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姐姐你是怎麼知道的?”阿寶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石塊,並不打算多做解釋。
“爲什麼要隱瞞着所有人?”丁凝看着阿寶,然後拿過他手中的石塊,認真的看着他。
“這沒有什麼爲什麼?”
“這應該是和陳阿姨有關是嗎?”
丁凝大膽的猜測着阿寶隱瞞智商的原因,因爲這三個月來,雖然丁凝並沒有怎麼融進這個原始淳樸的漁村,可是她去早已從阿寶與陳誠然之間的關係看得出來,其實這個村裡的人對於他們母子其實並不是那麼的包容,可是也並不是那麼的反感與討厭。
“這是我自己的事。”阿寶的語氣中似乎已經有點生氣了,可是丁凝知道阿伯對於這件事越生氣那麼就代表着他對於這件事的重視和他所要保護的人。
“因爲村裡的人雖然感恩着你母親爲他們治療傷痛病情,可是在他們的心底卻還是看不起你和你母親?”
“夠了。丁凝你到底來這裡有什麼目的?”阿寶突然掐住了丁凝的脖子,眼睛裡滿是狠厲和憤怒。看樣子丁凝的話對於他的刺激還是很大的。
“阿寶,阿寶?”丁凝看着阿寶的眼睛一直輕輕地呼喚着,看樣子此時的他一定是被記憶中的事情給刺激到了。
可是阿寶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般,一直掐住丁凝的脖子,一點放鬆的意思都沒有:“阿寶,沒事的,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丁凝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能通過阿寶的一些行爲和語言便能直接讀到他的心裡的活動和想法。
並且她對自己這種直覺的準確與否十分的篤信,可是在她的記憶裡她從未接觸過心理學啊?
“爲什麼,爲什麼他們就因爲我的父親是外地人就這樣的欺負着我娘?”阿寶最終還是說出了他的原因,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也慢慢的鬆開了丁凝的脖子。
丁凝順勢也抱住了阿寶,連忙的拍打着阿寶的後背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丁凝此時十分能體會到阿寶現在的心情,他現在的這個狀況不就像是她剛開始失去父親的時候,她和母親受人欺凌的樣子嗎?
阿寶其實本不笨不傻,他的智商不僅不止十歲,甚至比常人的還要高那麼許多,所以他在醫學上的見識往往有時比陳誠然還要高上許多。
“阿凝姐姐,漁村你現在是肯定呆不下去了,明天一早我就帶你走出漁村。”阿寶此時的眼睛還是溼潤着,但因爲兩個人剛纔對彼此的坦誠,所以他們的關係變得更加的親密。
“阿寶這邊離P市到底有多遠?”丁凝看這裡的氣候,應該是已經到了中國的亞熱帶了,畢竟二月份的天氣竟然就可以陽光明媚,那麼這裡肯定不再是北方了。
“不知道,那天我看地圖好像P市是在漁村的北方,不過看着好像是要跨過好幾個省的距離。”阿寶其實到現在爲止,他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離這裡兩百公里的螢火森林罷了。
“阿寶你知道怎麼走出去嗎?”丁凝其實早就嘗試過了,可是她走了半天的路都不曾再見過除了這個漁村之外的任何人。
“村長那裡有地圖,只是他從沒有給過任何人看。”阿寶此時作思考狀。
“可以叫村長給地圖嗎?”
“那是不可能的,地圖是村長的象徵,只要是這個漁村的村長,那麼地圖就不會輕易給別人看,更何況,這次的吵鬧就是村長提議的。”
阿寶的話一說完,剛纔丁凝的希望便又破滅了。
“那之前陳阿姨說要我離開,我如果沒有地圖,那豈不是根本就走不出去?”丁凝此時看着阿寶,但她的思緒早已不知飄到哪裡了。
“阿凝,在這等我。”阿寶突然雙手托起丁凝的小臉,然後用着一種非常堅定的眼神看着丁凝說道。
“阿寶你要去哪裡?”阿寶突然這樣嚴肅的跟她說着話,讓丁凝感到些許的不安。
“你好好在這等我就好了。”阿寶此時已經站起身來,低着頭看着丁凝說,他臉上還露出了一絲的笑容,似乎是讓丁凝不要擔心他。
“我和你一起走。”丁凝此時也拉住了阿寶的手,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看着阿寶。
“我只是回村裡拿點東西,如果明天是走的話,那麼勢必要備點乾糧之類的。”阿寶此時
反握住丁凝的手。
“那你一定要回來,我在這裡等着你。”丁凝其實很怕阿寶會丟下她一個人,她這人本就是這樣,十分的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她不喜歡孤獨,可是很多時候她卻是獨自一人,但也正因爲這樣,所以她比任何人其實都害怕孤單。
“嗯嗯,阿凝好好在這等我回來。”阿寶的嚴重似乎藏着些許不一樣的東西,可是丁凝發現此時的她根本就猜不透阿寶。
如果一個人在你的面前可以隨便就使你看透他,要麼就是他真的是很單純,什麼事情都透露在了臉上,要麼就是在他的心中,你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他纔會在你的面前毫無顧忌,從來不怕你猜透他的心理。
“嗯嗯,你一定要回來。”丁凝看着阿寶越來越遠的背影,於是朝着阿寶大喊道。她其實寧願和他一起回漁村,也不想自己一個人獨自在這裡等待。
“好,等我回來。”阿寶回過頭朝着丁凝大喊了一聲,然後才加快了腳步往村裡走去。
阿寶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不能回來找丁凝,但是他一定會說到做到的,畢竟這是他對她作出的承諾。
丁凝看着阿寶的身影越走越遠,於是才慢慢的收回了視線,晚上的海邊不管如何還是有些許的涼意的,更別說是現在的二月份天氣了。丁凝此時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才仔仔細細的觀察着周圍的環境。
這裡其實是個隱秘的小海灣,丁凝看着周圍的那個U型的灣處,然後快速的朝着那邊走去。果真這裡比剛纔的地方風小了許多。
夜越來越寂靜,靜得丁凝每時每刻都能把海浪的聲音準確無誤的融入到自己的耳朵,以至於丁凝覺得她的世界就只有海浪這些東西。可是她的心卻慢慢的,慢慢的漂泊着。
她原本很想跟自己的媽媽聯繫一下,也很想跟洛洋、林單
說說,她在這裡一切都好。因爲她的直覺告訴她,媽媽他們肯定還不知道她此時來到了這個與世隔絕的漁村裡。
因爲寒冷,所以丁凝裹緊自己身上的衣服,找到相對比避風的地方,這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今天的她實在是太累了,她一早起來就跟着陳誠然出去採藥,中午一回來,便又幫忙着晾曬阿寶昨天醃製的海魚,剛到傍晚的時候,終於可以休息的時候,阿寶又跑來跟她說了村民對她不友好的事情,所以到現在爲止,她今天幾乎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現在一停下來便覺得渾身乏累痠痛。眼睛自然也不自覺的就想要閉上了。
阿寶此時快速的跑回村裡,此時的他家門口依舊站着許多的人,他們依舊不肯輕易放過丁凝。不過阿寶對於村民的行爲感到十分的理解,畢竟他這二十年來,確實沒有見過外人會進螢火森林,畢竟螢火森林可是個死亡之林。因爲裡面有他們漁村的先祖設下的迷霧陣。一般人不懂陣法的話,只會越走越感到混亂,到最後便會活生生的餓死在森林。
可是儘管螢火森林在很大程度上都能保護着漁村,可是這並非就能排除漁村沒有任何危害。畢竟曾經他的父親就是個專門來尋探地質的專家,在進入螢火森林時,正巧遇見在螢火森林採藥的陳誠然,所以阿寶的父母親就是經過螢火森林才相識的,所以阿寶平日裡即便是有多忙,都會抽出點時間去螢火森林坐一坐,然後想象着當年自己的父母親的愛情故事。
可是就是那天他就是在螢火森林不遠處的海邊發現了丁凝,所以阿寶覺得也許丁凝就是和當年自己的父親一樣,是上天將她送到他身邊的。
阿寶不緊不慢的穿過人羣,然後找到了自己母親的身影:“娘?”此時他的語氣又變回了平時的癡癡傻傻。
“阿寶?”陳誠然看着阿寶,剛纔懸着的心,此時才慢慢的放了下來。她剛纔其實很怕他就和丁凝逃出漁村就不回來了。
“娘,你過來這邊,我有點話想要跟你說一下。”陳誠然看着阿寶一臉的神秘,而此時門口則是平日裡的鄰里鄰居站在她家門口,這陣勢就像是當年阿寶的爹爹來迎娶她時候的場面,但此時的主角卻不是她。
“什麼事?那麼神秘?”陳誠然看着外面的人,於是便隨着阿寶走到了裡屋。
“娘,您可以幫我拖一下他們嗎?”阿寶一臉嚴肅的看着陳誠然。
陳誠然看着一臉嚴肅的阿寶,然後伸手摸了摸阿寶的額頭說道:“阿寶,你沒事吧?”怎麼只是叫他去通知一聲丁凝,她的兒子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
“娘,你幫我準備點乾糧,然後現在丁凝還沒有找到好的藏身之處,所以希望您能夠再拖延一下時間。”阿寶快速的安排着。
“好,可是你要乾糧幹嘛呀?”陳誠然雖然對於兒子的要求還是會照做的,可是她依舊想要知道原因。
“娘,我先走了。”阿寶並沒有回到陳誠然的問題,而是拿上他的紙和筆快速的又衝出了家門口,然後環視了一下週圍,並沒有人之後,便大步的向村長家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