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正宗的人仰馬翻景呈現在馨兒面前,讓馨兒不由得心頭一驚。
驍透看着怒氣十足的馨兒,又看了看三匹倒在地上還在演戲的疾風馬,對着它們拱了拱手道:“我說三位大哥,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們趕緊起來吧,這要被師姐誤會了可就糟了!”
說着驍透正準備把三匹馬兒拉起,卻被馨兒一把叫住:“住手!不許動我的絲絲!”
驍透看着馨兒,哭喪着臉道:“師姐,您誤會了,剛纔是它們三個自己不小心滑倒的,我這不是正準備要把他們扶起來嗎?”
“你當我瞎了嗎?明明是你把絲絲它們踹到的,還敢狡辯!”馨兒不滿道。
“我!我沒有!是它們自己朝我腳上靠的,我根本就沒使勁!師姐,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驍透不斷辯解道。
馨兒冷冷的看了驍透一眼,顯然並不相信他說的話,快步來到三匹馬兒身邊,和冷月,櫻夢一起把三匹馬扶起來,這纔看着驍透,氣憤道:
“驍透,你真是太過分了!虧我還這麼相信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居然還敢對我的絲絲動手!”
此時的驍透已是百口模辯,面對這三個不會說話卻演技十足的疾風馬,驍透只有認栽的份。
惡狠狠地看了三匹疾風馬一眼,驍透這才低着頭道:“我……我錯了師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三匹疾風馬站在馨兒身後,看着驍透一副吃癟的神情,露出得意揚揚的表情,而驍透也只能看着它們囂張。
“你們給我等着!總有一點我會好好教訓你們這三頭畜生的!”
心中這麼想着,驍透暫時放下對疾風馬的不滿,對馨兒又是道歉,又是保證的,馨兒見疾風馬們並無大礙,而驍透的態度也還算誠懇,這才選擇原諒了他。
“起來吧,下次不許再欺負我的絲絲了,否則別管我客氣了!”
驍透這才站了起來,搓了搓手,保證道:“師姐你放心,我也後絕對不會對師姐的馬下手的。”
“冷月姐和滇哥的馬你也不許下手!給我好好照顧它們,聽到沒有!”馨兒喊道。
“是是是”驍透點頭哈腰道。
看着在一旁撫摸着疾風馬的馨兒,驍透忍不住道:“那個,師姐,您這次過來,應該只是單純的來看我有沒有好好照顧您的馬吧?”
馨兒點了點頭,“不錯,你猜對了,我這次來主要是想找你幫我辦一件事。”
“果然!”驍透心中已經隱約察覺到意思不妙,試探性地問道:“該不會又要我偷襪子吧。”
馨兒轉過頭來,朝着驍透拋了個媚眼,“賓果!答對了!”
驍透絲毫沒有因爲馨兒的媚眼而上頭,反而是哭喪着臉道:“不是吧!又偷襪子!就不能換種東西偷嗎?”
馨兒厚着臉皮,搖了搖頭道:“那不行,我只要襪子。”
驍透無奈的問道:“你這次又要我去偷誰的襪子?”
“我要你去偷全體學員和全體士兵們的襪子!”馨兒道。
驍透一聽,頓時大驚失色,趕忙搖了搖頭道:“不行不行,這我可偷不了!”
“爲什麼?”馨兒不解道。
“你要說只偷學生的襪子還要,要我偷上面那羣士兵的襪子,這不等於要我去送死嘛!”
“這有什麼!不就偷個襪子嘛!”馨兒滿不在乎道。
“怎麼沒什麼!一層那羣官兵們的紀律有多麼的嚴明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這種江湖小蝦米,別說去偷東西了,就是想上去都很難做到!”
“這個好解決!”說着,馨兒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遞給驍透,這塊令牌是之前方國安拜託馨兒轉交給驍透的。
“你把這塊令牌掛在腰間,就可以在一層自由活動,沒人會懷疑你!”
驍透仔細觀察着這塊普通的木製令牌,上面除了刻有一個“方”字,就再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了。
“不行不行!還是不行!這塊令牌只能保我不被懷疑,又不能抱我不被抓,要知道私盜官員財務可是重罪,被發現了可是要殺頭的!”
見驍透突然如此畏首畏尾,馨兒不由得有些無語,“你不是神偷的親傳弟子嗎?怎麼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再說了,你之前不是經常幹這種事嗎?之前不見你怕,現在怎麼反倒害怕起來了!”
“這裡的環境和我以前乾的環境不一樣啊!我以前都是找大戶人家下手,提前規劃好十幾條逃跑路線,被發現了還可以輕鬆逃脫,可是這裡不同啊!一層夾層就那麼點地方,萬一樓梯被人堵死,我偷東西被發現了,想跑都跑不掉,只有被抓起來的份!我還等着和師姐你回去見師傅呢,你居然要我去送死,我纔不去呢!”驍透一臉不滿道。
馨兒微微一笑,搭着驍透的肩膀道:“哎呀!我是你師姐,怎麼可能會讓你白白去送死呢,你放心吧,我之前已經和方指揮商量好了,最近這段時間方指揮會安排士兵們出去辦事,一層的巡邏力度相對來說會比較鬆懈,就專門讓你好來偷東西的。”
驍透聽後趕忙掙脫馨兒的手臂,一臉恐懼道:“不是吧師姐!你還跟方指揮提到我了!萬一到時候我被抓了怎麼辦!”
馨兒拍了拍方國安的肩膀安慰道:“哎呀你放心吧,方指揮不會抓你呢,他對你的評價很高,說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還想指望你爲他辦大事呢!”
“真的?”驍透一臉狐疑道。
馨兒摸了摸驍透的頭道:“當然是真的啦,我可是你師姐,怎麼可能會騙你呢。”
看着馨兒溫和的目光,驍透心中只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怎麼有種請君入甕的感覺,師姐你該不會想要害我吧?”
馨兒深吸一口氣,忍住心頭的怒火,從儲物戒內再次掏出一顆靈核,面帶微笑道:“不會不會,我怎麼可能會害你呢,這是五階絢輝隼的靈核,只要你能幫我把東西偷來,我就把它送給你,而且不再追究你欺負遙遙這件事。”
看着馨兒手中的靈核,驍透不由得露出一副貪婪的表情,正準備答應馨兒的請求,卻突然發現了一絲盲點!
“不對啊,居然方指揮知道你要拜託我上去偷東西,爲什麼不直接通知所有人上交一隻襪子給不就行了,何必要要這麼小偷小摸的?”
“難不成,師姐你真的想害我嗎?”驍透哭喪着臉道。
被驍透這麼來來回回的追問,質疑,馨兒心中也是不爽到了極點,直接拽着驍透的衣服道:“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爽快點,一句話,你到底偷還是不偷!偷,就給老孃好好幹過,不偷就滾蛋!”
驍透被馨兒這麼拽着,只覺得渾身難受,剛忙擺了擺手道:“我偷,我偷還不行嗎。”
“哼!”
馨兒冷哼一聲,這才鬆開驍透的手,把那塊令牌丟給驍透道:“兩天之內,把所有人的襪子全部偷齊了交給我,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驍透縮着頭小聲道。
“行吧,沒什麼事趕緊滾吧,今晚不用你看馬了?”馨兒冷冷道。
“滾?師姐你要我滾去哪?”驍透不解道。
“廢話!當然是滾回你睡覺的地方了!”馨兒罵道。
“哦!”驍透答應一聲,老老實實的回到旁邊的草垛上躺下。
看着驍透的背影,馨兒疑惑道:“你就睡這?”
驍透轉過身子,平靜的點了點頭,“是呀,我這兩天一直睡在這啊。”
馨兒看了看周圍一片漆黑的景色,又看了看驍透身上的紅點——那些都是被蚊蟲叮咬過的痕跡。
“你怎麼不回圍牆裡面睡呀?”馨兒語氣緩和道。
驍透做起身子道:“呀,之前忘了跟師姐說明了,我們下方江湖人士住的一層夾層與二層三層不同,由於不同的江湖人士來自不懂的地區,而且人數衆多,不好分配住所,所以三層夾層並沒有獨立的房間,而是一大片寬敞的走廊,每個人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區域供來休息,不像你們上面有單獨的房間。”
“這樣啊……”馨兒喃喃道。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我們一層的人才會經常出現打架鬥毆事件,主要原因還是因爲人太多,地方太少了,所以,我從前天晚上就搬到外面來住了,一方面也是方便看馬,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和一些人爭吵地盤。”
“可是,晚上這裡這麼冷,蚊蟲也多,你在這裡睡很不安全的!”馨兒有些擔心道。
驍透擺了擺手道:“沒事,以前我經常露宿野外,早就已經習慣了,睡着和睡裡面沒什麼區別,睡這裡還自在一些,有危險了這三個傢伙也會叫醒我,沒什麼不安全的。”
馨兒本想着叫驍透來她們二層住的,但是方指揮明確規定過下方的江湖人士不允許私自在上層樓層逗留太久,馨兒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馨兒從儲物戒內拿出一套柔軟的被褥和枕頭,鋪在草垛上方後,又拿出一瓶膏藥,這是馨兒當時用兩枚學院勳章買的藥膏,遞給驍透,“這是驅蟲膏,對於驅趕蚊蟲有一定的作用,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把它塗在身上能夠舒服一些。晚上涼,你記得蓋好被子再睡,別感冒了。”
驍透接過藥膏,眼裡閃過絲絲淚花,從小到大,除了驍透的師傅以外,沒有人像馨兒這樣如此關心自己,害怕自己睡不好,把被子和驅蚊膏藥送給他,雖然這些並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正是這些東西,展現出馨兒對於驍透的照顧與疼愛。
她是真的把驍透看做師弟來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