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子,從自己的小小家族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不管是權勢、還是財富,她無疑是所有女人中的佼佼者。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秘書艾克站在法茜女公爵的身後,目光沉沉看着視頻那邊的捷克侖,而那段錄音,也被法茜女公爵一次又一次地播放出來。
除了我,誰也別想動她!
這樣一句話,讓法茜女公爵的眼神越來越深邃,並且她臉上的憤怒也漸漸散去了些許,相反的,現在的她,不管是眼底,還是心裡,都會那個女人充滿了好奇,也對宮少爵最後的選擇充滿了期待。
“艾克。”
法茜女公爵突然開口。
她的聲音有些滄桑,但還是那麼地充滿力量與威嚴。
“您有什麼吩咐嗎?”艾克微微低頭,恭謹問道。
法茜女公爵沉吟片刻,隨即笑道:“這段錄音,你親自寄到一個地方去,記住了,是親自,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
說完,她看向了視頻裡的捷克侖,捷克侖正一臉凝重地等待着她的吩咐。
“捷克侖,讓柯羽繼續行動,至於少爵的那邊,我自有安排。”
捷克侖本想直接應道,但一想到宮少爵說那話的神情,不由猶豫片刻,“大人,少爺似乎是真的很在乎那個女人,我們真的要……”
他的質疑,讓法茜女公爵不悅地沉了眸子。
“艾克,你先去辦事。”女公爵揮揮手,身後的艾克看了一眼捷克侖,然後離開了這個安靜的休息室。
捷克侖立即坐直了身體,不,他應該是一直處於這種緊張的狀態之中,以至於他現在根本不是坐直了身體,而是伸長了脖子,等待着法茜女公爵的命令。
法茜女公爵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紫色的指甲,淡淡道:“捷克侖,我讓你到A國的目的並不是爲了發展我們博爾斯特家族的生意,而是讓你親自去考驗那個孩子,如果你忘記了這一點,那麼你可以回來了。”
捷克侖的額頭上,猛然多了幾滴冷汗。
回去?
回去意味着什麼,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是的,我記住了,請大人再給我一個機會。”捷克侖連忙低着頭,誠懇地祈求着法茜女公爵,生怕她真的派一個人來取代自己的地位。
法茜女公爵懶懶看着他緊張的樣子,“你好歹也是我手下較爲出色的人,別這麼戰戰兢兢的,在那孩子面前可別丟了我的臉。”
“是的,大人。”捷克侖連冷汗都不敢抹,而是一本正經地看着視頻裡的女公爵,眼睛都不敢轉一下。
從捷克侖的反應和表現來看,這個法茜女公爵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想來也不必再猜了。
“好了,那邊有什麼事情記得告訴我一聲,我不介意你用什麼樣的手段去破壞他們,也不介意你用什麼樣的手段去考驗他,我要的是結果,結果,明白嗎?”法茜女公爵似是沒了耐性,道。
“是。”
面前的屏幕終於黑了下去,捷克侖連忙伸手把自己滿頭的大汗都擦了個乾淨,這才嘆氣道:“謝天謝地,女公爵大人總算沒有動怒。”
“唉,少爺也真是的,爲什麼要和女公爵對着來呢?他難道不知道,在女公爵的眼中,他這些動作根本就是小孩子在玩家家酒嗎?”
自言自語了一會兒,捷克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去了另一艘遊輪的拍賣會。
而這邊,宮少爵和言曦正各懷心事地在用餐。
宮少爵不喜歡離她太遠,所以讓人換了小的餐桌,這樣他就可以很方面地給她夾菜了。
言曦碗裡的菜都快堆成山了,也沒見她吃太多。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宮少爵問道。
言曦搖搖頭,“不是,只是沒有胃口。”
不知道他去見了什麼人,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沒有胃口也不行,必須多吃點,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如果明天出現了什麼難以控制的局面,你要怎麼辦?”
“那批古藏不是後天晚上纔開始拍賣嗎?莫非你……”
言曦驚訝地看着宮少爵。
“對,明天動手。”宮少爵淡淡道,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豆腐,道:“多吃豆腐,對皮膚好。”
言曦嘴角抽了抽,然後不解地看着他,“這麼早就動手,會不會被發現?而且他這次知道你要來,肯定有了自己的計劃,萬一……”
“你這麼擔心我?還是擔心這次的計劃失敗?”宮少爵挑眉看她,問道。
言曦乾咳了兩聲,嘴硬道:“當然是擔心計劃失敗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女人,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爲……”宮少爵突然頓住,沒再說下去。
“因爲什麼?”言曦不打算放過他,眼睛盯着他,勢必要問出個前因後果來。
“也沒什麼,什麼時候拿都是一樣的,這次在海上,還顯得浪漫了許多,不是嗎?”宮少爵笑道。
看着他俊美如神的臉,還有那時刻挑起的丹鳳眼,一種魅惑人心的氣質,以及時不時散發出來的霸道和狂傲,言曦這一刻也忘記去分析他話裡的意思了,而是略略有些憂愁地看着他。
“美人含愁?”宮少爵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不喜歡。”
“幹嘛要你喜歡?”言曦白了他一眼,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繼續扒飯。
“今晚可能會有很好玩的事情發生,你可要時時跟在我身邊,知道嗎?”宮少爵說着,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什麼好玩的事情?莫非你想去拍賣會湊熱鬧?”言曦道。
“也不算是湊熱鬧,不是拍賣會,那邊人多,是龍御天和奧倫產業的CEO共同舉辦的晚宴,只邀請了十多個人。”
“唔,你很榮幸地在被邀請之列?”言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然邀請的是你,我爲什麼要跟着去?”
“你是我的女人,不是嗎?這種時候,你就不要……”
“誰是你的女人?”言曦眨巴一下眼睛,雖然心裡因他的話變得莫名地甜滋滋的,但是理智告訴自己,她不能默認宮少爵對她的定位。
宮少爵狐疑看着她,“不是?可是我一直都在外界稱你爲我的女人,並且上一次在設計大賽,外界所有人都認定了你月夜是我宮少爵的女人。”
“你說的是月夜,不是我言曦。”言曦嘴硬地反駁道,順便把面前的碗推到了宮少爵的面前,“自己吃光,當我是豬啊。”
宮少爵從善如流地開始解決言曦碗裡的吃的,又把自己的也推了過去,“吃 我的。”
言曦嫌棄地看了一眼,“不衛生。”
“我說,你這是故意轉移話題呢,還是故意氣我呢?”宮少爵放下筷子,“親都親過了,還嫌棄本少的碗不衛生?”
“宮少爵,你——”
“總之,今晚去的人都有女伴,你不陪我,誰陪我?”宮少爵開始耍賴了。
“名不正言不順,你自己去。”言曦一口拒絕道,“還有,別再告訴別人我是你的女人了,我從來沒有承認過,我們明明……唔。”
言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宮少爵強行封緘了接下來的話。
嘗着自己最喜歡的味道,宮少爵滿意地眯起了眼睛,在言曦要動口咬他的時候放開了這隻滿身爪子的小野貓。
“現在還敢否認嗎?”宮少爵邪邪看着言曦的脣,得意道。
言曦抹了一把脣邊的溼潤,狠狠瞪着他,“從來就不……唔。”
不等她說完,宮少爵再次強行吻了過來。
“宮少爵,你混蛋!”言曦推不開他,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之後,大怒道。
宮少爵吃疼地看着言曦,“要不要這麼暴力?嗯?”
“誰讓你……”她突然轉換了口氣,冷冷道:“總之我是不會去的,你別多想了。”
尤其還是明月在的時候。
“據說明月是龍御天的女伴,你確定你不去看看?”宮少爵挑眉道。
他知道她的死穴是什麼,明家的人,甚至是顧小白,唯獨沒有他,沒有一個叫做宮少爵的男人。
想到這裡,宮少爵的神情變得暗淡下來,讓言曦不自覺地多看了兩眼。
“明月怎麼會是……”不對,她既然站在了龍御天的那邊,就意味着她要和自己爲敵。
“還真是個禍水。”言曦憤憤看着宮少爵這張妖孽的臉,道。
宮少爵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口中的“禍水”指的是自己,不由一陣氣悶,“女人,你知不知道禍水這個詞語是用來形容女人的?”
“你讓不該對你動心的人爲你動心,不是禍水是什麼?”
“那你對我動心了嗎?你似乎也是不該動心的那一類。”宮少爵抓住了言曦話語中的漏洞,連忙問道。
他眼中的期待,讓言曦不忍一下子反駁。
她猶豫了幾秒,隨即起身走到那邊去拿杯子,“我從不動心。”
從不動心?宮少爵不悅地蹙起好看的劍眉,手漸漸握成了一個拳頭,像是要抓住什麼。
她是在逃避,還是真的如她所說,她……從不動心?
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言曦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回頭去看他,因爲這一回頭,很有可能讓她之前的冷漠和淡然前功盡棄。
她伸手接水,大腦一直都是放空狀態,直到水溢出了杯子,她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這水裡有那個女傭放的藥!
誠然,她還沒有忘記,那個女傭在這個房間裡的一切行爲。
“我得去去火!”宮少爵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後,二話不說,把她手中的杯子奪了過去,仰頭就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