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村村政中心,村長白素端坐在正堂椅子上,一身雪白的素裝,襯托着她那張淡雅的瓜子臉,白素來自民國二十一年,父親任着國民黨高層官員,世代書香門第,而受過很好的教育的白素可以說知書達理,外表雖然有些柔弱,不過在那個同樣混亂的年代,白素內心還是很堅強的。
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白素再也不坐不住的站起身,從門外走來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材只有不到一米七,甚至顯得有些瘦弱,不過那雙眼睛卻散發着攝人的精光,一身白袍軍甲,腰間懸系寶劍,一副古人大將打扮,白素看到來人,略顯焦急的臉龐上總算露出一絲輕鬆:“陳叔叔,你可算來了,河口村已經被人攻陷了,這可怎麼辦好?”
被白素稱爲陳叔叔的人是南北朝時期南樑大將陳慶之,他有一個好聽的稱號,白馬軍神陳慶之,手中的白衣軍跟是軍中精銳,英勇善戰,所向披靡,陳慶之,字子云,出生寒門,在那個寒族和士族界限十分嚴格的年代,陳慶之一直都得不到重用,直到四十二歲才第一次帶兵。
隨後的十餘年裡,陳慶之這個武不出衆的將軍開始了他百戰百勝的戰場生涯,而在數次大戰中,多是以少勝多,後來更是帶領着七千白衣軍,北上洛陽,在睢陽七千白衣軍打破敵軍七萬,繳獲無數,後在滎陽,三千白馬軍背城而戰,大破北魏二十萬軍隊,創造了戰場上的神話。
白素與陳慶之的相遇很老套,在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後,白素有些茫然的躲在一片小樹林裡,卻不想還是被幾個地痞發現,幸好被外出尋找食物的陳慶之的親兵所救,而當時,陳慶之身上帶傷,到了這個世界後,就發起了高燒,昏迷不醒,白素自小跟姥爺學過幾年醫術,將陳慶之救醒,陳慶之對白素這個小丫頭十分的喜歡,又感恩她救了自己一命,帶着幾個親衛幫着白素這個小丫頭建起了白家村,白家村能在這混亂的大島之上三足鼎立,完全靠着陳慶之的軍功。
陳慶之看着一臉焦急的白素呵呵一笑,道:“急什麼白丫頭,有我在,那些人傷害不了你!”
白素看着陳慶之一臉的鎮定,也放了不少的心,這些日子她可是見到陳慶之的厲害,這位叔叔既然這麼說,她自然安心不少,陳慶之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拿起茶水喝了一口,這才道:“河口村那邊有我的親兵方瑞駐守,以他手中的白衣軍就算守不住河口村,也不至於損失太重,我已經派人去河口村和龍,張兩村打探消息,這兩個傢伙,看來是鐵了心要先拿我們開刀了!”
“陳叔,河口村那邊可駐紮了二百多士兵呢?會不會是龍,張兩家已經秘密同盟了,否則以他們的兵力怎麼可能打的下我們的河口村呢?”白素雖然不懂軍事,但這些日子跟在陳慶之身邊耳濡目染,加上陳慶之有心教導,就算是她之前一點不懂,此時也明白了三分。
陳慶之搖了搖頭,道:“素丫頭,這行軍打仗可是誰兵力多誰就能贏,河口村內有三分之一的降卒,士氣低下,根本就沒有半點戰鬥力,還有三分之一的新兵,是連血腥都沒見過的農夫,打順風仗還可以,但遇到強敵,不跑就算好的,唯一可戰的就是我們帶出來的老兵,方瑞跟我多年,作戰勇武,但畢竟人手不多,以你得到消息的時候算,對方顯然是在天矇矇亮的時候發動的偷襲,兩家人是預謀已久,不過這兩家能悄無聲息的避過我派出的耳目,倒是我以前小瞧了他們,不過只要方瑞能帶着兵卒回來,加上村內留守的兵力,就算是兩家聯合來攻,我也不會怕了他們。”
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天已經大亮,從河口村逃散出來的兵丁也終於跑回了白家村:“柳七,你怎麼獨自一人跑回來了,方統領呢?”守門的白衣兵卒對着狼狽跑回來的柳七詢問的道。
“王五,快,快,帶我去見將軍,我有緊急情況報告!”
行政中心,陳慶之正給白素分析河口村丟失後,島上局勢發生的變化,其實以陳慶之那百戰軍神的本事,橫掃整個大島並不難,不過巧婦還難爲無米之炊,陳慶之又是一員智將,善於用兵,卻無匹夫之勇,如果給他三百白衣軍,並有足夠的銀子給他訓練升級手下的兵階,他肯定能橫掃整個大島,但問題是他沒有那麼多的白衣軍,也沒有那麼多的銀子,白衣軍作爲特殊的兵種,每招募一個都要花費大量的錢財,而要提升等階又是一大把銀子,就好像夏羽的山蠻弓手,每一個都花費不下幾十兩。
手中無可用之兵是陳慶之最鬱悶的事情了,然而就算是這樣,仗着他的運籌,白家村還是一點點的發展了起來,並最後鼎足大島,但大島上的問題也越發的嚴重,之所以在近期會發生幾次大的征戰,也跟島上日益嚴峻的發展問題有關,每一家都沒了發展資金,也嚴重缺乏人口,連續一個半月的殺伐讓大島人口齊缺,而儘快升到三級村落,造出船塢已經成了當務之急,而三家表面上平靜,但私下裡卻是合衆連橫,斗的不亦樂乎。
柳七一身血污的被人攙扶了大堂,看到陳慶之和白素,柳七眼淚嘩的就流了下來:“將軍,小姐,屬下無能,河口村已經丟了!”
白素看着柳七跪在地上,連忙上前扶起:“這件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誰能想到那張,龍兩家會私下聯盟要瓜分我們,難怪昨天那張儀還信誓旦旦的要與我結盟聯合攻打龍家村,原來是想矇蔽我們,讓我們疏忽防備。”白素想着不由地嘆了口氣的道。
柳七聽了白素的自責也是一愣,哭訴道:“小姐,攻佔河口村的不是張村也不是龍村!”
聽了柳七的話,一旁的陳慶之也不由地站起身來:“柳七,你說不是張村也不是龍村,你可確定?”
柳七點了點頭,道:“張村和龍村的兵雖然多,但我們也不會怕他們,而且在東西兩側前出一里多的地方,我們還設了明暗雙哨,對方要是偷襲,肯定躲不過明暗哨卡的監視,但這次來敵是從湖面上打上來的,那裡的防備最弱,直接就被人打到村子裡,那些降卒直接就炸了營,四散的跑了,方統領好不容易將新兵壓制住,對方就打到了兵營前面,雙方混戰當場,拼了個旗鼓相當,對方的頭領也是一個狠角色,連劈了我們好幾個人,不過也受了傷,雙方都打瘋了,就在這時候,對方後隊出現一隊強弓手,兄弟們頓時損失慘重,隨後漸漸被削弱,方統領見狀不好,這才讓我回來報信。”
“那方瑞呢?”
“我和幾個兄弟殺了出來,方統領被對方的士兵給包圍了,估計,估計…。”柳七說着又掉起了眼淚。
陳慶之看着柳七背後被鮮血染紅的白衣,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你先下去包紮傷口,早晚我會爲方瑞報這個仇的!”
白素坐回了椅子,看着陳慶之,問道:“不是張村和龍村,島上沒有其他的勢力了啊!”
“是島外的勢力,我們耽誤的時間太多了,大島本來地形不錯,非常適合發展,不過島上卻征伐不斷,我的白衣軍又投入過大,導致一直實力不足,這麼一拖下來,我們已經失去了先機,方瑞等人估計此時已經戰死沙場了,爲了防備另外兩村攻打河口村,我調派了80人的白衣士卒過去,如今我手中只有不到50人的老兵,還有50人的新兵,要想統一全島跟是遙遙無期了!”陳慶之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苦澀,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底被蝦戲,他就算是百戰軍神,沒有士兵也沒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