悲傷時就會表露的神情,克雷越看越覺得這個人眼熟。良久才道:“三……三伯?”
克雷眼神中盡是不相信,也許是不相信自己除了楊泰還會能夠見到上一輩的親人,也許是不相信自己的三伯竟然當了晉國的走狗。
秦俊材聽到克雷喊自己三伯,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手上的雙鞭慢慢的掉在了地上,秦俊材緩緩的向克雷走來,眼中有喜悅有悲憤。
克雷不知道自己的三伯心中爲什麼會有這麼多複雜的感情,於是便問道:“三伯,你這些年過的可好。”說着,秦俊材便已經過來一把抱住了克雷,失散多年的感情讓秦俊材的激情一下子就爆發了。
秦俊材的眼睛有點溼潤,十幾年都是他一人在沒有血系親人的陪同下度過,如今見到了自己的侄子,又怎能不如此呢!兩人就這樣,擁抱了很久。
秦俊材鬆開了雙臂,道:“好小子,如今不僅練就了一身好武功,又有那樣好的輕功,已經超越三伯了啊!”
聽了秦俊材的話,克雷忙道:“三伯,你不要這樣說,克雷永遠不會忘記三伯。”
秦俊材看着克雷良久才道:“克雷,三伯當年最喜歡的就是你,如今也是,走!告訴三伯你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克雷頓時陷入了尷尬,自己三伯是晉國兵將,而自己是蜀國的探子,遇見三伯對克雷來說是非常大的驚喜,縱然有一千萬的疑問也無法問出口,如今自己三伯又讓自己講國家機密告訴他,畢竟在晉國境內,並且還是剛剛的遇到,秦俊材問這樣的問題,讓克雷感覺難免不安全,又感覺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了。兩難之境讓克雷無法抉擇。
秦俊材覺得自己被克雷誤會了,忙道:“侄兒莫要誤會。”秦俊材頓了一下繼續道:“你一定想知道我爲什麼會在晉國兵營裡當將軍的吧!”
克雷當然的點了點頭,秦俊材接着道:“這也是我,十幾年來都沒有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原因,這些都算是上一輩的恩怨了。”
克雷屏住了呼吸,靜聽他三伯繼續講下去。“那時你們都還小……叔伯輩的我們一共4人,一起打下了重新組建起來的蜀國,但不幸的事情就從這裡開始,建立起來的蜀國自然要分封爵位,尤其是這個最高領導人的位置更加的難以決定,但最終的抉擇還是落在了我們兄弟四人的身上,你三伯我是最不想看到這些事情發生的人,所以我便離開了。那時,你爹他已經死了。”說到這裡克雷的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克雷從小就不知道他爹是怎麼死的,就跟楊林峰一樣,對於以前的事情基本完全不知曉。
秦俊材看克雷的精神稍微緩了緩便接着道:“我知道,你在那裡沒有人會告訴你這些事情,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我離開的時候內部爭鬥已經變的很兇,不管我怎樣勸服他們,他們還是都像着了魔一樣,當時如果不是其他各國也陸陸續續的發生着許多的政變、起義。如今蜀國依舊還是一片亂世領土。爲了躲避這場無謂的戰爭,我去了新野,這裡也時非常的亂,就好像集市大雜燴一樣,幸好這裡完全聽不到任何蜀國爭權奪位的消息,這算讓離開故鄉的我,稍微的有些放心。”
秦俊材說着說着,笑了起來,克雷忙問:“三伯,您笑什麼?”
秦俊材依舊笑着道:“說來也有些奇怪,你三伯我雖然離開了蜀國,但是竟然還是有人不放心我,刺殺我的人很快便找到了我。”
克雷眼睛一下子就放大了,“什……什麼?”
秦俊材又是一笑道:“克雷啊!你也不必如此驚訝,政治上這樣的事情是時常發生,即使是兄弟、生死之交,一切都因爲權利變的微不足道。”克雷聽到自己的三伯這麼說,他開始知道當年的事情,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秦俊材接着道:“在晉國的我算是運氣好,被當時的一位將軍救了,也許他的名字你也聽過,是名將世家夏侯家的夏侯惠救了我,看到年紀老邁的夏侯惠依然可以揮動沉重的銀蛇槍,我忽然間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諾夫,刺殺我的人都是一流的高手,但是竟然被年紀老邁的夏侯將軍30招內各個擊破了。不知不覺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夏侯老將軍將受傷的我帶回了府上,看過我的傷勢之後,告訴我,我基本上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我的情緒在那時一下子就跌入了谷底。夏侯老將軍讓我繼續在他的府上休息,想想以後要怎麼生活。”
秦俊材說到這裡便轉開話題問克雷:“克雷啊!如果在你的身上發生了這些事情,你會怎麼處理?”秦俊材目不轉睛的看着克雷,也許是想從克雷口中得到更好的答案,也許是看看克雷和自己的想法或者選擇是否一致。
克雷想了幾秒鐘,便也目不轉睛的看着他的三伯,然後緩緩的道:“這個我不知道回答,也許會從此過起平淡的生活,也許我會訓練自己重新拿起昔日之劍,但是我絕對不會一蹶不振的就那樣下去。”
秦俊材笑了,衝着克雷笑的很開心。“你果然與我想的完全一致,我在牀上躺了三天,直至第四日清晨我才從夏侯府的客房中出來,刺眼的陽光第一個進入了我的眼睛,接下來我看見了一個人,那便是夏侯惠將軍,他告訴我,他一直都在這裡,等我走出房間,當時我已經不再年輕,我知道夏侯惠爲什麼救我和等我,因爲我對他來說很有用。接下來我理所當然的成了夏侯惠將軍身邊的一個士兵,雖然我是夏侯惠將軍介紹的,但是還是需要從基層做起,沒有一個月我便升到了都尉。”
克雷忽然打斷秦俊材的回憶道:“您的意思是說……在這個時候便加入晉隊?”
秦俊材默默的點點頭,克雷又問:“就是這個原因,你便待在了晉營?”
秦俊材笑着緩緩的道:“你不知道的還很多,讓我慢慢的講給你聽。但是就是因爲夏侯將軍救了我,竟然有人在司馬炎的面前說了夏侯老將軍一些什麼,夏侯老將軍被扣以叛國之罪押入了大牢,這樣的事情很快就在夏侯府傳開了,所有人基本上都認爲這是我的錯,唯有兩個人不是這樣認爲的。一個是夏侯老將軍,而另一個就是夏侯老將軍的女兒夏侯雨。因爲當時的我還不像現在這樣的成熟,在大多數人的壓力下,我決定救出夏侯將軍。爲了救出夏侯將軍我打算去劫獄。當夜,在我還未行動之時,一個人前來阻止了我,這個人是夏侯府的管家夏侯旭,他告訴我夏侯老將軍早就料到我會去救他,所以讓夏侯旭在那裡等我。原來夏侯老將軍早就有了打算。”
“有了打算?”克雷問道。
“是的。他打算讓夏侯旭帶我到司馬炎那裡,引薦我成爲晉國將士,這樣只要司馬炎可以接受我,那麼夏侯將軍不但不再是罪人,而且反而成了爲司馬炎招賢納士的棟樑。”
克雷驚訝道:“這果然是一石二鳥之計。”
“我不知道這是夏侯老將軍計劃好的,還是夏侯將軍無意間的打算,爲了救回夏侯將軍我便真的如夏侯將軍所願成爲了晉國的一名將士,直至現在當上了車騎將軍。也許克雷你沒有經歷整件事,你會依然覺得我這樣是不對的,但是我知道,我要報恩,如果不是夏侯將軍當年救了我一命,今**也見不到你的三伯。”秦俊材說着說着眼神再次溼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