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他派來的臥底。”
“嘻嘻,誰讓他是大帥哥呢,我對帥哥一向沒有抵抗力的。”
“那你給二少爺找件衣服吧,等他醒了,趕緊讓上官家的人接他回去。”
“好。”
“待會兒扶他上樓去,別下來了。”
正好杜絕了她初高中的同學和許炎哲打照面的機會。
“你這是故意給我和帥哥製造機會呢。”喬思語打趣。
“別鬧了,二少爺心裡煩着呢。”
“帥哥總是桃花多,桃花一多就煩了。”
“……”好吧,有點道理。
正當喬思語架着許炎哲準備上樓的時候,樓梯口冒出兩個人來。
是姜玲和池豔豔。
姜玲抱着臂,臉上的表情帶點不屑,“葉小北,沒看出來你有這麼狠的心啊,當着你炎哲哥哥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難怪你哥哥要在這裡獨自飲酒。”
看到這兩張頂着濃妝的臉,毫不誇張地說,葉小北有種被雷劈的感覺。
她們兩個湊在一起,那是高中有名的炮嘴,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葉小北強裝鎮定地說:“你們上來做什麼?快要開始做遊戲了,有現金紅包搶,還不快去?”
“急什麼呀,老同學見面當然要敘敘舊了。”姜玲走過來,狀似親暱地挽住葉小北的胳膊。
池豔豔則走過去,打量着許炎哲。
葉小北此刻是真的希望許炎哲醉過去了纔好,內心十分恐慌,就怕池豔豔叫醒許炎哲,然後當着他的面說出一切的過往。
姜玲好奇地說:“你的現任對你可不賴,這麼盛大的生日宴會,還把我們這些跟你不熟的老同學一一請過來,我說啊,你不是和你的炎哲哥哥最要好麼,上學放學他總是來接你,現在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睜睜看着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池豔豔在許炎哲面前走來走去,完全忽略了喬思語,她暗暗驚歎這個男人比以前要帥了。
主要是許炎哲的髮型變了,板寸頭會顯得精神沒錯,卻不顯氣質,而他現在的髮型都是由一流的髮型師做的造型,再加上皮膚養白了,外形上肯定要比以前帥幾個度。
“是不是他搖身一變成了上官二少就不要你了,於是你轉而傍上了其他大款?其實你是在報復他,是嗎?”
“我讓你閉嘴!”這兩個女人的屁話真的是很多。
葉小北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姜玲,又推開了池豔豔,搭上許炎哲的手臂,和喬思語一左一右,“我們走吧。”
“葉小北!誰准許你碰他了!”
有一道尖銳刻薄的女聲響起,是阮嘉麗踩着高跟鞋上樓來了。
“他是我的男朋友!”她三兩步追了過來,一把推開喬思語,又一把推開了葉小北。
葉小北差點站不穩,還好喬思語扶住了她。
“阮嘉麗你發什麼瘋!你不好好看着他你自己做什麼去了?”葉小北也不甘示弱。
她和喬思語一鬆手,許炎哲就醉醺醺地倒了下來,壓在了阮嘉麗的肩膀上,她質問道:“誰給他喝的酒?你們想幹
什麼呢!想把我男朋友灌醉了佔他便宜是不是?”
“你的男朋友?這位小姐,據我們瞭解的情況,葉小北和他纔是一對。”姜玲真是還嫌場面不夠亂。
池豔豔也幫腔道:“對啊,人家可恩愛了呢,高中每週五放學,炎哲哥哥都要親自來學校接她的。”
“都給我滾蛋!”阮嘉麗氣急敗壞,“他纔是我的炎哲哥哥!”
“真是不要臉啊,搶走了人家男朋友,還好意思說他是你的,人炎哲哥哥明明就是葉小北的,我們整個高中聽她喊了三年呢!”
這三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現在聚在一起,簡直炸開了鍋。
“你們給我閉嘴!”
“你們在說什麼?”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一聲是葉小北,後一聲是轉醒的許炎哲。
他並不是真的喝醉了,只是酒精讓腦袋犯暈,他才閉目想睡一會兒,渾渾噩噩間聽到了有人喊他炎哲哥哥,大腦神經被刺激得醒了過來。
這下子,葉小北的臉色劇變了。
姜玲和池豔豔不明所以,她們纔不知道許炎哲失憶的消息呢,看到許炎哲冰冷的神色,就說:“沒什麼啊。”
“你們剛纔叫誰炎哲哥哥?”
他俊逸的臉上寫滿了緊張,皺起的眉宇間充斥着壓迫感,讓人不敢不說實話。
姜玲和池豔豔面面相覷,她們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在學校裡作威作福,一在兇狠的人面前立刻就沒了膽子。
老實說道:“不,不就是你嘛。”
“誰喊我炎哲哥哥?我每週五會去學校接誰?”他一字一句地逼問,清寒的目光攝人。
葉小北的手心在冒汗,心跳得劇烈,眼看着真相要揭開,而她並不希望許炎哲知道實情。
因爲被上官家欺騙隱瞞是一次傷害,現在被她欺騙隱瞞是第二次傷害,還有許媽媽,如果許炎哲知道曾經那麼相依相伴的人如今和上官家一起欺騙他,他內心會遭受多大的苦楚?
她焦急地開口,試圖打斷,“二少爺,你身體不舒服,不如上去休息吧?”
“快點回答我!”
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凌厲的眼睛死死盯着姜池二人。
她們被他吃人的目光嚇到,唯唯諾諾吐出實情,“是,是葉小北啊,你們兄妹感情好得很,進進出出都在一起就像是情侶,她一直都叫你‘炎哲哥哥’的,每到星期五,你就會在學校門口等她,有時候還會去學校對面逛逛,逛完了一起回家。”
“兄妹?情侶?說清楚!到底是兄妹還是情侶?”許炎哲的神情就像只暴躁的野獸。
姜池二人更是摸不着頭腦,這個男人是怎麼了,他怎麼一副失憶的表情。
換作平時,她們兩個肯定有得一番說笑了,但面對着他駭人的目光,她們根本一點次都造不得,連忙說道:“你們本來就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異姓兄妹,我曾親眼看到你們在公車上手牽手的,所以當然是情侶啊……”
許炎哲深沉的目光轉向了葉小北,在他如炬的目光下,葉小北竟覺得無地自容,她慚愧地低下頭去。
這個時候,
其實除了深深自責的葉小北,有一個人內心的波動並不亞於她。
那個人就是——阮嘉麗。
她聽到姜池二人說出的實情,差點沒有要栽倒,如今阮氏的根基還沒有在澳門站穩,她不可以被上官瑞麟拋棄的。
她走向姜玲和池豔豔,憤怒地伸出手指着她們,眼神裡透出來恨意,“你們兩個人胡說八道什麼呢!和炎哲哥哥青梅竹馬的人明明就是我!你們別睜着眼睛說瞎話了,是不是葉小北給了你們錢,讓你們這麼騙人的?”
繼而,她的手指向葉小北,情緒激動道:“你也是個貪婪的女人!外面宋邵霆爲你做的一切還不夠,你爲什麼要處心積慮搶走我的瑞麟哥哥!你分明是想仗着他失憶瞎編亂造!”
“趁着我失憶瞎編亂造的人究竟是誰?”
許炎哲走過來,一巴掌拍掉阮嘉麗氣焰囂張的手指,清冽的嗓音猶如裹挾着西伯利亞寒風。
阮嘉麗的表情呆呆的,努力擠出淚水作出無辜狀,“瑞麟哥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的意思是,你寧願相信兩個外人的說辭,也不願意相信我是不是?”
“……”許炎哲的側臉弧線緊繃着,那洞悉的目光已然說明了,他就是不信她,早看穿了她的把戲。
阮嘉麗還不死心,眼淚汪汪地說:“你別忘了,我有照片,我有證據的……那是我們相親相愛的時光,你不能不信我啊……”
說着,她還哭哭啼啼地打開自己的手包,其實她的包包里根本就沒有那些僞造的照片,她纔不會有功夫把這些東西帶在身上,但裝樣子還是要裝的。
口紅、脣釉、腮紅、粉餅、鏡子……從阮嘉麗的包包裡倒出來的盡是化妝品,可她半蹲在地上努力地搜尋,好像真的好絕望的樣子。
“別裝了,阮嘉麗,從頭至尾,我就沒有信過你。”許炎哲說着無情的字眼。
“轟——”就好像是一道響徹天際的雷聲,劈在了阮嘉麗的耳邊。
她茫然地擡起眼睛,連哭都忘記了,“你說什麼?”
他說他從來沒有相信過她,這怎麼可能呢?
他們明明一起出去逛街打球的,許炎哲說要和她多多在一起,這樣才能早日找回記憶。
他還說,要幫自己東山再起,重建家園的。
他怎麼能……難道說?
阮嘉麗忽然渾身發軟,彷彿全身的力氣被抽乾了,她想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可能性。
這個想法讓她瞬間如墜冰窟,冷得像是被人當頭澆下了一盆涼水。
許炎哲毫無溫度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帶着點淡淡的諷刺,“你想的不錯,我之所以會配合你演戲,是因爲阮氏集團,這雖然只是一家岌岌可危的企業,但好歹有那麼點利用價值。”
許炎哲深知自己在上官家的身份就像傀儡,所以他一直想要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但對於一無所有的他來說,這不亞於難如登天。
正好有阮嘉麗送上門來,他不利用白不利用,阮氏在他的操縱下已經步入正軌,要不了多久就能扭虧爲盈。
至於阮嘉麗,棋子利用完了,也就到了要丟棄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