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離開?”衆人疑惑道。
黃炎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離開,因爲我走着走着,發現風雪中突然出現一縷白光,一縷十分溫暖的白光。那白光像火一樣炙熱,像太陽一樣耀眼。讓我想要情不自禁地衝上前去,接近它,撫摸它,擁抱它。”
“然而,我終究還是沒能接近它,在我靠近它的那一瞬間,他消失了,就像他出現時那麼突然,那麼無常,那麼詭異。而當我回過神來時,我就已經出現在極北荒原的外圍。”
衆人看着黃炎,滿臉的不可思議,就跟聽童話故事一般,然而,從黃炎的表情可以看出,這絕不是童話,這是真實發生的!
“就這樣,我重複試了好幾遍。但結果都是一樣。無論我走多遠,走多久,最終都會回到原點,無奈之下,我只能獨自回來。”
聽到這,所有人都眉頭微皺,表情凝重,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根本無法想象極北荒原,居然還會發生如此詭異的是。
“你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潭菲萱還是有些疑惑道。
黃炎肯定的點了點頭,“千真萬確!絕對沒有半點虛假。”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這極北荒原,存在了這麼久,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會發生這等怪事。”
“老黃,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這句話,自然是出自潭菲萱之口,只不過,她並沒有當着大家的面說,而是傳音給黃岩。
黃岩同樣滿心疑惑,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面無表情的傳聲道:“眼下這個局面,實在是有些非比尋常,或許只能通知校長前來解決了,以我們兩個人的實力,想要破解這極北荒員的秘密,十有八九是不可能的了。”
潭菲萱扭頭看了看冷月等人繼續傳聲道:“那這幾個小傢伙怎麼辦?在沒找到馨兒和思雨之前,這幾個小傢伙恐怕是不會肯走的。除非是將他們打昏,強行帶走。否則,難”
“這種事要做你做,我不做。”黃炎推脫道。
“我也不做。”
“你也不做,我也不做,那你說該怎麼辦?”黃炎直接把鍋甩給了潭菲萱。
譚飛軒想了想,“要不這樣吧,你回學院,通報校長,我帶着幾個小傢伙,在極北荒原外圍轉轉。看看有沒有機會能找到些線索。”
“不行!”黃岩立馬否決道:“現在的極北荒員,實在是太危險了,有太多未知的因素存在裡面,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永遠留在那裡,你帶着他們幾個,我不放心。”
“我不這麼做的話,你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譚飛軒反問道。
黃炎沉默,確實,如今的狀況,除了潭菲萱所說的辦法以外,再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但放着潭菲萱和幾個小傢伙在神秘莫測的極北荒員內四處遊蕩,黃岩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這幾個小傢伙是學院的希望,而潭菲萱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見黃岩遲遲不肯開口,潭菲萱輕聲道:“行啦,你就放心吧,我就帶着他在外圍轉轉,絕不深入,一直待在這等你,那羣小傢伙肯定不樂意。而且,聽了你的講述,我隱隱感覺,此事有些蹊蹺,彷彿極北荒原深處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着外來人元進入。而且,還把極北荒員的靈獸,全都給召集了起來,我們只不過是在外圍遊走,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話已至此,黃炎只好選擇妥協,“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學院,通知校長,你帶的那幾個小傢伙,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萬不可出了什麼差錯一旦碰到什麼危險,就立刻通知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知道嗎?”
潭菲萱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嗯!”
終於,兩人停止了傳音,看着馬滇等人安慰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別傷心了。方纔我和黃炎老師商量過了。由黃炎老師負責回學院向校長稟告此事,而我和你們一起在極北荒原外圍尋找線索,你們覺得如何?”
“當然了,如果你們誰想要和我一起回學院也可以”黃岩補充道。
“不,我們要留下,和菲萱老師一起尋找線索,直到找到馨兒和思雨爲止。”
果然,正如兩人所料想的那樣,這幾個小傢伙是絕不肯隨着黃炎回學院的。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們趕緊分頭行動。你叫冰元是吧?極北荒員對於你來說,還是太過危險了,你還是先跟我一起回學院吧。”黃炎道
冰雲乖巧的點了點頭,確實,以他目前的實力來說,進入極北荒原,純粹是找死。
在看到幾人和雪猿熊的戰鬥後,冰雲已經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是有多麼的弱小,一昧的想要待在幾人身邊。除了拖後腿以外,沒有任何作用。不如跟隨黃炎,回到學院,早點融入校園生活,提升實力來的實在。
就這樣,黃炎帶着冰雲,離開極北荒原,朝着學院飛去,而譚妃軒則帶着剩下的人,朝着極北荒員進發。
……
極北荒原,萬里高空,千百風雪。一隻巨大的藍色大鳥正不斷扇動着翅膀,向着縱深飛去。
它的翅膀強而有力,每扇動一下,都會捲起千堆風雪,帶着萬縷冰霜,留下一道殘影。消失於那無盡的白茫之中。
北國千里流風雪,荒原萬丈無人煙。
不見生機爲何物,唯見怪鳥展翅翩。
而在那巨鳥的底下,馨兒正死死地握住那隻大鳥的爪子,任憑凜冽的寒風颳花盛世的容顏,也一直不肯鬆手。
艱難的擡起頭來,勉強睜開一隻眼睛,透過那寒風,馨兒發現。思雨依舊被那隻怪鳥叼着,可是那怪鳥卻沒有想要傷害思雨的意思,反而是吊得很輕,吊的很柔,喙兩邊的羽毛逐漸舒展開來,包裹住思雨,爲她抵擋住迎面的風雪。彷彿口中叼着的不是人,而是它最珍貴的寶物。
雖然思雨被這麼叼着沒受什麼傷害,但是一直被這麼叼着,思雨也不好受,只好一邊扭動的身子,一邊喊道,“搖搖,你快放我下來。”
那大鳥聽到思雨說話。很是靈性的眨了眨眼睛,又晃了晃腦袋,從喉間發出一聲低鳴,依舊沒肯放郭思雨。
思雨依舊在掙扎着,繼續道:“瑤瑤,你再不放我下來,我就生氣了,我以後就再也不理你了,聽到沒有!”
那巨鳥聽到這。眼裡閃過一絲委屈,無奈,只好將思雨甩到背上。叫喊一聲,那聲音聽起來,透露着無比的委屈和難過,思雨坐在巨鳥身上,摸了摸它的羽毛微笑道:“好啦好啦,我逗你玩的。”
看到這,思雨完全驚呆了,她想都沒想過,這巨鳥跟思雨的感情如此之好!就好像這巨鳥是思雨的契約獸一般。。
思雨看着抱緊爪子的馨兒,伸出手,將馨兒拉到了背上。感受到背上傳來的一絲異樣。巨鳥很是不情願的晃了晃身子,思雨微怒,拍了拍巨鳥的背:“瑤瑤!聽話!不得無理!”
巨鳥這才低垂着頭,停止晃動,略微老實下來。
馨兒坐在巨鳥背上,看着它那晶瑩剔透的羽毛,不斷散發出絲絲暖意,將周圍的冷盡數驅散。又看了看那像長絲帶般的尾羽,和那尖銳無比的喙。一個無名曾跟自己提起過的名字逐漸浮現在馨兒腦海。
“思雨姐,這隻鳥不會是傳說中的急凍鳥吧?”
思雨先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嘶……”馨兒不由得到吸一口涼氣。
急凍鳥,是極北荒原特有的靈獸,論血脈,可以和鳳凰相比,其實力更是無比強大,據說七階的急凍鳥,不需要血脈壓制,單憑實力,就可以輕鬆擊敗普通的九階靈獸,所以,急凍鳥也被稱爲冰鳳凰。其稀有程度更是普通鳳凰所無法媲美的,全大陸所知的鳳凰還有上百隻,而急凍鳥可能只有不到十隻!
而且,急凍鳥天性桀驁不馴,比鳳凰還要難馴服,目前唯一所知的與急凍鳥簽訂過契約的,就是傳說中住在極北荒原深處的愛摩族人的族長,他的契約獸就是一隻聖階急凍鳥!
無名的話語依舊在馨兒腦海中回想,讓馨兒心中的驚訝又增加了不少。
“思雨姐,你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愛摩人吧?”
聽到馨兒這麼問,思雨驚呼一聲,“你怎麼會知道?”
然而,馨兒內心的驚訝卻一點也不必思雨小,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什麼!你還真是愛摩人!”
思雨默默的點了點頭,可是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喜色,反而有些失落。
“可,可是愛摩人一般不都是待在極北荒原深處的嗎?你,你怎麼出來了?還,還是一個人出來的。而,而且還來到安塞學院了!”馨兒語無倫次道。
思雨嘆息一口氣,“唉,這事,說來話長了。”
“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我還聽說愛摩人都是冰魔法師的呀?可思雨姐你是水魔法師呀!思雨姐,你真是愛摩人嗎?”馨兒十分不確定道。
“唉,這也是我爲什麼離開極北荒原的原因。”
馨兒沉默,聽着思雨講述她的往事。
“相傳在上古時期,極北荒原並不想現在這樣是一片冰天雪地,而是生機勃勃,春意盎然。而我們安摩人當時還是一個整體,在初代族長寒夢冰的帶領下,我們愛摩人逐漸發展壯大起來。”
“然而,突然有一天,初代族長寒夢冰突然不辭而別,留下不知所措的族人。焦急的尋找着初代族長的蹤跡,卻怎麼也找不到。”
“又過了一天,突然不知爲何刮來一陣暴雪,原本的生機被盡數掩蓋。徒留一片嚴寒。再也不見柔和的春風,再也不見翠綠的青草,只有無盡的冰冷和嚴寒。而我們的先祖也有不少人在那風雪中死的死,消失的消失。只有一小批人在這場浩劫中存活了下來,在這片冰雪中艱難求生。”
“唉……真沒想到愛摩人還有這段心酸的歷史。”馨兒有些感慨道。
思雨頓了頓,繼續道:“剩下的那批人想盡各種方法想要離開這,卻發現怎麼也出不去,最後,索性放棄掙扎,在覈心地帶駐紮。”
“就這樣,我們安摩人便在這極北荒原住了下了,並且逐漸適應了這裡惡劣的環境,在最初存活的幾位先祖的帶領下,再次繁衍壯大。”
“然而,沒過多久,初代的幾位先祖也突然消失不見,整個安摩人再次陷入羣龍無首的局面。”
“這時候,人性的黑暗面就徹底暴露出來,當權利脫離的權威的掌控,就會有無數的人爲了爭奪權利,不惜一切代價!爲了爭奪整個族人的控制權,許多手足同胞開始大打出手,自相殘殺。”
“然而,自相殘殺的結果註定是自取滅亡,到最後,依舊沒有選出一個令人信服的領導者,而我們安摩人也因爲這場內戰元氣大傷,最後分裂成了無數個小部落,彼此不再往來。”
“而如今,許多安摩人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認爲這麼分裂下去不是個辦法。大家都是手足同胞,應該要團結起來纔對!”
“這種觀點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認可,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部落聯合在一起,最後,無數個小部落變成了七個大部落,分別是曼化部落,陸雪部落,寒霜部落,天裂部落,凍凌部落,冰隕部落和僵營部落。每個部落都有一個或多個部落首領領導,部落之間相互制約,又相互往來。”
“原來如此……”“馨兒點了點頭,看向思雨,問道。
“思雨姐,你該不會是某個部落的公主吧?”
“你怎麼知道的?”思雨驚訝道。
馨兒撓了撓頭:“嘿嘿,我猜的。”
思雨點了點頭,“不錯,我是曼化部落的公主,僅此而已。”
不知爲何,思雨在說自己是公主時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歡心,反而是有些失落,彷彿以此爲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