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個滿腦子男女感情的小女人。唐術刑邊走邊對齊佳魅說,即便是齊佳魅什麼都沒問,但他很清楚,齊佳魅這個女人其實對這種八卦也很感興趣。
齊佳魅癟嘴:“其實所有女人都一樣,都是小女人,都渴望有一份感情。”
“對呀,但有的人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去爭取感情,什麼時候應該藏起來,夏婕竹就是這類會隱藏自己感情的女人,從某個角度來說,我覺得她還是挺偉大的,至少在我眼中是這樣覺得的。”唐術刑看着齊佳魅笑了笑。
齊佳魅停下來道:“你以爲夏婕竹能隱藏,就偉大,而賀晨雪不能隱藏就不偉大了嗎?不管在什麼時候,人都應該爭取自己那點幸福,哪怕看上去很自私,賀晨雪的爭取沒有任何錯,夏婕竹也沒有,因爲她們原本就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環境長大,對感情有不同的認識。”
唐術刑嘆氣道:“這些我都懂,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說,不管對幸福對感情有什麼樣的認識,什麼樣的追求,都應該先保命,賀晨雪以爲自己在保命,實際上不是,她所做的事情都是衝動的,不可理喻的,例如她跑出尚都這件事。”
齊佳魅搖頭:“但是現在看來,她當年離開尚都,看樣子是正確的。”
“誰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這些都是老天爺決定的,有些事情萊因哈特希都無法決定。”唐術刑看着在遠處鼓搗那組裝貨的那錦承和白戰秋,“齊佳魅,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因爲你對我說話的語氣和以前不一樣了,有底氣了,有點像是七年前的你。”
齊佳魅搖頭:“模模糊糊吧。我不知道以前掌貨的到底是對我如何洗腦的,導致我現在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但我有一種感覺。感覺洗腦並不是在我七年前,而是在我從那個冰塊出來之後發生的事情。我無數次做夢,夢到自己在冰塊之內,外面有人揮舞着手對我說着什麼,聽起來像是咒語一樣。”
唐術刑搖頭:“我也不清楚,當初我們出來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七年,咱們倆算是被凍在一塊的倆人。算是有緣分了。”
齊佳魅苦笑道:“也許吧。”
“頭兒,搞定了,可以出發了,我去把工具搬運上來,趁着夜色出發?”那錦承站在遠處喊道,其實他叫“頭兒”這兩個字,是故意說給齊佳魅聽的,齊佳魅朝着那錦承豎起中指,那錦承站在那笑着。
眼前的這一幕幕,是唐術刑最想看到的。他曾經想過,如果七年前,或者在一開始遭遇到顧懷翼的時候。那支隊伍就如現在這樣和諧,事情會不會不一樣?有時候,他真的想將一切的不順利都歸咎爲隊伍中的矛盾,他厭惡這種矛盾,因爲矛盾會將很多事情滯後,會暴露隊伍中的缺點,讓敵人加以利用。
一小時後,他們駕駛着那輛組裝貨朝着高牆下前進,那組裝貨的速度遠比他們想象中的快。而且也比較結實,在進入雷區之後。四個人擠在狹小的空間中,聽着外面地雷的連續爆炸。最擔心的就是組裝貨的履帶會被炸斷,如果是那樣,他們就被困在雷區當中了。
“履帶是新換的,用的是推土機的履帶,比之前潘興的履帶結實許多,應該可以撐到高牆下面去,現在距離對面還有一百米了。”白戰秋開着組裝貨,其實心中也有點忐忑,擔心萬一某個地方埋下了反坦克的地雷,只要壓上去,他們所有人都得完蛋。
周圍的地雷連續爆炸着,因爲有高靈敏度地雷佈置着,所以一枚地雷被觸發,周圍數枚都會爆炸。車內的那錦承低頭在那計算着,從他們進入雷區到現在,周圍的地雷至少爆炸了有一百二十多顆,車身直接碾壓導致爆炸的不足十個,其他的都是連帶反應引爆的,破片彈在組裝貨的周圍,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他們的運氣極好,算是支撐到了高牆下面,但是組裝貨也受損嚴重,畢竟這東西不是真正的軍用,連底盤底座都是從二戰時期的老坦克之中弄下來的,不過白戰秋一直很好奇,這輛潘興坦克到底是從哪兒搞到的?就他所知,在全面戰爭前夕,世界上僅存的潘興坦克,還能行駛的,算完好的不過三輛,都在美國的博物館中,而這裡距離美國十萬八千里。
唐術刑站在組裝貨頂端,看着那錦承貼近牆壁,在那打着釘子,問:“牆壁結實嗎?”
那錦承點頭:“很結實,不容易鑿進去,但是這對我們有好處,至少我們鑿進去的釘子可以在裡面釘得死死的,不容易脫落。”
唐術刑看錶:“這樣看上去,這堵牆壁應該有三十五米左右,你要把釘子完全鑿上去,需要多久!?”
那錦承擡頭看着:“以我現在的速度,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一個夜晚就夠了。”
唐術刑搖頭:“好,晚上幹,白天休息,我們輪流來,這樣的話可以省一點時間。”
白戰秋拿着望遠鏡四下看着,齊佳魅問道:“有發現?”
“不是,我覺得奇怪的是,周圍連偵察機都沒有,也沒有看到無人機,很奇怪。”白戰秋仔細觀察着天空,臨近高牆這一片地區有一些看似有些作用的巨型風扇,這些風扇將霧霾吹散開來,所以在高牆內的天空顯得比外面的透澈,可即便是這樣,也無法看到有任何飛行器在空中。
這好像給人一種,尚都的人把高牆豎立起來之後,全部都在裡面自殺了的感覺……
整個高牆下十分安靜,除了唐術刑等人的交談,還有大型水泥釘在牆壁上開鑿的聲音外,什麼都聽不到,高牆內一片死寂,特別是在深夜時分,給人一種十分不自在的感覺,就如同他們開鑿的不是牆壁,而是棺材的一塊擋板。
終於,在第二天的上午時分,攀爬的工作全部完成,衆人也花了不到一小時的時間爬上了那堵高牆,爬上去之後,站在高牆巡邏道上的他們看着眼前只是比高牆稍微矮那麼一點點的水泥建築,又看到就在高牆下面的那扇巨大的,卻敞開的大門,大門上端雕刻着一行字——副24號。
沒有監獄兩個字,只有兩個漢字和兩個數字,就好像這裡不是監獄,而是一個辦公地點一樣,如樸恆遠所說,沒有士兵把守,所謂的門已經腐爛不堪,看似無法移動,似乎從這裡存在開始,這扇門就一直處於打開的狀態。
那錦承固定好繩索,放下去之後,看着下方的泥地道:“看上面的那些腳印,這裡的軍隊應該是撤走了,不,不對……”
那錦承說到這裡才發現,那些腳印和車輪印前進的方向是那扇大門,而不是其他的方向,也就是說,駐守在這裡的軍隊開進了副24號監獄之中?
軍隊離開自己的駐地,進入監獄之中,這是什麼意思?唐術刑等人完全搞不懂,思考了一會兒決定下去看個究竟,這才順着那錦承準備的繩子滑下去,站在副24號監獄門口仔細看着。
門口的腳印無比雜亂,從周圍的鏽跡來看,這附近一直很潮溼,不過奇怪的是站在門口,即便是非常近,都無法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因爲內中黑漆漆的一片,但兩側卻有潮溼的冷風吹出來。
白戰秋撿了一顆石頭,朝着裡面的黑暗處扔去,扔了一顆沒有任何響動,隨後他又拿起一顆,用盡全力扔過去,同時啓動了屍化狀態,這一扔,至少可以達到百米外的距離,這次大家清楚聽到石頭碰撞到什麼東西上面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近100米左右有一堵黑色的牆壁,前進100米上下左右的地方都是黑色的地板和牆壁,所以,我們什麼都看不到,以爲裡面是一抹黑暗。”白戰秋抓着石子道,“裡面也許是個迷宮,亦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東西,還有隔音的設施做得也不錯,所以發不出什麼聲響來,這裡的建築結構很奇特。”
“投票決定,要不要進去,決定進去的舉手。”唐術刑看着周圍的人,除了那錦承之外都舉手,隨後那錦承道,“我其實也贊成進去,但全票通過心裡怪怪的,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應該是在計劃之內的。”
唐術刑道:“原本我就不希望做計劃之內的事情,我擔心我們按照所謂的計劃進行,又得跌入萊因哈特希所設定的局之中。”
那錦承聽到這,立即道:“萬一這座監獄也是萊因哈特希設下的局呢?”
“不太可能吧?”齊佳魅立即道,“他怎麼能算到我們到這裡來?又怎麼能知道那個女人的丈夫會被抓來,不可能的,如果真那樣,他就是真正的神了,那我們就沒有絲毫的勝算,不需要再抗爭了。”
那錦承點頭:“不過,咱們就這樣進去,是不是有點倉促呀?”
“這座監獄故意做成這幅模樣,肯定有什麼秘密,萊因哈特希不可能算到我們會出現在這裡,我也覺得他不會像從前那樣大張旗鼓的通緝我們,所以我們就當自己是犯人,進去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着,唐術刑率先朝着深處跑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