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空和禪能大喝一聲,三根權杖分別從三面刺向酉十,瞬間將酉十的身體貫穿,耀眼的白光從他的體內.射出,在他周圍的黑氣如同被抓到岸上的泥鰍,不斷地擺動着,卻怎麼也擺脫不了白光。
禪冥飛在酉十頭頂,臉頰上有着兩道淚痕,兩滴晶瑩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在他的下巴匯聚成一個大淚珠,落到酉十的頭上。
“淨化吧!”
八階光魔法——明淚!光明有淚,淨化蒼生。
“不!”
當眼淚落在酉十頭上時,瞬間化作一層白色薄膜,將酉十包裹其中。
酉十痛苦的慘叫着,想要掙脫這層白色薄膜,可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一點一點的被光明淨化。
……
酉十,原名魏酉,父親魏成是辛文國的皇上,魏酉是魏成的第十個兒子,也是最小的一個,故他的兄弟姐妹們經常管他叫酉十。
辛文國是明大帝國的附屬國,有明大帝國的庇護,元拓帝國和宋史帝國即使在矛盾最激烈的時候也沒有找過辛文帝國的麻煩,故辛文帝國長期以來都十分的太平。
然而,在太平的國家也無法永遠避免一個問題——皇位之爭。
酉十從小天資聰穎,悟性極高,在六歲覺醒丹田的時候被鑑定爲先天大明體,六歲修煉魔法、八歲十級、到了十四歲已是三十級魔法師,成爲辛文帝國最年輕的三十級魔法師,即使放在全大陸,也是十分傲人的天賦。
反觀他的其他兄長就有些資質平平,雖然也都是魔法師,但實力卻不及酉十的十分之一。
在辛文帝國,並非嫡長子繼承皇位,而是能者繼位,天賦異頂,心地善良的酉十自然而然就成爲了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他的父親魏成也十分的看重他,傾舉國之力,將所有的修煉資源給了酉十,就是希望她能有朝一日成爲一個天才,帶領辛文帝國成爲想明大帝國那樣的強國。
然而,單純的酉十並沒有這麼崇高的理想,他之所以如此努力修煉,無非就是想要得到家人們的認可罷了。
小時候,他的天賦還沒有顯現的時候,酉十的幾個兄長並不認爲他是皇位的威脅,所以對他十分的友好,把他當作親弟弟一般看待,讓酉十在幾位長兄身上感受到了來自家人的關愛。
可是,當酉十的天賦逐漸凸顯出來時,他卻發現幾位兄長看他的眼神變了,原本眼裡的關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敵意,那種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自己的親人,更像是是看待敵人。
就連曾經對他最好的大哥魏建也不再跟酉十玩了,甚至還各種針對酉十,一逮到機會就把酉十大罵一頓,這樣酉十幼小的心靈備受打擊。
爲什麼?爲什麼哥哥們不跟我玩了?爲什麼哥哥們對我這麼冷淡?
酉十想不明白,卻又不敢去問幾位兄長,只能把疑惑埋藏在心中,不斷修煉,以爲只要自己努力修煉,變得更強,他的兄長們就會爲他感到高興,就會想以前那樣對他好了。
然而,結果並非酉十所想的那樣,隨着實力的增加,他的幾位兄長非但沒有對她好,反而對他的態度越來越惡劣,那冰冷的眼神中甚至還隱藏着殺意。
他們,想要將酉十給殺了。
爲什麼?爲什麼哥哥他們想要殺了我?是我還不夠努力嗎?還是我犯了什麼錯,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裡?
這個問題困擾了酉十多年,直到酉十開始學習.帝.王心術時,他才知道兄長想要殺死他的原因。
皇室無親情,權力爲中心,酉十的兄長們都想要爭奪皇位,可皇位只有一個,酉十在衆兄弟中是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所以酉十的兄長們纔會對酉十抱有如此大的敵意。
可酉十並不想當皇帝,更不想學習什麼帝王心術,他只想要親情,只想要哥哥們的疼愛和認可,他想要回到從前,回到那受長兄疼愛的童年。
爲此,酉十不惜放棄修煉,放棄學習.帝.王心術,甚至找到父親,希望他能放棄對自己的立儲。
那天晚上,酉十和魏成談了很久,在璀璨的星空下,魏成看着酉十那雙純淨的眼眸,道:“酉兒,你確定要放棄皇位嗎?”
酉十點了點頭道:“我確定父親,我不想當什麼君主,更不想當什麼天才,我只想和家人一起過平淡的日子。”
“家人嗎……”
魏成擡起頭來,看着那滿天星空,似乎想起來當年他爲了皇位親手殺死自己兩個哥哥時的場景,不由得有些感慨:“可是酉兒……你要知道,你出生在皇室,親情這種東西,身爲皇室成員,是不可能擁有的!”
酉十搖了搖頭,眼神堅定道:“不!我不這麼認爲!幾位兄長曾經對我很好,他們一定是覺得我威脅到了他們的地位才這麼對我的,只要我放棄爭奪皇位,他們一定會像以前那樣對我好的!”
看着天真的酉十,魏成嘆息一聲,“酉兒,你要知道,對他們來說,你的存在,就是一種威脅啊……”
酉十默默低下頭來,道:“我會改變他們的。”
事實證明,魏成不僅是個仁慈的君主,更是一個仁慈的父親,但有些時候,仁慈未必是好事……
魏成尊重了酉十的選擇,廢除了酉十的立儲,讓酉十的大哥魏建成爲了信任皇帝,而魏建在成爲擔任皇帝后不久,便開始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排除異己。
魏建仗着皇權,不斷打壓其他兄弟,或將他們發配邊疆,或將他們秘密處死,將那些反對他的聲音統統消滅,卻唯獨沒有動酉十。
一來是因爲忌憚酉十的實力;二來是因爲皇宮中有不少人依舊擁護酉十,魏建剛剛上任,根基不穩,還無法撼動那些擁護酉十的人;三來就是因爲酉十自從魏建擔任皇上以來,就表現得十分的低調和卑微,對魏建也是十分的恭敬,魏建根本就找不到理由來將酉十趕走。
可魏建卻始終把酉十當作眼中釘,想方設法想要將酉十趕出皇宮。
酉十每天都躲在深宮中,看着魏建將屠刀深陷一個個手足同胞,他的心情感到十分的複雜。
爲什麼?爲什麼大哥你明明都已經成爲皇上了,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還要殺死其他兄長?爲什麼你依舊對我報有如此大的敵意。
血濃於水的親情,就這麼不值得信賴嗎?
酉十再次陷入迷茫當中,每天躲在深宮中,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天又一天。
就這樣,又過了幾年,魏建的地位逐漸穩固,那些曾經擁護酉十的官員要麼被魏建秘密處死,要麼倒向魏建,整個皇宮,唯一能夠對危險招成威脅的,就這剩下酉十了——至少,魏建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終於,在中元節的夜晚,魏建還是將屠刀伸向了酉十。
數十名大內高手趁着夜色來到酉十的住處,密謀將他處死,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酉十這幾年呆在皇宮中,除了發呆就是修煉,雖然沒有很好的資源,但憑藉過人的天賦,酉十的實力一直在不斷進步。
沒有人直到,酉十的實力,在這個小小的帝國裡早就已經達到無人能敵的地步,就連酉十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當那些高手潛入酉十家中的時候,酉十心中沒有恐懼,只有失望。
爲什麼?爲什麼兄長你要這麼對我?兄長你要是覺得我有威脅,親自來跟我說不就好了嗎?我自然會主動離開的。爲什麼要派人來殺我呢?
慢慢從牀上站起身來,酉十的眼神變得越發的冷漠。
兄長,既然你這麼想要殺我,那我爲了自保,就只能把你給殺了!
……
那天夜晚,不是寂靜的夜晚,不是漆黑的夜晚,而是明亮的夜晚,充滿慘叫的夜晚。
酉十獨自一人,單槍匹馬從神宮殺入魏建的住處,有如一個戰神,勿論面對多少敵人,都是一擊秒殺!
當他來到魏建面前時,他的身上早已沾滿了鮮血,卻沒有一滴是自己的。
魏建看着酉十早已嚇得屁滾尿流,立馬從牀上跌落下來,不停地大聲呼救。
“來人啊!護駕!快護駕!”
碩大的皇宮中,沒有一個人前來護駕——他們,全都已經死了。
酉十把魏建逼到角落,冰冷的眼神看着魏建,“爲什麼?兄長,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驚魂未定的魏建立馬跪下來,不停地給酉十磕頭,“我錯了弟弟,我錯了,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我再也不敢了……”
酉十嘆息一聲,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想要的不是臣服,而是解釋……一個讓他認可的解釋,哪怕這個解釋並不完美也行。
這可惜,魏建並沒有解釋,反而不停的磕頭認錯,這讓酉十的心變得無比的冰冷。
沒有絲毫猶豫,酉十的五指變成無根尖銳的白色利爪,朝着前方輕輕一劃,魏建的身子瞬間四分五裂,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都沒能再站起來。
看着血水中的碎肉,酉十的白色利爪逐漸變黑。
“皇室之人,真的就不配擁有親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