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還是不行的話,宮少就只能再提一個要求了。”她聳聳肩,無奈道。
宮少爵本想再說什麼,可看見她故作輕鬆但眼底卻掩蓋不住的點滴難過時,一時心軟,把自己的福利全給拋諸腦後了。
“哼。”他冷哼一聲,開始低頭吃飯。
宮少爵雖然看起來很霸道,很高傲,但是他吃飯的時候簡直和靳陽有得一比了。
優雅的動作,安靜的吃着碗裡的飯,只是吃飯的動作而已,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讓人移不開眼。
或許,如果換個醜男的話,言曦就不會那麼糾結這個男人的品行了。
吃完之後,他放下碗,坐到了沙發上,懶洋洋地吩咐道:“來杯水。”
言曦剛收了碗筷,走到廚房邊聽到他這句話,眼神一動,直接打開冰箱取出一瓶純淨水。
砰!
宮少爵緊緊握住飛射而來的水,無奈嘆氣,“你什麼時候能溫柔點?總是這麼野蠻不好!”
“溫柔不來。”她三兩下把碗筷收拾乾淨,放進消毒櫃,然後給自己拿了一瓶牛奶。
這是她的一個習慣,不管到哪裡,每天晚上都要喝一瓶牛奶,哪怕是在做任務。
溫柔不來?沒關係,野蠻的他也喜歡。他暗暗道。
一瓶牛奶喝完,言曦驚訝地看着身旁的男人,“你怎麼還不走?”
都快七點了,莫非他打算在這裡住下不成?
“給我準備一間臥室,今晚不走了。”宮少爵的話徹底映證了言曦的猜想。
言曦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一雙大手連忙在她後背給她順氣,但暗中是在感受她的美背感覺。
啪。
她一巴掌把他的手打開,“拿開你的爪子!”
宮少爵咋舌,爪子?
“好心沒好報啊你。”他瞪着她。
“宮少爺是被趕出宮家了嗎?竟然淪落到沒有地方住?”言曦諷刺道。
“哦,恐怕不能如言曦小姐的願了,本少沒被趕出宮家,只不過想着明天一大早還要來這裡接某個女人上班,早餐午餐和晚餐什麼的……”
他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言曦瞪住。
“我會做好給你帶到公司。”
“都冷了,怎麼吃?”語氣理所當然。
言曦深呼吸,儘量壓抑內心不滿。
“你住在我這裡於理不合。”她道。
“這個沒關係,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顧小白不說,應該就沒人知道了。”宮少爵很熱情地給了她建議。
“今天早上你接我上班已經讓公司的人議論紛紛了,如果以後我還和你一起上班,流言難擋。”
“這有什麼,誰敢說我炒了他!”宮三少脾氣一上來,一副誰得罪我誰沒好日子過的霸道。
言曦撫額。
“宮少爵,你就直接說你有什麼目的好了。”她嘆道。
“也沒什麼目的,只是想着你身份特殊,首次與你合作,我得小心些纔是。”他一本正經道,心中已經算計好了。
有他在,那個小白臉,其他小白臉,誰都別想再出現!
言曦哪裡知道他的小心思,只見她把身後的沙發墊子砸在宮少爵身上,怒道:“宮少爵,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再這麼過分,我就不幹了!”
“幹,必須得幹!”他意味深長地看着言曦,言曦卻不明所以,“爲什麼?我吃力不討好。”
“放心,我會補償你的。”他笑道,要征服小野貓,自然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行。
她的心關閉得太緊,他得慢慢攻克。
況且她的身份很是複雜,他不能輕舉妄動,必須擁有十足的把握之後,才能告訴他自己的打算。
一個特工,正如她所說,是不能正常行走於陽光之下的!
“補償什麼呀補償,你沒聽懂我的意思!”言曦怒,她在對牛彈琴嗎?
宮少爵不是IQ超高的天才麼,怎麼聽不懂人話?
“是你沒聽懂我的意思,算了,不說了,反正我已經決定了,你如果拒絕,那我只能任由明月被龍御天請走了。”他聳肩,似笑非笑地看着言曦。
如願看到小野貓變臉,在她動手之前,他已經牽制住了她的雙手,“告訴過你,我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和我動手,你只有吃虧的命!”
他的呼吸,在她耳邊浮動着。
看到她變得通紅的耳根,宮少爵眼中閃過一道笑意。
如果這紅暈移到了那張隨時發怒的小臉上,不知又是何種美景?
在他胡思亂想之際,言曦突然站起身來,在他動作之前,屈膝狠狠壓在了他的肚子上。
“嘶——”
一聲抽氣聲響起。
她笑,“和我鬥,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了。”
她居高臨下看着宮少爵痛得變形的俊臉,心中一陣愜意。
總算扳回一場了。
宮少爵的臉色很難看,誠然,最初的時候是痛的,但是現在是被火燒的。
“言曦,你到底知不知道把一個男人這樣壓着,會出什麼事?”他的嗓音突然變得低沉了幾分,帶着嘶啞。
言曦一愣,隨即發現了自己動作的尷尬。
她的雙手被他緊緊鉗住,而他這麼半靠在沙發上,她的兩膝都壓在他的腹部,她的腿……緊緊貼着他的腰兩邊。
言曦受驚似的往旁邊一挪。
她不挪還好,這一挪,宮少爵更是低吼了一聲。
“死女人,今天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你就不知道你有多過分!”他咬牙說完,直接翻身壓住了言曦。
言曦瞪眼,“混蛋,你幹什麼?”
“你說呢?”他的鼻子緊緊靠着她的,弄得她的心跟裝了只小鹿似的,跳個不停。
“宮少爵,你敢對我做那樣的事情,我和你玉石俱焚!”她的聲音變得嘶啞起來,是因爲屈辱!
她或許可以容忍他偶爾的行爲不當,但是她不能容忍這個男人把她當作是泄火的工具。
她言曦可不是那些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意識到言曦話裡的冷漠和決絕,宮少爵滿身的火在這一瞬間彷彿被一盆冷水澆熄。
他深呼吸一下,然後起身,背對着言曦,“我似乎也警告過你,不要試圖威脅我!”
說完,他熟門熟路地衝……進了浴室,沖澡!
這個女人,時而如同一團火,讓他哪怕是焚身也要靠近,時而又如一塊寒冰,將他凍得撥涼撥涼的。
聽着浴室傳來的水聲,言曦呼出一口濁氣。
嚇死她了,差點兒以爲那隻狼會不顧一切呢。
還好,總算他還有點人性。
把自己亂糟糟的衣服整理好,言曦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白了一眼,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愛住就住吧,只要不干涉到她,隨便!反正這公寓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她算是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
這麼想着,言曦也不覺得宮少爵要留下來是多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她本來已經換好睡衣躺在牀上了,但是閉了兩分鐘的眼睛,卻發現精神得不行,想着那男人要是到她的房間拿被子,豈不是更尷尬?
“算了,我還是給他拿過去吧。”她自言自語道。
起身,揉了揉長髮,打開櫃子,找到一牀天藍色被子,想都沒想,直接抱出來。
把被子放好了,她回來時,剛好看見洗澡上來的宮少爵。
他就這麼裹着一條浴巾,赤裸的胸膛還滴着水珠,尤其是那溼漉漉的頭髮貼在額間,真是該死的性感。
看着這樣的宮少爵,言曦呆了幾秒。
宮少爵看見她從客房出來,也呆了幾秒。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都等着對方回答。
“我——”
“我——”
再次異口同聲。
宮少爵笑了,笑得很邪異,他上了最後兩階,站在言曦面前,低頭看他。
不知爲何,言曦第一次有了一種異樣的壓迫感,這壓迫感,來自於前一刻差點兒毀了她清白的男人。
“我幫你把被子放在牀上了,其他的請便。”言曦說完,一把推開他,鑽進自己的房間。
看着某個女人匆匆消失在視線裡的背影,宮少爵呆了呆,隨即笑得很是古怪。
他進了房間之後,看見牀上靜靜躺在的一牀天藍色被子,差點兒左腳拌右腳跌倒在地。
藍色?
天藍色?
那個女人的審美觀是不是出了問題?還是,她是故意的?
看了看天色,還早,可以找她理論一二,儘管這很有可能會讓自己再次吃癟!
叩叩叩——
規律的敲門聲,把言曦的心跳弄得不規律起來。
她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沒有問題之後纔去開門。
“什麼事?”她一開門,沒好氣道。
但是下一刻,她睜大了眼睛。
因爲不知何時換了睡袍的宮少爵左手拿着一瓶牛奶,右手夾着一牀被子,站在她的門前。
誠然,這牛奶是她的,這被子也是她送到他房間的!
宮少爵看着她呆呆的模樣,還有那因爲震驚而變得茫然的眼神,心中一軟,直接推開門,繞開她進了房間。
“這被子的顏色我不喜歡,給我換一個,還有這瓶牛奶,你喝了,據說有助睡眠。”他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大櫃子,在裡面翻出一牀純白色的被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