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兮若忍不住手捧下巴,眼冒桃心,把來這的目的都忘了。
見“宓書”久久不說話,賀鼎軒擡頭不悅的看了她一眼,眉頭頓時皺得更緊。
宮兮若趕緊恢復了正經的神色,清了清嗓子道:“阿軒,我們談談吧。”
然而賀鼎軒卻很快低下頭起身理了理桌上的文件,拿起往外走去。
宮兮若趕緊把門擋住,皺眉道:“阿軒,你就這麼不願意面對我嗎?”
“我要去談生意,現在沒空。”賀鼎軒淡淡道。
“少找藉口了!”宮兮若一把拽住了他的領帶,迫使他低下頭:“我只是要跟你談談,根本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四目相對,賀鼎軒面不改色的抽回領帶,將她推到一旁。
宮兮若無助的看着賀鼎軒的背影,這次要是讓他走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逮住人。
絕對不能讓他離開!
宮兮若攥緊了拳頭,目光不經意的掠過果盤,被水果刀折射出的冷冽光芒晃了晃眼。
“站住!”
賀鼎軒轉身,只見宮兮若拿着一把水果刀抵在左手手腕上,神色決絕。
“今天你要敢走,我就死在這。”
她只能賭這一把,也必須賭這一把。
賀鼎軒淡漠的收回目光,腳尖朝外。
“站住!”宮兮若頓時急了,立刻喊道:“你沒聽到我剛說的嗎?你敢走我就死在這!”
賀鼎軒瞥了她一眼,脣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宮兮若,有些把戲只能玩一次,再來就沒意思了。”
昨天她才用自己的性命威脅過他,他怎麼都不會再上她的當。
宮兮若直直的盯着他,見他還是要走,心一橫,咬了咬牙就拿着水果刀在纖細的手腕上狠狠劃了一道。
血緩緩滲出,與白皙的膚色形成了鮮明對比,視覺衝擊更加明顯。賀鼎軒見狀瞳孔緊縮,想上前奪過刀,卻被宮兮若避開來
,冷冷道:“你不是要走嗎?走啊!”
賀鼎軒皺了皺眉,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敢對自己下手,這還叫他怎麼離開?她從小到大受傷的次數屈指可數,這麼一道細小的傷口就讓他心疼不已,語氣不自覺的柔和了些許:“我不走了,聽話,把刀放下,別傷到自己。”
宮兮若也只是嚇唬嚇唬他,見他這麼說,微微抿了抿脣,小心翼翼的問:“你真的不走了?”
“嗯。”賀鼎軒微微頷首,試探着上前了兩步,朝她伸手道:“過來。”
“哐當!”刀落到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宮兮若顧不上流血不止的手腕,迫不及待的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宓書一直守在辦公室外,突然門開了,賀鼎軒冷着一張臉吩咐:“去買點碘酒和紗布來。”
宓書微微睜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問什麼,門就又在他眼前關上了。無奈,他只好聳了聳肩照做。
賀鼎軒吩咐的東西很快就買來了,他拉着宮兮若在沙發上坐下,拿棉籤蘸了點碘酒小心翼翼的擦拭在她的傷口上。
傷口有些微微刺痛,宮兮若忍不住“嘶”了一聲,手腕下意識往回縮了縮。
賀鼎軒擡頭睨了她一眼,皺眉問:“痛?”
“嗯,不過阿軒親親我就不痛了。”宮兮若笑靨如花,對着他噘嘴,脣瓣水光瀲灩,彷彿在做無聲的邀請。
賀鼎軒喉頭微動,低下頭說:“別鬧。”
宮兮若遺憾的坐好,專注的凝視着賀鼎軒認真的側臉,心口泛起絲絲甜蜜。
對了!她微微睜大了眼睛,突然想到,這不就是一個談話的好機會嗎?
“阿軒,我們談談吧。”宮兮若語氣鄭重道。
她現在只想儘快和他修復關係,實在不想再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了。
“宮兮若,你玩夠了就收手吧。”賀鼎軒低着頭不看她,語氣帶着一絲苦澀。
“你說什麼?”宮兮若頓時愣住了,她以爲再怎麼誤會重重賀
鼎軒都能明白她的真心,現在他卻說她在玩?
賀鼎軒一邊抽出紗布給她包紮,一邊沉聲說:“你以前跟人打賭,說只要你勾勾手指我就會對你言聽計從。”
宮兮若詫異的睜大了眼睛,有過這事?她都不記得了,沒想到她一句無心之言就給賀鼎軒帶來了這麼大的傷害。
宮兮若不禁愧疚的低下了頭。
“然後你贏了幾百萬。”賀鼎軒動作嫺熟的綁好繃帶,苦澀的神情轉瞬間又變得冷淡,彷彿宮兮若之前看到的崩潰都只是錯覺。
“你醒來以後就處處透着古怪,誰知道你現在表現出來的濃情蜜意,是不是你跟別人打的又一個賭?”
說完賀鼎軒自嘲的笑了笑,眼眸深邃。
宮兮若聽了又是心疼又是無地自容,原來賀鼎軒遇到過這種事,難怪他那麼沒安全感,那麼信不過她。
雖然做出這種事的不是她,但她還是覺得沒法面對賀鼎軒。
偏偏她又不能解釋,現實也容不得她逃避。
“阿軒,”宮兮若緊緊握住他的手,抿了抿脣說:“對不起,以前是我一時糊塗,不該那樣對你。”
“可這次我是真心的!”她急於表明自己的態度,語氣變得有些激動:“阿軒,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會對你好,會證明給你看。”
她情不自禁地往他的肩頭靠去,脣角浮起一抹微笑:“以後早上我給你做好早餐,你吃了再去上班,我就在家裡打掃房間,給花草澆水,看看書,等你回來。”
“晚上等你回來以後我們就一塊出去逛街,看看電影,就像任何一對情侶一樣。以後有了孩子,我們就帶他去遊樂園,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
宮兮若神情期待,眼中卻有絲失落。
當初如果沒有賀家從中阻撓,賀鼎軒就不會變成植物人。
拳頭微微攥緊,宮兮若側頭對上他淡漠的雙眸,甜甜一笑道:“你說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