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邵霆劍眉一凜,倨傲地擡高下巴,睨着她,“那要看你怎麼表現。”
“你這個人……我真是無話可說。”
雖然她不清楚景程的總裁身價多少,但少說幾個億有吧,他幹嘛就霸佔着她那點小錢不放呢。
宋邵霆知道她心裡一定沒想着自己的好,邁着長腿走開,淡聲威脅:“看來你是不想要錢了。”
葉小北憤憤地捏起了拳頭,小跑着追上去,“你除了威脅我還會什麼?說過的話出爾反爾,還是不是男人了?”
男人高大的背影霍然頓住,轉過身,形成一團巨大的陰影籠罩住她,冷峻的眼底浮起一抹戲謔,“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我會的東西很多,在牀上沒體會到嗎?”
醫院的走廊人來人往的,他就這麼沒羞沒臊把這種話往外說,路過的人都奇怪地盯着他們看。
葉小北在他的淫威之下縮成一團,簡直想裝作不認識他,抱起雙手擋住自己的臉,“你真是不要臉。”
就是這麼個動作,讓宋邵霆注意到葉小北依然紅腫的手指頭,甚至比起剛進醫院膚色都有些發黑了。
還有,在她白皙的小臂上,一條細長的血痕尤爲扎眼。
該死的,這又是什麼時候弄出來的?
是他離開的一小會兒還是被他從警車上帶走的時候就有的?
他眉頭狠狠一皺,溫涼的手指扯住她的手,故意捏了一把,“這麼久的時間你上哪磨嘰去了,手臂不去消毒,手指也還沒塗藥,你誠心想氣死我!”
“嘶——”葉小北倒抽了口涼氣,這男人怎麼這樣啊,專挑人痛處捏。
她不無委屈地撅起嘴巴,“那……誰讓你剛剛一聲不吭就走了?我就在原地等你來着,後來去上了個廁所就給忘了。”
說話間,一個看上去像是硬紙板的東西從她的口袋裡滑出來。
宋邵霆順手掏了出來,發現是盒巧克力,眸光沉黑看着她,“廁所裡還有巧克力?是用米田共做的吧?”
葉小北跳起腳就要去搶回來,“宋邵霆你素質怎麼那麼差啊?這是我媽媽給的呀!”
隨隨便便就從人家口袋裡掏東西,他是強盜哦。
宋邵霆把巧克力背在身後,身體前傾湊近她,臉上的表情將信將疑,“真去看你媽了?”
高大的男人俯下身來,身高差不多要和她持平,他一開口,溫熱的呼吸就直接對着她的嘴吹來。
熱熱的,風一樣輕柔地拂過自己的脣瓣。
莫名的,葉小北的心跳像是漏了拍。
這種情況下,她是不敢亂蹦躂了,只能微垂着頭筆筆直直地繃緊了身子骨,“當,當然,騙你幹嘛。”
“看你這個蠢樣真是不讓人放心。”
宋邵霆說着直起身,揚起那盒柔軟的巧克力禮盒,敲了敲葉小北的腦門。
然後在她微惱的眼神裡直接拽着她的手腕去找醫生。
這個男人是一如既往的粗魯野蠻,直接踹開了辦公室的門。
沒辦法,宋邵霆前呼後擁慣了,以往做什麼事的時候都有人給他清場安排好一切,只有醫生上門,沒有他去醫院的。
也不知道撲克臉羅騫哪去了,雖然他總是冷着一張臉
,但好歹做事情比宋邵霆靠譜多了。
葉小北真是不想進去,怕一進去被人家給趕出來。
這會兒已經是午休時間了,裡面兩個女醫生正打算小憩一會兒,聽到動靜果然是要回頭怒斥。
“你這人……”但她們即將要說出口的字眼因爲看到宋邵霆的臉時猛地一口吞了下去。
不約而同改成了笑臉,輕聲細語迎上來,“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你生病了嗎?是哪兒不舒服?”
“不是我。”宋邵霆彷彿沒看到她們殷切的臉色,拖着葉小北把她摁到了一張椅子上,指揮着女醫生,“她受傷了,給她上藥。”
“受傷?是燙傷嗎?”女醫生直覺地反應應該是燙傷,所以這個帥哥才一臉緊張,如果是燙傷的話,確實比較嚴重的,不容輕視。
“不是,抓傷。”
“……”女醫生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正在翻找藥膏的動作僵住了。
在宋邵霆眼裡,葉小北的事就是大事。
原本滿意於她們行動效率的俊臉再次沉下來,催促:“還不快點!”
“呵呵,先生,這位小姐的傷在哪呢?”另一名女醫生疑惑地打量着葉小北,發現她臉色紅潤,一點都不像生病的樣子。
宋邵霆舉起葉小北的右手,再指指她雪白的手臂,“這麼顯眼都看不到!醫院請你們來釋放二氧化碳的嗎!”
“……”兩名女醫生不敢再對他抱有花癡的想法了,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場太過凌厲,她們真是招惹不起。
虧他長那麼帥,脾氣實在是太差了,她們還是敬而遠之得好。
之後在上藥的過程中,女醫生小心翼翼的,倒不是怕弄疼了葉小北,實在是身邊男人的注視太過虎視眈眈。
她絕對相信只要她手一抖,這男人就能再次爆發。
由此,女醫生頗爲欽佩地看了眼安靜不吭聲的葉小北一眼,這女孩兒看着挺文弱淑女的,居然挺厲害的呢,能治住這麼一個男朋友,不簡單哦。
給手指上過藥,又給手臂上的抓痕消了毒,宋邵霆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他的女人,身體白皙如玉,膚如凝脂,這突然間纖細的手指頭就腫成了胡蘿蔔,手臂上還多出那麼長一條,想想還是有些鬱悶的。
如果他沒能及時發現,如果她真被帶去了警察局,就她那副愚蠢的樣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給自己脫罪。
要是沒有自己在她身邊,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宋邵霆重重一拳捶在了辦公桌上,他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葉小北的未來沒有他重要嗎?輪得到他關心嗎?他瞎操心什麼勁?
這女人前18年沒有他在,不也長得好好的?
真是竈王爺掃院子——多管閒事。
葉小北莫名地看着宋邵霆一個人在那裡發瘋暴躁,直覺他又要抽風了,起身,走向門口,趕緊遠離。
很快,宋邵霆就從背後追上來,扯住她的胳膊說:“你這也是被商場裡的瘋狗抓傷的?”
沒想到他這樣暗罵阮嘉麗,真難得他有句話能說到她心坎裡去。
葉小北聽得很舒坦,憋着笑點頭:“是啊。”
宋邵霆跟着她往前走,看到牆
邊掛着醫院的樓層示意圖,他突然說:“去打破傷風。”
“啊,你在開玩笑吧?”這被阮嘉麗抓傷了一丟丟而已,血珠子都沒冒,至於打什麼破傷風麼。
那不是應該傷口沾染了鐵鏽的東西纔去打的麼。
宋邵霆語氣低沉,“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
大總裁還真是一臉嚴肅。
“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其實我沒那麼嬌貴,抹點藥膏就夠了。”許媽媽以前打工時被圖釘傷到過,她陪着許媽媽打過一次,那針好像挺疼的,還得做皮試,也就是說要打兩下。
她是瘋了纔會去打呢,這不找罪受嘛。
“都說了是瘋狗抓的,不怕被染上狂犬病?”
葉小北感覺自己被他繞暈了,“哪有什麼狂犬病?”
這男人越說越邪乎了,一會兒破傷風,一會兒狂犬病的。
“宋邵霆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啊?何況我一沒被狗咬過,二也沒碰到鏽釘子,一個都不用打,你有沒有點醫學常識?”
他很霸道地說:“我說有就有,你的身體是我的,保險起見,那就兩個都打。”
葉小北被他的一意孤行搞得火起了,有些不耐煩地甩開他一個人往前走,“你失憶了吧?你已經不要我了,我現在就等着你給錢,然後我們就兩清了,誰要你多管閒事了?”
她這只是普通抱怨的話卻被宋邵霆誤會了,他揚脣笑了笑,聲音磁性悅耳,“葉小北,如果你求我的話,我會考慮重新要你的。”
“誰稀罕了?我巴不得你不要我,現在我得走了。”她毫不留戀地揮揮小手。
“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宋邵霆扯住了她的衣服,把她原本塞在短裙裡的衣服扯了出來。
葉小北覺得窘迫難當,跟這個男人真是沒法好好溝通,她生氣地看向他,硬拉回自己的衣服,漲得紅紅的臉上略帶一絲厭惡,“還有什麼好說的?”
宋邵霆被她的臉色刺痛,抿抿脣,冷漠道:“去打狂犬疫苗。”
這會兒又變成狂犬疫苗了,這個醫學白癡!
葉小北只知道要是聽他的話乖乖去,好好的身體非被搞垮不好。
她很堅決,“我不去!我又不是真的被狗咬的,誰沒事做打這個玩啊!”
“我看你已經有點發瘋的預兆。”
“你才發瘋!你比我更有必要打!”
宋邵霆突然咧開了嘴,牽住了她沒受傷的左手,說:“你說的沒錯,我還真被一隻小瘋狗咬過,那我們一起去打。”
一會兒風雨欲來的,一會兒又似乎雨轉陰,他比六月的天氣還多變。
“神經病,我讓你鬆手。”葉小北牴觸地想要甩開他。
“你吃了豹子膽,敢罵我!”
葉小北驕傲表示:“你鬆手我就不罵你。”
喲呵,這丫頭,來到澳門以後,變得更加膽大了哈,難道是因爲成了上官家的女傭所以有恃無恐麼。
“葉小北你怎麼不上天呢,越來越沒規矩!”
“你怎麼不上天呢,越來越不講道理!”她反駁。
男人對着她展開一抹清絕瀲灩的笑,“上天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我有好幾架私人飛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