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痛苦你的痛苦就是想滿足自己的私慾,想從我家得到更多”白露露大聲打斷她的話。
今天,她一定要知道,楚志遠爲什麼要這樣對白家
白家對他一直不薄,爸爸視他爲親生兒子一般,還說將來她跟他結婚,就會將公司交給他打理的。
這話,爸爸當着全家的面不止說過一次了,也曾經在媒體上公佈過。
白家,白家的產業,遲早有一天都會屬於他,他爲什麼還要做這種泯滅人性的事情來
他到底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苦衷
即便是有苦衷,怎麼可以去做殺人放火的事情呢怎麼可以啊。
“是的,我想要得到蝶戀花,然後離開這個對我來說充滿了惡夢的地方。”楚志遠一屁股坐到一邊的塑料凳子上。
“爲什麼要離開”白露露這一刻,心中充滿了太多的爲什麼。
甚至是這一刻,她都相信楚志遠的話不是真的。
“我不想再被人控制了,你明白嗎”楚志遠嘶吼,雙眸通紅。
“控制,你被誰控制”白露露的身子還在顫抖,但是心中的疑惑,她只想問個明白。
既然,這個人想要她的命,那麼在死之前,她只想死個明白。
“蕭伯山。”楚志遠咬牙回答。
他知道,這麼對白露露,他也於心不忍,但是,一個人想要成功,在狠心的時候,就是要狠心,千萬不能有婦人之仁。
“蕭伯伯”白露露的腦子到現在還亂轟轟的,但是她現在還是不願意相信,蕭伯伯是壞人。
沒有證據,一切都只是栽陷害。
“什麼蕭伯伯狗屁蕭伯伯,他就是頭狼。”楚志遠一聽這稱呼,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楚志遠,我不會相信你的話的,蕭伯伯不會是壞人,這一年多來,如果不是蕭伯伯,我早就流落街頭了,你知道嗎”白露露替蕭伯山辯解道。
“白露露,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他這是最後的憐憫,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他貪慕白家的蝶戀花,白家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白家有今天,他纔是幕後最大的策劃者,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不相信他是壞人,更不相信你是壞人,在我心裡,你們都是對我有恩的人,怎麼會是壞人”白露露劇烈地搖晃着腦袋,腦袋就像要爆炸了一樣。
“我從小是個孤兒,受蕭伯山控制了這麼多年,你明白了嗎”
“不,我不明白。”白露露還在搖頭。
“蕭伯山一直想要得到蝶戀花,他願意拿出一個億,無非就是想知道蝶戀花的下落,這回你明白了嗎”
“我不明白”白露露嘶吼。
“我只是蕭伯山安插在你家的一條眼線。”
“不,不是這樣的。”白露露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她最愛的人,最信任的人,全都是壞人
不,她就是死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但是,蝶戀花是我多年的心血,我不想就這麼輕易地交給蕭伯山,這一年多來,我被他的人四處追殺,我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你明白嗎”楚志遠的情緒很激動。“我一直告訴自己,我不能死,我不能讓自己心血就這樣白費了,我一定要拿到蝶戀花,去完成自己的人生價值,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蕭伯山生不如死地活着”
“不,不是這樣的。”白露露無法相信這樣的事實。
“就是這樣的那天晚上,追殺我的人就是蕭伯山派來的我早就是蕭伯山安插在你家的眼線。”
“不,不是的。”
“怎麼不是的爲什麼不是的否則,你真以爲白家的那場大火,只是無意間燃起來的嗎那是人爲的,人爲的,你懂嗎”楚志遠越發激動。
其實,他也不想這麼做,白家確實對他有恩,但是,他也沒得選擇。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不想聽”白露露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像要爆炸了一樣,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的人,居然真的是壞人。
郭少和李夢再三提醒自己,可是她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們的話。
“那場大火,就是蕭伯山逼着我放的,也可以說是,那場大火,就是我放的,這回,你應該相信了嗎”楚志遠表情猙獰地說出真相。
說出真相的時候,他感覺心裡面痛快極了,居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樣的真相,壓的他太久了,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啊。
他充當了二十年的好人,他再也不要再裝下去了。
從現在開始,他可以徹徹底底地當一回壞人,再也不用活的那麼虛僞了。
每當看到白露露那雙清澈的眼眸,一雙對他充滿了信任的眼眸時,這世上根本又有誰能夠了解他的痛苦
在夢中,他曾無數次撕下自己虛僞的面具,一如今天如此這般。
面具一旦撒下,他確實是有如卸下千金的擔子,但是,他的心卻在滴血
“我不相信,我絕對不會相信”白露露一聲嘶吼過後,兩眼一翻,再一次昏迷過去。
看着昏迷的白露露,楚志遠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爲了自己的自由,更爲了他的人生理想,他這二十年來從來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他每天提心吊膽地活着,半夜做夢都會驚醒,爲的就是有一天能夠擺脫蕭伯山。
然而,擺脫蕭伯山的唯一辦法,就是不能讓蕭伯山霸佔蝶戀花。
蝶戀花是他的心血,他不能將這種價值連城的好東西拱手送給這個壞蛋,不能,堅決不能
楚志遠的心,痛的無以復加。
因爲在這場陰謀中,白家的人都很無辜,尤其是白露露,這本是一個善良單純的姑娘,這一切都不應該讓她承擔的。
可她是白家的女兒,命中註定,她就該承擔這一切。
楚志遠走過去,伸手將白露露抱在懷中,淚水落到她的臉上,她清醒地過來。
感受着這一滴一滴的冰涼,她的心徹底寒冷了,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