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呂錦卻毫不在乎,當看到呂丘豪睜開眼睛的時候,呂錦那顆不安的心,才逐漸沉寂下來。
在呂錦心中,兒子的地位始終都要比戰爭重要,兒子的安危遠比一切重要!
父親該有的陪伴和照顧,呂錦都有做到;該有的嚴厲和打罵,呂錦也沒有拉下。只不過,在戰爭這方面,父子兩產生了分歧,一個主戰,一個主和。
也正因如此,父子兩之間的關係淡了,但是那份血濃於水的父子情,卻始終存在。
呂丘豪沉默了好久,點了點頭,又立馬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的一聲聲敲門聲。
“城主大人,飯菜已經做好了!”
“進!”
呂錦淡淡道,士兵們便端着食物走了進來,一見到呂錦那滿頭白髮,所有人都紛紛愣了愣,不過會快有回過神來。
指了指面前的飯桌,道:“東西都放上面吧。”
“是!”
士兵們答應一聲, 將飯菜放到桌上,便默默的退回了房間。
呂錦站起身來,搬來五張凳子,直接一屁股坐家,隨即又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坐吧。”
呂丘豪猶豫了兩下,終究還是坐到了呂錦旁邊,卻遲遲不敢動筷。
呂錦淡淡一笑,拿起筷子,夾起面前的一塊肉片,放到呂丘豪碗裡。
“你們三個,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出來嗎?非要我請你們出來不可?”
呂丘豪聽後不由得一驚,故作鎮定道:“你……你在說什麼,這裡就只有我們倆個,哪來的其他人。”
注視着呂丘豪,呂錦道:“豪兒,你說謊的技術實在是太差了。”
呂錦挺直腰板,雖然他的頭髮已經花白,但是威嚴依舊,眉宇間透露出來的,是一種把不容置疑的霸氣。
“如果我們記錯的話,你們三個應該叫馨兒、冷月和思雨吧,趕緊出來,別躲了!我可不想把那個櫃子給拆了。”
話音剛落,三個人影悄然從櫃子中走了出來,正是馨兒、思雨和冷月!
三人站在櫃子面前,注視着呂錦,絲毫不敢有任何大意,從呂錦身上,馨兒隱隱感受到了比烏雲山還要強的氣勢。
這傢伙,很強,我們三個人加起來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呂錦注視着三人,指了指對面的三個座位。
“坐吧。”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慢慢走到那三個座位上坐下。
看着滿桌子的美食,馨兒頭一次沒有心動,頭一次沒有流口水,反而十分的冷靜,注視着呂錦。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裡面的?”
“之前在城外的時候,看無意中看到了馬滇、秦半生和郭子旭。所以我就知道,剩下的三個,肯定在軍營,肯定在我兒子的房間,而整個房間裡,唯一能躲的地方,就只有那個櫃子。你說我是怎麼知道的?”呂錦淡淡道。
馨兒沉默,一直以來,馨兒都以爲元拓帝國的人都是一羣大老粗,如今,見到呂錦後,馨兒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論才智,呂錦絲毫不比華言低,在帶兵作戰方面,呂錦甚至要比華言厲害!他的眼睛,就如同一面明鏡,足以將看穿世間任何謊言,唯獨看不穿他自己的內心。
“咚咚……咚咚……”
寂靜的房間內,只有急促的心跳聲在不斷迴響着。
指了指坐上的飯菜,呂錦道:“你們怎麼都不動筷?再不吃飯菜都涼了,我以前聽豪兒說,他的朋友中有一個特別能吃的女漢子,想必就是馨兒姑娘你吧?畢竟你身爲大地之母,胃口大一點還是很正常的。”
馨兒眼神一顫,看向呂錦,卻有閃電般的把視線挪開。
“吃呀你們?快吃啊。”
在呂錦的不斷催促下,三人最終還是拿起筷子,正準備夾東西。
“西門家和瑟提錢莊的矛盾,是你們幾個一手策劃的吧?”呂錦道。
“啪嗒……”
三人手中的筷子瞬間落地,雖然呂錦並沒有可以的釋放威壓,但是他那張不怒自威的臉,已經深深地映在了三人腦海,讓三人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果然……”
“不得不承認,你們幾個確實很有本事,對人性的弱點也是看的十分的透徹,略施小計,就讓西竺城最強大的兩個家族土崩瓦解,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呢。”
三人下意識嚥了口唾沫,完全不知道呂錦說這話究竟是何用意,自然就不敢迴應。
呂錦不緊不慢的幫三人把筷子撿起,將上面的塵土擦乾,重新還給三人,道:“其實,從你們六人被通緝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與你們註定會見面,只不過沒想到,我們之間,竟然會以這樣的一種形式見面。”
馨兒擡起頭來,注視着呂錦:“我也沒想到我們會和呂將軍一起共進晚餐。”
呂錦挺有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哈……不錯,我也沒想到,可惜了,可惜了……可惜馬滇他們三個沒有來,不然你們七個人到齊,我們之間就能好好聊聊了。”
“不……人還沒齊!還差一個人。”思雨道。
呂錦臉色一沉,道:“七個就夠了。”
“七個,不夠。八個,纔夠。”馨兒道。
“第八個,是多餘的。”呂錦道。
“我們八個,沒有任何人是多餘的。”冷月道
三人直視着呂錦,只有在這一點上,三人決不妥協,他們八個,永遠是一起的!少一個都不行!
而至始至終,呂丘豪都沒有說過半句話,他就這麼定定坐着,像是一塊木頭,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讓他動心。
最後,呂錦收回目光,可就在他收回目光的那一刻,他的眼神變了。
明明呂錦沒有看向三人,但三人明顯能夠感受到呂錦漆黑的瞳孔中,一股寒芒射出,瞬間籠罩在三人身上,三人如同置身於深海中,周圍的水壓不停地將她們體內的氧氣排出,可三人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凝望着深淵,慢慢被深淵吞噬。
待三人回過神來時,三人驚訝的發現,他們渾身都已被汗水浸透,整個人如同像被人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恐懼依舊在心頭瀰漫,久久不能忘懷。
剛纔,如果他要動手殺我們,我們可能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