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走在地下五層,這個地方比三人想象的還要大,還要怪。
周圍靜得出奇,靜得詭異,聲音彷彿被這裡的黑暗所吞噬,就連三人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見。
一間間牢房像是一座座廢棄的古宅,空無一人,空無一物,根本就沒有線索可以知道呂錦究竟被關在哪裡。
由於周圍實在是太過於安靜,馨兒不得不說些什麼來打破這份寧靜。
“對了呂丘豪,這個喬遷,究竟是什麼來頭?他爲什麼會被關在這麼豪華的地方?”
呂丘豪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從小到大我就沒聽說過這個人。”
“你剛纔和他獨處的時候沒問嗎?”馨兒道。
呂丘豪一聽到這,老臉一紅,“我剛纔一心只向着趕緊離開那裡,那有什麼心思問問題。”
“那傢伙究竟對你做了什麼?怎麼會讓你這麼懼怕他?”櫻夢看着呂丘豪道。
回想起方纔的經過,呂丘豪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顫,“我說親愛的,你就別再問我這個問題了,我真的沒辦法回答你!”
櫻夢漲紅着臉,一把將呂丘豪推倒在地,道:“誰……誰是你親愛的,滾!”
呂丘豪被這一推摔得不輕,慢慢站起身來,剛與說些什麼,卻突然聽到遠方傳來一陣陣急促的喘息聲,三個年輕人頓時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該看向哪裡。
但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因,在這漆黑的地下監獄裡,居然會傳來如此清晰的喘息聲,讓人不禁有些好奇。
在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定有鬼!
馨兒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一下心情,緩緩道:“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
呂丘豪和櫻夢撇了對方一眼,又閃電般的分開,同時點了點頭,跟着馨兒,朝着前方走去。
越往前,那令人臉紅的聲音就越清晰,空氣中荷爾蒙的味道也越強烈,那種怪異而又特殊的感覺,正引領着三人,一點一點的朝着聲音的源頭前進。
終於,三人終於尋得了那個聲音了來源。
那是從一個牢房裡發出來的聲音,這個牢房與其他牢房不同,內部的裝潢十分的華麗,雪絨鋪成的地毯,純銀打造的器具,房頂上掛着一個閃亮的水晶球,光芒映照在牢房中央。
呂丘豪偷偷擡起頭來,看了那名男子一眼,不由得驚呼一聲。
“這是……皇上!”
不錯!正在“戰鬥”的不是別人,正是元拓帝國的當朝皇上——織田佑!
或許是被呂丘豪地這番話吸引了,馨兒和櫻夢也紛紛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這才發現兩人似乎和正常人有些不同。
兩個人都十分的瘦,用皮包骨來形容也毫不爲過,這兩人糾纏在一起,就好像一條纖細的樹枝壓在另一條更爲纖細的樹枝上面,隨時都有可能折斷。
可即使是這樣,一男一女依舊沒有停下,依舊在機械的重複着那枯燥而又單調的動作,好似兩臺沒有感情的機器,他們並非在享受,而是在工作。
察覺到這一點後,三人的心中也不再那麼害羞了,甚至還有些同情兩人。
呂丘豪在小時候曾經見過織田佑,印象中織田佑的身材雖然稱不上健碩,但是卻十分的精瘦,不像現在那樣瘦骨嶙峋,像是餓了十天的乞丐一樣。
“爲什麼?爲什麼堂堂的一國之君會被人關在這種地面,瘦的不成人樣,還在坐着自己不想做的事?”
呂丘豪想不明白,雙手握緊牢房的那兩條杆子,道:“皇上,你怎麼會在這?皇上!”
或許是聽到有人在叫喚自己,織田佑轉頭看向監獄外面,他的眼神依舊無比的空洞,看着前方的三人,冰冷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很快又轉過頭去,繼續機械式的運動。
“皇上!你清醒一點啊!皇上!”
呂丘豪不斷拍打的監獄的大門,可這麼,勿論他如何叫喚,織田佑都沒有轉頭,現在的他,似乎已經成爲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了。
就在這時,左側的牢房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豪兒,是你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呂丘豪快速轉頭看去,只見在側面的牢房中關押的不是別人,正是呂丘豪的父親——呂錦!
他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人高馬大,看上去十分的健碩,只不過因爲太久沒刮鬍子而顯得有些邋遢,但同時也給他增加了幾分威嚴。他站在,那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房,充滿了十足的壓迫感!
呂丘豪快速跑到側面的牢房,大喊一聲,“父親!”
呂錦渾身一顫,看着面前健碩的少年,眼裡充滿了驚訝。
“豪兒,真的是你!”
呂丘豪點了點頭道:“是我,父親!”
呂錦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環顧四周,眼裡的驚訝變成了驚恐。
“你……你怎麼來這了?”
“我來這救你了!父親!”呂丘豪道。
呂錦一聽,勃然大怒,“混賬!我不是叫你不要過來的嗎?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萬一你來的時候死了怎麼辦?”
呂丘豪看着呂錦,真誠道:“可是父親,我現在不是已經完好無損的來到你面前了嗎?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不能失去你。”
呂丘豪的一番話,直接把呂錦剛欲脫口的責罵給堵了回去,父子倆看着彼此,看着彼此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良久,呂錦閉上眼睛,嘆息一聲。
“唉,罷了罷了,你這傢伙,從小就不喜歡聽我的話,我早就已經習慣了。”
呂丘豪微微一笑,對着櫻夢道:“親愛的,快把門打開吧!”
櫻夢手中握緊鑰匙,看着呂丘豪呂丘豪,卻遲遲不肯交出鑰匙。
在這牢房裡面站着的的不僅是自己愛人的父親,但同時也是自己的仇人,正是他殺了自己千千萬萬的同胞,也正是他讓宋史帝國陷入無盡的痛苦當中。
如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雙手被手銬靠着,完全喪失了戰鬥能力,只要自己稍微動手,這個宋史帝國最大的威脅將會消失,而相對的,自己的愛人也會離自己而去。
面對這樣一個兩難的選擇,櫻夢猶豫了。
她實在不知道究竟改不改交出鑰匙,該不該放呂錦走,萬一呂錦從這裡逃出來,和華言聯手,那麼送是帝國將會再也沒有獲勝的可能。可若是不放,她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是爲了殺他嗎?
櫻夢想不明白,反而越陷越深,越來越迷茫。
見櫻夢遲遲不肯把鑰匙拿出來,呂丘豪有點着急了,自己唯一的親人就在自己面前,無論如何,呂丘豪都要把呂錦救出來!
“親愛的,你在幹什麼?趕緊把鑰匙拿給我啊?”
“別再磨蹭了,快把鑰匙拿出來,萬一這是來敵人了可就糟了。”
“苑櫻夢,快把鑰匙交給我,快!”
最後一句,呂丘豪是採取命令式的口吻對着櫻夢大喊道。
這也是他與櫻夢相識以來,第一次對櫻夢大喊,但是,爲了自己的父親,呂丘豪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吼叫,櫻夢明顯有些被嚇到了,只見她擡起頭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呂丘豪:他……他居然吼我,他居然爲了這件事吼我,他……他爲什麼要這樣?他還愛我嗎?
事實證明,女生越是處於不安的時候,越是會胡思亂想,現在櫻夢的腦子早已亂成一鍋粥,完全喪失了思考,可呂丘豪對此卻毫無察覺。
“看我幹嘛?趕緊把鑰匙交出來!別逼我動手!”
動手?他是要對我動手嗎?他要怎麼做?是呀打我?還是殺我?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之前我們明明還……可現在卻……
淚水不斷從櫻夢眼角滑落,一點一點都充滿了委屈,都蘊含着痛苦,櫻夢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顫顫悠悠的把手中的鑰匙交出來。
“算了,就這樣吧……我跟他……就這樣吧。”
呂丘豪正準備接過鑰匙,卻被一雙大手製止。
慢慢擡起頭來,呂丘豪一臉迷茫的看着呂錦。
“父親,你這是……”
呂丘豪先是一愣這才發現櫻夢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變得十分的陌生,十分的恐懼,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壞人似的。
在呂丘豪心中,無論是櫻夢還是呂錦,都是他心中最重要的,最無可替代的人。
無論如何,他都不願看到兩人受傷,更不會傷害兩人。
如今,呂錦被困,呂丘豪救父心切,所以纔有些激動。
天地良心,呂丘豪真的沒有櫻夢想的那般無情,更沒有要打櫻夢的意思,之所以說那些話,無非是想嚇唬嚇唬櫻夢罷了。
可呂丘豪終究只是個直男,直男怎麼可能完全讀懂女人的心呢?他沒有想過,現在的櫻夢正處於極度敏感,極度糾結的時候,呂丘豪在這關鍵時刻非凡沒有安撫櫻夢,反而還兇她,自然會讓櫻夢心寒了。
當呂丘豪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櫻夢已經陷入了對呂丘豪的怨恨當中,並且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