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麗背對着張念,她不願意讓自己的滿臉淚花映入張唸的眼中。一道透明的玻璃牆,隔着相愛的心,似乎要永別。
直直的走出飛機場,仰面迎來那架載有張唸的飛機緩緩起飛。震耳欲聾的聲音清晰的在告訴她,那個愛的人已經離開。
“一直以爲天空中隆隆的聲音是海面上輪渡的氣鳴,原來它是飛機起飛的聲音,帶着我心愛的人飛入雲端,消失在茫茫天際中。張念,我們一起加油,爲了未來,我們一起努力!一路順風!”眼前的往事甜蜜宛如播放電影般一遍遍,有條不紊的回憶。
送完張念,一個人小公園,一個人孤單的身影,在這裡她選擇發泄,淚水發泄然後調整心態去面對接下來的問題。回到家中,就被李安叫到書房,如是負重的走進莊嚴的書房。迎面消瘦的李安正在伏案寫稿。看見佳麗精神煥發的走進來,沉重的心終於落了下去,很快有被提了上去。
“佳麗,你回來了?張念走了麼?”這句早就預謀好的費話順其自然的流出口,臉上淺微的笑容顯得他有點高深莫測。
“恩,走了,飛走了。外公下面我要做點什麼呢?”看見未來的曙光,佳麗希望可以幫助外公安撫江秀母子倆。哥哥,江姨對不起了,我不得不防着點你們,畢竟你們是外人,由風大不能交給你們。就讓我自私一次,爲了我和念能在一起又不失掉由風大,我必須要和外公採取行動。佳麗滿腹內疚的聽李安把機劃說一遍,氣氛越來越緊張。與之門外倒是另一番景緻有着天壤之別。梅和萍萍在廚房準備晚餐,兩人交談甚歡,是不是發出咯咯的笑聲。
李安電話通知召集他們母子來赴宴。他一句話放出,還未得到由風大的江秀急匆匆的找到意志消沉的兒子一同前往。
“媽媽,外公叫我們吃飯?”被稀裡糊塗拽來的葉培下車後,停在歐式小洋樓門前,才意識自己已經到了佳麗的家,一個閉着眼睛都能走路,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鴻門宴,呵呵,我們進去吧。”江秀丟下這麼一句摸不着東南西北的話率先進去。一身白色休閒服的葉培尾隨其身後,猜不透江秀的話,一臉迷惑的走進去。
“葉培哥哥,江姨。”萍萍豈能放過這麼好的表現機會,連稱呼對換了,立馬讓之間的關係變得親切許多。在婆婆面前落落大方, 怎麼看怎麼舒服,大家閨秀這個詞形容最好不過了。轉身進廚房,含蓄的整了整粉色的過膝吊帶裙,微笑着端出茶水:“請喝茶,很快就可以開飯了。”
“謝謝你啊,萍萍,我爸爸呢?怎麼沒有看見他呢?”江秀左右環顧,不見李安身影頓時疑慮,這個老狐狸躲哪裡去了?我都來了,還不見人,莫要讓我等急了,再過一個禮拜我就能把由風大全部的股份都收復,看你還怎麼囂張跋扈。惡魔般的思想還未想完,李安挾着身邊的佳麗一同從樓上下來。
葉培的心顫抖,很久都沒有見到佳麗了,想的他瘋狂,那滋味苦不堪言。一言不發,全部的驚喜都表現在臉上,上揚的眉毛,新月般微翹的嘴巴,迷離的眼神,見到久違的佳麗,還是那麼可愛動人,米色體恤,長長直筒淺色牛仔褲,捲曲的頭髮擔在香肩,嘴角招牌微笑迷的他七葷八素。一旁的萍萍臉色難看,狠命的咬着下朱脣。
十幾秒鐘的時間,李安到達江秀的面前,四人目光對視,各懷心思。最終梅打破了這個僵局,幾人同時圍在桌上,開場時,都像是沒事人一樣,你敬我,我還你的,好似一家人大團圓。可最後的壓抑成了導火線,李安在殘餘飯菜都被撤離後,示意江秀進書房。剩下葉培追着佳麗一直到達樓頂,梅精明的很,她把身上的蓮花圍裙給萍萍強行套上,絆住萍萍在廚房洗碗,希望可以給佳麗和葉培一點私人空間。
佳麗知道葉培一定會跟上來,做好一切如無其事的準備後,正是面對一直躲避的葉培。鞦韆依然盪漾,佳麗依然做在上面來回的搖晃。這個場景亦如以往,消遣閒暇之時,葉培推動鞦韆幫她驅趕寂寞。
“哥哥,你不用搖了,我自己能搖。”佳麗回頭給了他一個天使般甜美的笑容,腳尖頂着地面狠命的出力,鞦韆被動力推的很高。哥哥,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尷尬的局面,我甚至懷疑你會私吞由風大,建立了將近十年的信任一次次瓦解,最後把你關在了門外,佳麗內心複雜的想。
“是,你可以自己搖了,已經不需要我幫忙了。”他的意思傻瓜都能明白,佳麗又怎麼能不感同身受呢,可這個時候也只能裝糊塗。葉培的臉上蒼白,彷彿飽經風霜的老人,漸漸失去原來紅潤的氣息。“佳麗,聽說張念走了。”說完坐在鞦韆旁的椅子上,點起一支香菸,津津有味的抽。
“恩,他走了,今天走的。”鞦韆在遠處天際中隆隆的飛機聲響起停了下來,“你怎麼學會抽菸了?”幾日不見,竟然貪戀上香菸了,在我面前都沒有半點避諱,看來我傷你傷的太深了,佳麗內疚的看着墨寶藍的天空。
“點的是香菸,抽的的寂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喜歡上這樣淡淡的憂愁。”什麼時候?擺明就是在你愛上張唸的時候,這纔是他正在想要說的話,可此刻他心裡明白說太多也是無意義的,詩情畫意,拐彎抹角的說或許更能體現他寬宏大量的氣度。
“後天,我就要去學校給你媽媽當秘書了。”佳麗跳開話題,逃避**之闡述。可眼下這句話讓人大跌眼鏡,一個剛剛學生就想要打理一半的由風大,他想都不敢想。
“真的?你不是在念書麼?學習已經很負累了,你還去當秘書?”葉培不敢相信他的耳朵,用小指頭裝腔作勢的挖了挖耳朵,“我沒有聽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