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衝突

“可你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別?”古靈道

無名捋着長鬚笑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死即輪迴,輪迴即生死,思生得生,思死得死,人活一世,何必在乎生死?”

古靈道:“可你若去了那,還有輪迴嗎?”

無名聽了沉默,老實說,他也不知道。

一直尚未開口的袁熊突然站起身來看向無名,二話不說,一拳打在無名臉上!

“噗!”

無名猛地噴出血來,強大的衝擊波瞬間盪漾開來,小木屋安然無恙,可木屋外卻已是一片狼藉。

袁熊這一舉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妙塵依然閉上雙眼坐在椅子上,其他人紛紛站起身來,有些茫然,也有些緊張。

袁雄並沒有理會其他人,而是看着無名低下頭道:“對不起大哥,不這麼做,我沒法同意你的做法。”

無名擦了擦嘴上的血跡,拍着袁雄的肩膀道:“謝啦兄弟。”

袁雄點了點頭,轉身對大家說道:“大哥永遠是我們的大哥,無論對錯好壞,我們都應該尊重他的選擇。”

無名轉身向大家說道:“我知道我是個不稱職的大哥,也知道我欠你們的這輩子都還不完。我不求你們原諒,只求你們能夠接受我的選擇,你們幾個是我永遠的兄弟,如果連你們都不接受我的選擇,我的內心會更加過意不去。你們要是有什麼不滿可以盡情朝我發泄,但請你們一定要接受,因爲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我的選擇。”

衆人看着無名,話已至此,基本上也就無話可說了,畢竟他們都太瞭解彼此了,縱使有話要說,掛到嘴邊全都化作一聲長嘆,也算是接受了無名的選擇。

此時古靈開口道:“大哥的選擇我們自然會尊重會支持,但我只有一個要求。”

無名道:“你說。”

古靈道:“那就是等到時候大哥要把馨兒送過來。不然我不放心這個小傢伙。”

“不行!”無名立即否決道:“她作爲大地之母,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必須有所覺悟。她的道路註定是最孤獨也是最熱鬧的,註定會是最順利也是最坎坷的,註定會經過九死一生,也註定會有貴人相助。沒完全經歷過人生的各種挑戰,她註定無法成爲大地之母。你們今天給她太多寶貝已經讓她減少了太多風險,不能在再讓她在你們的庇護下成長了。”

“可是如果小馨兒有什麼不測怎麼辦?“古靈道。

“那也只能默默接受了。”無名朝着馨兒睡覺的房間看去,眼裡滿是慈愛。“這小傢伙是我最疼愛的寶貝,我比你們誰都不希望她自己一個人面對各種風險,但有些事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是無法逃避的。我此次前去幾乎是十死無生,她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如果連她都沒法成長起來,那這一切只能說是天註定了。”

古靈看着無名氣得直跺腳,但最終也無話可說,心中早就把自己的大哥打得鼻青臉腫了。

無名見衆人紛紛別過頭去保持沉默,突然猛地雙腿跪下。

“大哥!”

衆人紛紛跪地,只剩妙塵在那坐着。

“都給我起來!你們必須受我這一跪,否則我心難安。”無名低着頭沉聲道。

“大哥!”衆人依舊沒有起來的意思。

“起來!”只見一股勁風將所有人都託了起來。

“蒼天在上,我無名雖爲大哥,但愧爲大哥,我欠你們的永遠還不完,只能以此來表達我心中的愧意!”說罷正準備磕頭。

妙塵大手一揮把無名拉了起來道:“好啦好啦,話也說了,態也表了,再做就過了。”

吳軒拉着無名道:“大哥,你知不知道老的跪小的,小的會折壽的,你這是想要我們提前進棺材啊。”

無名無奈道:“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嗎。”

精怪嘆了口氣道:“嗨,好好的聚會結果變成了這樣,早知道這樣,就不讓大哥回來了。”

無名大笑道:“那我現在就走咯?”

“不準走!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這次說什麼都不能輕易放大哥走了!”精怪抓着無名的手道。

無名笑道:“你們不嫌棄我住太久就好。”

吳軒道:“怎麼會,大哥想住多久,住多久。”

無名笑道:“那我先把房租給交了。”說着從懷中掏出十個珠子。

吳軒看了驚訝道:“大哥你哪來的這麼多七星珠!”

無名道:“你以爲我這幾十年什麼事都沒做啊,爲了弄到這麼多個七星珠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的,來你們每人兩顆分了。”

大家彼此都是兄弟,也不客氣,每人拿了兩顆,連妙塵也有,算是償還妙塵送給無名的那顆藥錢。這時袁雄開口道:“大哥,我們拿了,你和馨兒怎麼辦。”

無名道:“我不需要,馨兒我說過,要讓她自己歷練,我不會幫她太多。”

衆人聽了只能無奈嘆了口氣。

……

夜談也在此告一段過,無名和馨兒就再醉仙樓住了下來。

“爺爺,快點快點,那家商店的衣服可好看了,去晚了可就賣完了。”馨兒拉着無名的手邊走邊跑道。

馨兒來這已經有兩個月了,這兩個月馨兒一直跟着幾位爺爺奶奶閒逛,有時也會找風滇一起玩耍,總之每天除了玩就是玩,將孩子的天性盡情釋放出來,無名也沒有催促馨兒修煉,每天就陪着馨兒閒逛。

“就是就是,大哥你怎麼這麼墨跡啊。”古靈精怪一臉嫌棄道。

無名跟在三女身後,滿臉絕望,現在無名終於知道爲什麼吳軒以工作爲由,袁雄以修煉爲由死活不肯跟來了——陪女生逛街絕對是男人最痛苦的事!沒有之一!這種精神和肉體的折磨絕對比任何一場戰鬥都痛苦。

“哼!男人都一個樣,出來逛個街感覺要了你們的命似的。”古靈不滿道。

“對呀,對呀,爺爺在這方面表現得很不好喲。”馨兒附和道。

其實無名本可以不來的,但奈不過馨兒的軟磨硬泡不得已還是跟來了,如今聽到馨兒這麼說,心裡更加無奈:早知道我也不來!

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在街道響起:“喲,這是誰家的小女娃,長得可真水靈,來人,把她給我帶過來,我要她做我的第七十二位小妾。”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聲音尖細沙啞,底氣不足。字字句句透露出淫靡挑逗的意味,一聽便知是一個精蟲上腦就不管不顧的紈絝子弟。

果不其然,只見一個面黃肌瘦,禿頭謝頂,眼窩深遂的男子邁着八爺步搖搖晃晃的走來。臉上掛着淫蕩的笑容,眼裡滿是春色,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看到古靈和精怪,那紈絝子弟立馬挺直腰板,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恭敬道:“喲。這不是古靈嫂和精怪嫂嘛?好久不見,兩位嫂嫂越來越漂亮了,有沒有興趣來我們華府坐坐啊?”

看着這個紈絝子弟,古靈精怪滿臉鄙夷,拉着馨兒的手沉聲道:“滾!”

那紈絝子弟知道古靈和精怪不好惹,依舊恭敬道:“兩位嫂嫂別生氣,我只是想買兩位嫂嫂身邊這小丫鬟,兩位嫂嫂開個價,我決不還價,而且我發誓一定會好好對待這個小丫頭。”說到這,那紈絝子弟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變得猥瑣起來。

話音剛落,那紈絝子弟明顯感覺氣氛有些怪異,一股強大的威壓朝自己襲來,威力之大,如排山倒海,讓自己幾乎喘不過氣。

此時無名已朝那紈絝子弟走了過來,精怪很自覺的抱起馨兒道:“走,小馨兒,我們先去前面等你爺爺。”

馨兒回頭看了看無名,又將頭埋進了精怪懷裡,現在的爺爺確實和平常不太一樣。馨兒也不好說什麼,跟着古靈精怪兩人走了。

看到古靈和精怪帶着馨兒遠去,那紈絝子弟滿心鬱悶,看着面前的無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喂,老頭,看什麼看,別以爲你有點實力我就怕你,識相的趕緊給本大爺滾開!要知道哪怕是古靈嫂和精怪嫂也要給我們華府面子的。你一個糟老頭子,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無名一言不發地看着那紈絝子弟,讓他覺得越發不安,周圍的手下也紛紛不敢有任何動靜,似乎都在害怕無名。

看着無名的眼神,不知爲何,那紈絝子弟心中越發恐懼,渾濁的雙眼彷彿一片沼澤要將自己吞沒。

只聽一聲來自靈魂深處的低鳴在自己耳畔響起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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