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米亞和顧焰連滾帶爬跑出隕石坑,直接朝着戰壕的方向跑了,衝進戰壕中,茲米亞這才靠在一旁休息着,顧焰探頭出去看着,只看到隕石坑中飛出的清晰的彈道,還有殭屍熊的嘶吼,以及那些士兵的慘叫聲。
顧焰轉身來,滑坐下去,看着臉色蒼白的茲米亞道:“你能控制那些殭屍熊?”
“不算是,我不好給你解釋,我只能說如果鬼王能控制它們,那麼我也能,只是我的能力有限,我相信鬼王改造了那些殭屍熊,我能做到的只是召喚它們,我躺在那裡的時候,感覺到周圍有殭屍熊存在,只是被鬼王關在某處,於是我想辦法讓它們自己把自己放出來,然後趕到這裡來。”茲米亞低聲道,看樣子十分虛弱,“總之我盡力了,剛纔我要是再晚點,咱們都完蛋了,他們肯定不止有槍,也有炸彈之類的東西,扔進來,我們只有死,就算跑出去,也會被亂槍打死。”
顧焰看着茲米亞,半天才說了句:“對不起,剛纔誤會你了,還罵了你。”
茲米亞笑了笑,只是搖頭。“謝謝啊。”顧焰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卻是看着其他方向。
茲米亞卻是看着顧焰道:“連說謝謝都不敢看着我。”
顧焰只得看着茲米亞,準備再重複一遍感謝的話時,茲米亞卻閉眼道:“我休息幾分鐘,我太累了,也許會暈過去,你不要管,如果你要走。得扛着我。”
說完,實在支撐不住的茲米亞就閉上了眼睛。
“唐術刑!聽到了嗎?這邊打起來了,我和茲米亞逃出來了。”顧焰呼叫着不知去向的唐術刑,而此時的唐術刑已經暈倒在雪地之中,一個穿着白色僞裝服的男子將他放在雪橇之上。在雪橇尾巴上拖着痛暈過去的維亞,隨後僞裝服男子拖着雪橇就朝着荒原慢慢走去,在那裡停着一輛雪地摩托。
遠處,維亞埋伏好的五名狙擊手,其中一人喉嚨被割斷了,另外四人被這人手中的那支狙擊步槍打爆了腦袋。
男子將唐術刑的雪橇掛在雪地摩托後方。發動摩托,看了一眼後面,然後朝着前面飛馳而去。
幾分鐘之前,這名男子手刃了第一個狙擊手,隨後開槍將其他四人快速擊斃——他一直觀察着。知道那五個狙擊手的準確位置,隨後男子拿起手中的榴彈發射器,朝着唐術刑的位置發射了一枚催眠瓦斯彈,等唐術刑暈倒之後,這才滑落下去。一小時後,男子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一座地堡跟前,他將僞裝布蓋在了雪地摩托之上。然後扛起唐術刑扔進地堡中,又將維亞拖出來直接扔了進去,一切妥當之後。男子站在外面用夜視望遠鏡觀察了一陣,這才走了進去。
男子進了堡壘之後,打開了觀察窗口,放了些風進來,同時拉下滑雪面罩,再將地堡的那扇厚厚的鋼門關上。點燃了旁邊的煤氣爐,隨後再關上窗戶。等地堡內的溫度逐漸上升之後,男子端了一杯茶到唐術刑跟前道:“別裝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就是鬼王。”
閉眼的唐術刑冷笑了一聲,擡手抓住對方的杯子,隨後靠着牆壁坐着,看着男子道:“你是鬼王?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奇怪地看着唐術刑問:“鬼王就是鬼王,什麼叫什麼名字?”
“你是俄國人。”唐術刑看着男子道,“但是你說了一口比較流利的中文,你以前在亞歐部隊的時候,跟隨的是不是中國方面的部隊一起執行任務?有一羣比較好的中國朋友。”…
男子笑了:“我如果說是,正中你的下懷,你就可以順藤摸瓜問其他的事情。”
“挺聰明的嘛,但是你不是鬼王,你是誰?”唐術刑喝着茶說,“嗯,不錯,碧螺春,你哪兒來的呀?不是你的吧?”
男子不說話,只是坐在唐術刑的對面,這個牛高馬大的俄國人顯得十分冷漠,但是他的臉看起來卻帶着那麼一絲絲中國人的模樣,可又不像是中國人,最奇怪的是那對眉毛有些泛紅,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塗抹上去的什麼染料,雙眼卻又是棕色的。
唐術刑搖頭道:“不公平吧,你知道我是誰,但我不知道你是誰。”
“我叫甘道斯。”男子回答,“這是我的名字,現在的,過去的名字不用了,你如果不願意叫我鬼王,可以叫我這個。”
“你好,甘道斯。”唐術刑看着旁邊的龍麟刃和陰蜂,“你沒有把我的武器收走,說明你對我沒敵意。”
甘道斯坐在那冷冷道:“以你的能力,你要殺死我,不需要武器,所以收不收武器,沒什麼區別。”
唐術刑搖頭:“你真的不是鬼王,你是鬼王的朋友,也許是他唯一在這個島嶼上信任的人,我推測一下吧,你願意聽嗎?”
甘道斯不語,只是看着唐術刑。
唐術刑起身來,換了個位置,將杯子遞給甘道斯:“來,再給我續點水。”
甘道斯拿着杯子給唐術刑續水,唐術刑則靠在一側看着地堡的頂端道:“你大概是這座島的留守士兵,但是宣佈解散之後,你並沒有離開,你與其他的士兵一樣都留在了這裡,其他人不願意走,是因爲沒有船了,你不願意走,是因爲你想戰鬥到底,後面的事情我推測不出來詳細的,我只覺得,因爲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鬼王吸收了你,你也願意跟着鬼王幹,因爲在這座島上,只有鬼王還算是正義的,對嗎?”
“七年前,準確地說是快八年前。”甘道斯轉身將杯子遞給唐術刑,“我是俄羅斯西伯利亞特種部隊屠夫小隊的一名士兵,說是小隊,對外宣稱人數不超過30人,但實際上我們是一個連的配置,但是某次我們的隊長帶着挑選出來的一部分人去鹹海執行任務,從此之後,他們消失了。”
唐術刑點頭:“怪不得,原來你是屠夫小隊的。”
“是的,我聽說當年你也在鹹海。”甘道斯坐下來,“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可以,但我只能告訴你,你的那些隊友。”唐術刑隨後簡單講述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的,所以,我只能說你的隊長也許還活着,但其他人都戰死了。”
甘道斯搖頭:“不是戰死了,是被害死的,他們都是千里挑一的士兵,如果正面作戰,他們不會死得這麼委屈。”
唐術刑搖頭:“你的理念就是錯誤的,現在哪兒還有正面作戰這麼一說,好了,咱們的開場白結束了,你現在應該告訴我,當年在這座島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想,鬼王也肯定應許你,讓你將可以說出來的事情都告訴給我,對不對?鬼王認識我,熟悉我,他也許只是想搞清楚我現在的最終目的,想知道我和他對不對路子,所以纔開始玩這些個遊戲。”
“有機會你自己問他吧。”甘道斯坐在那說,“現在輪到我玩一個遊戲了。”
甘道斯說完,拿出一支針來,將維亞拖到自己跟前,將針劑注入維亞的靜脈之中,沒多久維亞清醒過來,甘道斯一屁股坐在維亞的身上,維亞瞪大眼睛,看着甘道斯的側面,此時甘道斯扭頭看了一眼他,又轉過頭去,道:“你自己說吧,在這個島上你幹了多少畜生事。”…
維亞看着甘道斯:“你不是死了嗎?”
“對,我死了,我變成鬼回來找你來了。”說着,甘道斯拔出匕首來,剛要刺下去,被唐術刑一把抓住手腕,甘道斯怒視着唐術刑。
“別用刀,用刀死得快,慢慢來。”唐術刑取下甘道斯手中刀的時候,朝着維亞微微一笑,這一笑讓維亞頭皮都要炸開了,他知道落在這兩個人手中,能馬上去死,簡直就是福氣了。
“說吧——”唐術刑用手拍着維亞的臉,同時抓住了維亞的一根手指,微微用力,作勢要掰斷的樣子,維亞立即殺豬般地叫了起來。
唐術刑皺眉:“你這模樣,算什麼?算曾經亞歐部隊的高層?你算什麼東西?”
維亞咬牙不說話,唐術刑又道:“不要以爲你不說話,不開口,我就暫時不會折磨你,沒關係,我問他。”
唐術刑看着甘道斯道:“那你告訴我吧,這座島上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說着,唐術刑掰斷了維亞的手指,同時伸手捂住維亞的嘴,維亞在那發出痛苦的“嗚嗚”聲,眼淚都流了出來,順着毀容的臉滑落下去。
“七年前,原本打算背水一戰的我們,突然就接到了就地解散的命令。當時島上一共有三千名士兵,其中有兩千人決定離開這座島,其中一部分前往新西伯利亞方向,在那裡建立了一支抵抗軍,但後來傳聞說他們都戰死了。這個維亞是當時接應艦隊的一名將軍,他在率衆撤離了一部分士兵之後,強行將另外一部分士兵留了下來,其中就包括我所在的部隊,原因很簡單,因爲他想從我們當中找到那些執行過隱藏賽博格計劃的人,其目的就是爲了帶着這批賽博格向尚都投誠。”甘道斯開始低聲講述,“但是他一直沒有找到,而且他不斷向尚都發出信號,對方也沒有回覆他,他不敢離開這裡,只得帶着手下的士兵在這裡佔島爲王,並且還清除異己,同時還向島外發出各種虛假信號,說這裡是絕佳的避難場所,目的就是爲了吸引其他船隻到來,謀奪那些難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