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魔森林,外圍。
白天,馨兒一言不發的趕路,沒有傷心,沒有難過,但每到黃昏日落馨兒就會坐在一棵樹下,一邊啃着乾糧,一邊任由淚水劃過臉頰,浸溼乾糧,再一口吞下,直到夜幕降臨,馨兒的眉間閃爍着乳白色的光暈,促使馨兒陷入沉睡後又將馨兒包裹在光暈中,讓她免受靈獸的襲擊。如此重複的日子持續了三天,馨兒將堅強獻給了光明,把脆弱交給了黑暗。
一路奔波,不知覺來到了一片平原。沿途碰都許多低等級的靈獸,都被馨兒毫不留情的斬殺,靈獸雖死,卻帶走了馨兒的溫情與憐憫。地上冰冷的屍體彷彿在向路人述說着一段心酸的故事。
突然,馨兒眼前出現了三個人影,終於見到同類的馨兒內心不由得有些激動,對集體的渴望讓馨兒想朝有人的方向走去,但自我的保護機制又要馨兒想躲起來。然而,如此空曠的草原卻很本沒有藏身之處,馨兒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迎面走來的三人自然是看到了出現在平原的馨兒。爲首的一人見突然出現這麼一位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孩不由得警覺起來,示意其他兩人放慢步伐。這時,旁邊那位五短身材,表情猥瑣的男人對爲首的那個人道:“誒,林川,你看到前面那個小美人了嗎,趕快過去把她抓了啊,我已經好久沒嘗過這麼嫩的絕品貨色了。”
林川鄙視的看了那人一眼道:“沈嘉正你腦袋是不是被精蟲啃傻了,這種鬼地方憑空出現一個長得這般極品的女孩,其中必定有詐,你要敢有什麼非分之想,絕對會死的很慘,趕緊把你的鬼心思收起來,沒準人家年齡比我們三加起來還大。”
沈嘉正還是不死心,對身邊那位身披黑袍滿臉刀疤的男人道:“蔡少,要不我們倆找個時機把這妮子給做掉,給你添個新的收藏品,你時不時拿來借我用用就好。”
蔡少冷冷道:“我沒你這麼傻。”
沈嘉正見兩人都如此膽怯,便不再言語,但一雙眼睛仍然如發情的惡狼般盯着馨兒。
三人來到了馨兒身邊,林川對馨兒道:“姑娘,敢問爲何孤身一人在此,可有親友陪同?”
第一次獨自與陌生人交談,馨兒略顯有些緊張,攥着衣角道:“我,我迷路了,你們能帶我回家嗎?”
看着馨兒如此嬌弱的樣子,沈嘉正的下身都要噴出火來了,一雙***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馨兒讓馨兒很不適應。林川仔細打量了馨兒,發現自己居然無法看透馨兒的修爲,這讓林川更加謹慎道:“敢問小姐家住何方?”
初入江湖,但馨兒並沒有忘記無名的教導—出門在外,逢人只說三分話。雖還有些緊張,馨兒還是道:“我就住在落花城。”
林川有些差異道:“那可真巧啊,我們幾個剛從落花城接了個任務出來沒幾天。姑娘要是不嫌棄可以跟我們同行,待完成任務後我們再一起回去也行。”
終於擺脫了孤身一人的處境能夠有人陪同,馨兒內心多少有些激動。但表面依然不動聲色道:“那就有勞幾位叔叔了。”
林川擺了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所謂相見就是緣分,看來我們彼此有緣。我叫林川,39級土屬性魔法師,這矮子叫沈嘉正,三階武士,穿黑袍的叫蔡健宇,38級冰屬性魔法師。您隨便稱呼我們就好,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冰,水的變異屬性,少了柔性,多了堅性,正如蔡少本人一般,少了熱情,多了冷漠。
馨兒對三位道:“我叫天馨兒,叫我馨兒便可,還請幾位多多指教。”
林川微眯雙眼挑了挑眉毛道:“請多指教,馨兒小姐。”
沈嘉正忍不住上前去,貪婪的呼吸着馨兒周圍的空氣,似有似無的在馨兒身上邊蹭邊道:“馨兒你可真美,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了,你多大呀?你用的什麼香料?怎麼這麼香?”
馨兒對這種特意的接近有些不適應,只是淡淡道:“沈嘉正前輩你可真熱情啊。”
沈嘉正正想再說什麼,卻被林川拽了拽衣袖,看着林川朝自己搖了搖頭,沈嘉正只好作罷,對馨兒抱拳道:“不敢當不敢當,剛剛多有些冒昧,還請馨兒姑娘見諒。”
馨兒只是點了點頭,對林川問道:“林川前輩,你們接的是什麼任務啊?”
“獵殺四階二元虎獲取它的靈核,這是一種擁有火屬性和土屬性的老虎,長相兇殘,勇猛噬戰,極難對付。但據說二元虎渾身是寶,皮可做甲,肉可強身,骨可鑄器,血可塑體。到可惜,二元虎極其狡猾,一旦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便會點燃自身自爆。只留下一個靈核,但即使只有一個雙屬性靈核也是非常珍貴的了。”林川解釋道
馨兒思索了好一會兒道:“四階二元虎的靈核我有。”
三人停止了腳步,滿臉驚訝的看着馨兒。只見馨兒從懷中掏出一顆閃着紅黃雙色光芒的靈核,正是四階二元虎靈核!
紅黃雙色光芒照在三人驚異的臉上,在這驚訝的背後,還藏着一絲貪婪。
林川率先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道:“敢問馨兒姑娘靈核哪來了。”
馨兒並不想暴露太多,只是隨口道:“路上撿的。”
這種理由顯然無法讓人信服,但林川依舊恭敬道:“馨兒姑娘真走運啊。”
馨兒道:“這靈核就送你們了,現在應該可以啓程回落花城了吧。畢竟,憑你們三人的實力想殺死四階二元虎還是有些風險的。”
“馨兒姑娘所言極是,既然如此我們就返程吧。”說罷,林川便打算伸手去拿靈核。
馨兒卻將靈覈收了起來道:“這靈核我先幫你們收起來吧,等到了落花城再給你們。”
林川笑道:“那就有勞馨兒姑娘幫忙保存了。”
四人開始了返程之旅,一路上三人對馨兒都非常恭敬,連沈嘉正都不敢再有任何不恰當的舉動。四人都是沉默不語,低頭前行。這讓年僅十二歲的馨兒多少有些不適應,一方面她希望自己的慷慨換來的是坦誠的熱情而不是謹慎的敬畏。另一方面她又不想想暴露太多讓別人看到自己弱小的一面。她渴望交流,又不願主動開口;渴望傾訴,又不願推心置腹;渴望認可,又不敢表現自己。種種矛盾交織在一起,種種渴望都無法滿足,讓馨兒越發不願說實話,越想隱藏自己,越發變成自己討厭的樣子,卻又無可奈何。
三人當然不知道馨兒矛盾的心情,只覺得眼前這位看似年幼的小姑娘可能並不好惹,其背後的勢力也許並不簡單。林川思前想後也不曾記得落花城哪個大戶人家出了一位如此驚豔的千金。在思索之餘,林川又在盤算着殺人越貨的可能性和各種利弊得失,畢竟貪婪的種子一旦種下,倘若沒有權威的抑制,便會在慾望的滋養下,在心中無限蔓延開來,一旦內心無法承載,就會冒出頭來吞噬掉貪婪的源頭。
所幸如今貪婪的種子還未蔓延,三人對馨兒還是有些不確定,一直都不敢有什麼異常舉動。四人朝着落花城的方向前行,又到了一片叢林,馨兒一直緊隨其後,四人都是沉默不語,只有林川三人之間眼神的交流。
直至黃昏日落,紅色的霞光透過茂密的樹枝斜射到叢林中,形成一根根支撐起叢林的光柱,在地面上印出斑駁的樹影。林川停下了腳步道:“今天我們就在這休息吧,明天再繼續趕路,沈嘉正把帳篷支好,蔡少火就靠你了,我去找點吃的。”
馨兒問道:“那個,我要做什麼好呢?”林川道:“馨兒姑娘在此等候便好,莫要再次迷路了。”
馨兒只好環顧四周找個地方坐下,一個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人不愧是野外生活的老手,不一會四個帳篷,一堆篝火,一鍋燉菜便做好了。在野外,簡單實用是不二法則。四個簡易帳篷,一堆溫暖的篝火,一鍋亂燉,足以驅趕一天奔波的勞累。安心度過漆黑的夜晚,以更好的精力迎接新的一天。
林川招手示意馨兒在火堆旁坐下,端了一碗亂燉遞給馨兒道:“在野外做不出什麼好東西,馨兒姑娘若不嫌棄就嚐嚐,填飽肚子了明天才有力氣趕路。”
馨兒接過碗道了聲謝謝,便拿起筷子嚐了嚐。雖比不上無名做的美味,但畢竟是熱的,是人親手做的,馨兒這段日子吃的都是無名留下的乾糧早已吃膩了。如今吃到另一個人親手做的食物,讓馨兒的心裡多少有些舒坦。
林川貌似察覺到了馨兒的變化,問道:“馨兒姑娘能否告知爲何會在那種地方迷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