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鳥聲響徹天地。一字排開的大夏戰船上大小將軍炮齊。濃煙籠罩着整個船隊,一個個大鐵彈劃破空氣。帶着尖嘯的聲音,砸向海州城的城牆,而每一次鐵彈與城牆飛吻,都會有一塊城牆凹入不少。
海州地勢平坦,位於翼州大平原南部,少山巒,建城所用的材料自然不可能是石料,所以海州城的建造與其他城池一樣,都是採用青磚堆砌而牆,內部用黃土糯米汁扛實,這樣的城牆很結實,可以有效的防禦攻城器械的打擊,然而這個結實也是有一定程度的,青磚畢竟是一塊塊堆砌起來的,不比巨石堅固,而那炮彈的威力也不是吹的,幾乎每一炮打出去,都會將附近的青磚打個粉碎,讓城牆坑坑窪窪。火炮炮轟城牆。顯然這種炮轟很難直接轟開城牆,就算能轟開,也不知道要射多少炮彈才能達到目的。火炮的威力更大的體現在於對人心裡的壓力,戰爭是由人構成的。而贏得戰爭的手段不一定要殺光每一個敵人,只需要將敵人的戰鬥意志打碎,同樣也可以達成目的。
北面火炮齊鳴,城南,卻是陷入一片箭雨之中,不比陸軍經常作戰,自由港海軍從建立之初到如今。作戰的次數十分有限,規模也十分有限。可以說海軍空有龐大的編制,卻沒有用武之地,每日除了巡戈海洋,就是刮練,所以每一個海軍士卒早就積累了一肚子的火氣,而這個時候。海軍士卒算是徹底的泄了出來。
海戰之中,是以戰船爲單位,儘管戰船上安裝了火炮,但是海戰最後的勝利仍然取決於士兵的近戰,而在近戰中,弓箭,弩無疑是近戰的前奏,可以最大限度的削弱敵人,所以海軍士兵幾乎都善射,就算不慣用弓。也配有弩,其實海軍士兵最擅長是小規模的作戰方式,而不是陸軍的大集團作戰,動則幾萬上十萬的,如果是遇到一個強大的對手,文達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海軍士兵深入內陸去作戰,因爲每一個海軍士兵練起來遠比陸軍士兵的花費成本更高,拿海軍去跟陸軍拼,就算能打的過。他們也不會去做,因爲陸軍玩的起,海軍玩不起。但是象眼下這種欺負弱卻正是海軍揮的最好戰場。
俗話說,人一上萬。鋪天蓋地,三萬海軍組成的巨大方陣,規模絕對壯觀。而這三萬海軍士兵射出的漫天箭雨,那就只能用恐怖來形容,萬箭齊,那上萬箭雨飛上天空之後。就如同一片烏雲,遮天蔽日,掩蓋了半個天空,而當那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下的時候。就算是不在射程之內的人也都感覺的到那種死亡臨近的恐懼,那種透入人心的毛骨悚然。
張飛也算是久經沙場了,見過不知道多少戰鬥,但是仍然被眼前這種景象給驚住了。而他身邊的一干將領同樣如此,很多人都十分慶幸當初選擇的時候,自己明智的選擇了投靠了大夏,而不是爲敵,這樣的箭陣。怕是幾波就能將他們堡寨變成真正的刺蝟,而能在這種箭雨下活下來的機率可以說低的可憐。”張大臉,老夫這一次承你的情!一旁的韓岱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一旁的張飛扭過頭道:“確實得承情,要不。把你家丫頭給我兒子做夫人吧!”
韓岱翻了翻白眼,不過卻也沒有拒絕。而是轉過頭,對着身側的傳令兵道:,“傳令。兵馬前進,準備攻城”。
嗚嗚嗚,悠揚的牛角號聲在海州城外響起,張飛麾下的步兵以及韓家等門閥的士卒也紛紛越出軍陣。他們這些士兵都已經換上了大夏的鎧甲,心裡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打一戰。畢竟他們的任命都是臨時的,想耍成爲正式的,這一戰就得拿出讓人信服的功勳來。
密集的箭雨,依舊在持續,巨大的箭陣帶來的威力是無以睥睨的,幾乎整個海州城頭沒有一個守軍還敢露頭,海件城內的士兵構成就如同張飛麾下一樣。由很多大小門閥組成還有一部分是收編的降兵,平素看起來這些兵馬都很彪悍,但是門閥之所以叫做門閥,就是因爲他們的獨立性,對麾下士兵具有強大的統治力。甚至比起統帥大軍的將軍都要強,而這種情況下,等於一支軍隊擁有無數的在運作的小腦袋。而戰爭。最不需要的就是人的大腦。大腦只要有一個就足夠了,而腦袋多了,反而沒了戰鬥力。
漫天的箭雨真正射殺的人並不多,但是對於人心的打擊卻摧毀性的。面對這種攻勢,幾乎每個人都生出一種無力感,而在這個時候。是繼續爲了楚家賣命,死守城防。還是悄然退去,避其鋒芒,保存實力,對於這些小門閥來說,他們就是一個個的小利益體,面對利益受損的時候。自然會選擇有利於自己一方的選項。
箭雨,停了下來,而攻城的士兵也已經兵臨城下,無數的登城梯被搭在城牆之上,士兵們猶如一個個排成線的螞蟻,快的跨越那高大的城牆,而對於攻城一方來說。直到城牆就是一條生死線,他們將會遇到前所未有的阻攔,攻城就是用生命去堆,然而今天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同,除非偶爾落下的滾木和箭矢之外,阻攔出乎意料的弱,很多士兵很快就爬上了城頭,而那城頭已經被鮮血染紅,那箭安幾乎將城頭覆蓋,難怪會沒有人。
幾乎是狂攻一日,海州城就不出預料的陷落,楚家人在城內做了最後的抵抗,倒在了一片箭雨之中,海州城被大夏攻佔。而楚家滅亡之後,也代表着楚家領導的一系列門閥的敗亡,在海州城破兩日後姜家的人就派來使者,想要投靠大夏,不過萎家已經失去了最寶貴的時機,儘管被接受了納降,但是卻是無條件的投靠。甚至大夏不會接納姜家的兵馬。
隨着海州陷落,楚家滅亡。姜家投效,海州三大勢力中的兩個被大夏握在手中,門閥代表着“
見“二母。諸侯代表着城池,兩大勢力覆滅後,海州幾平大夏之手,唯一的麻煩就只剩下流竄的黃巾,卻不過是疥癬之疾。
海州陷落之後。北面的歷州也在不多久之後就全境陷落,自此吳國沿海州縣盡數落入大夏手中。而大夏的強勢出擊,對吳國南部各勢力的影響無疑也是巨大的。東陽黃巾袁家派出使者希望能與大夏達成一些協議,而一直猶豫不決的盧象升也通過大夏的一連串行動知道,大夏已經失去了耐性,他不可能在繼續拖延下去。
河陽州治所,河陽督師府,盧象升笑着迎出正堂:“鄭公!數日不見。您老可是越來越有精神了。”鄭宣,大夏外使部侍中。派駐盧象升這裡的特使,專門與盧象升談招降一事。不過由於盧象升態度猶疑不定,所以鄭宣很多時候都是被躲着,象今日被這般迎接還是第一次。一。艦…8。泡書昭不樣的體驗!
鄭宣當然知道盧象升爲什麼會這樣,因爲大夏已經做好了南下的準備,而且已經以雷要的手段拿下了東部兩州,大夏已經用行動表明了立場,而盧象升也在沒有了可以推譚的時間,否則迎接他的將是大夏的數十萬鐵蹄。
掌握了主動,鄭宣自然也是成竹在胸。面對起盧象升也是胸膛挺起三分。徑直走入堂內:“盧督師今日找鄭某來,可謂何事?”
盧象升看着這個拿捏的老傢伙,笑了一聲,道:“我知道鄭公還在生盧某的氣,不過鄭公也要體諒一二,畢竟盧某代表的不是自己一人,而是治下文官武將,還有數百萬百姓,盧某的任何一個舉措可都是影響巨大,所以難免要多考慮一些時日!”
鄭宣輕哼了一聲,道:“那盧公考慮的如何了!”考慮了好幾年時間都沒有個結果,怎麼能讓鄭宣心裡沒有火氣,要知道這兩年他可是受了多少部裡的責備,換個地方。他何至於如此的憋屈,說不定怎樣風光。
盧象升怎麼聽不出對方的火氣,卻是淡然一笑,道:“投效大夏的事情我已經考慮好了,也跟下面的人通了氣。不過不知道大夏一方打算怎麼處置我們這些人!”
鄭宣聽到盧象升已經服軟的話,也壓下心中不快,道:“盧督師在南部四州以及周邊州縣的影響力我大夏自然要考慮的,而按照內閣那邊劃分的地域,盧督師治下四州與北面的上元州,吳州兩州合併爲一府。也就是河陽府,盧督師在治理地方上還是頗有建樹的,所以內閣有意任命盧督師爲河陽府巡撫使,至於地方官任用可有盧督師雅介一部分,而兵權卻是要拿出來,中樞兵部那邊打算將盧督師麾下兵馬編成一部,精選士兵,別除老弱病殘,以及部分不合格的兵員,具體的情況就需要內閣和中樞派遣人員來具體負責。”
盧象升點了點頭,他早就知道他的兵權肯定是保不住的,不過能被委任爲一府巡撫使卻是有點出乎他的預料,不過盧象升也很快想明白,大夏是打算用他做過渡,等地方穩定之後。肯定不會留他繼續呆在河陽府,不過盧象升如今也是沒有更多的選擇。否則一旦與大夏兵戎相見。他是肯定打不過的。
自家的事自家知,別看盧象升此刻佔據周邊近十州之地,地盤廣闊,兵馬五十萬,完全可以自立一國,當國王,但實際上,盧象升這五十萬兵馬的水分太大了,很多都是地方州府的兵馬直接收編,而盧象升手裡的主要力量還是之前的二十萬邊軍。而且這兩年盧象升的日子並不好過。黃巾時不時的南下襲擾。地方匪患嚴重,加上供養兵馬所耗,這些都不是輕鬆的事情,而且盧象升佔據的地方同樣缺乏鐵礦,兵器短缺,只是勉力支撐,看着強大,但實際上卻是紙老虎,一旦與大夏開戰,估計周邊的州縣會很快失陷。而最後的四州地盤也不見得擋得住大夏的鐵騎。
大夏聖元九年,吳國南邊督師,盧象升終於表態願意投效大夏,而大夏方面則快的組建了一支由內閣和中樞大員組成的隊伍從順天府燕都南下,正式開始了雙方談判。
順天府的燕都作爲大夏兩大輔都,本身的統轄範圍就是山海關外的中原地盤,而只憐由於這裡仍處於軍管之中。所以燕都內部部門的設立一直都是空置的,直到去歲。清王國滅亡之後,大夏纔開始抽調內閣和中樞樞密使前往燕都,開始對中原進行經略。內閣的閣臣直接派的就是熟悉中原的寇準,而樞密使則是在軍中的徐茂公。兩人一文一武,負責中原戰事,擁有一定的自主權。
談判進行的很順利,盧象升並沒有在兵權上過多的計較,讓整個談判也少了許多爭執,寇準和徐茂公作爲燕都留守文武最高官員,本身就已經得到了密旨,所以兩人直接開出了一些條件,盧象升也都表示接受。而後,寇準和徐茂公分別將談判內容寫成奏章送皇都,請夏羽決斷。
而盧象升也在簽署了協議內容後。就任河陽府暫代巡撫使,樞密省權督軍使。封河陽伯爵等。負責河陽府政務。並協助樞密省整編麾下將士的職務,而正式的任命將要等待陛下下旨冊封之後。纔算是正式。
大夏聖元九年五月初,盧象升這個吳國南邊督師,總督四州軍政的封疆大吏,宣佈投效大夏,並接受大夏的統治,盧象升就任河陽府巡撫師,權督軍使等官職,吳國最後一個大勢力正式宣佈滅亡。而此刻的吳國除了一些地方上的勢力和四處亂竄的黃巾之後。已經大部平定。而大夏也開始爲南下做着最後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