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人命草賤

搬到《陳塘古居》,莫月照舊復刻每日常生活軌跡。

起牀,晨跑,沐浴,課題。

李真化名李貞貞與陳塘交往有段時間,可惜半年多來兄弟們爲白澤的事四處奔走,眼看都快談婚論嫁,還沒和兄弟們見個面。自大清早開始忙活,中午還來找莫月借衣服。好不容易擠出時間,約好晚上在陳塘古居聚餐。如此重要的時刻,自然不能邀請莫月削賓奪主,搶了風頭。

李真本想支開莫月,正巧風和霜突然來通知她去警局。

警局牢房光線昏暗,十多名嫌疑犯,被關在牢房裡,隔着柵欄。警棍在鐵柵欄上猛敲上好一陣:“起來,起來!快給我起來!”嫌疑犯們懶懶散散地動了動。

莫月走進牢房,隔着柵欄往裡看,十多雙幽幽的冷瞳,如同野獸,虎視眈眈地盯着她。有的不懷好意朝她笑,有的極其輕佻地對她勾手指,有的面容猙獰,凶神惡煞,好像下一秒就要將她捏爛,撕碎。

撲面而來惡濁之氣,莫月不由地縮了縮腳。

白澤本避在牢房拐角處默默等着,可當她一縮腳,他就知道她怕了。遲木島與世隔絕,在宗教和嚴刑峻法編織的框架下,出不了幾個喪心病狂的惡徒,讓她一次性見那麼多如狼似虎的壞人,她肯定怕。

“活閻王來了,活閻王來了。”

白澤剛踏出拐角,嫌疑犯個個慌了陣腳。

霎時,這羣嫌疑犯猶如驚弓之鳥,猛地站好,工工整整,自成一排。

白澤肅着臉走到鐵柵欄面前,隨意掃了一眼。十幾個嫌疑犯個個頭埋得很低,方纔駭人的氣勢早不見了蹤影。

“把臉擡起來。”

白澤語氣平淡,神態卻很樁嚴,全身散發一種磅礴的凜冽正氣。嫌疑犯們不約而同地擡起頭。

一旁警員問:“小姐,你看看這羣人之中,誰是殺害死者的兇手。”

莫月仔細地瞧了瞧每個人,沒有看到那日殺害阿雨的兇手。牢房從內部柵欄打開,換走了幾名嫌疑犯,又換來幾名新人,三名嫌疑犯一走近那間牢房,莫月就十分激動,她指着一名兇手道:“就是他!就是他殺了阿雨。”

風和霜站到柵欄前,拽緊了拳頭,指節發出清脆的摩擦聲。

“小姐,你確定?”警察讓莫月再次確認。

阿雨的頭髮連同皮肉從腦袋上滑下來,大腦裸露在外不停地顫動。那一幕實在太過刻骨銘心,就像夢魘一樣纏着她,時時刻刻折磨她。

“我日日夜夜都跟他見面,不可能認錯。”

警察指了指兇手,讓他出列。牢房兩側的柵欄被打開,除兇手以外的嫌疑犯被疏散到兩側牢房。警察爲兇手拷上手拷,押解去審訊室。

“小姐,你可以離開了。”

她佇立在原地看着兇手擦肩而過,她想不通是怎樣天大的仇恨他要殺了阿雨。人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她猛然衝到兇手面前,抓住他的衣服追問:“你明明只需要把我抓回去,爲什麼要殺了她?爲什麼要殺了阿雨?”

兇手看了眼她,振振有詞道:“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就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些,她就死了。”

一不小心下手重了,那可是一條命,一個靈魂對這個世界的感知,就這樣消失在。在他口中,竟然如此輕賤,平淡。沒有歉意,沒有愧疚,並且相當得理所當然。她掄起拳頭往兇手頭頂上一直砸,她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手腕綁的紗布已經被血浸透,白色的紗布染得腥紅。

白澤趕緊攬住她的小臂,拉開她:“你冷靜點,他殺了人自然有法官制裁。”

“他殺了阿雨,還這種態度,你讓我怎麼冷靜!怎麼冷靜!”

孫天起走進牢房,站在兇犯面前。他仍姿態文雅,皎若臨風玉樹,雖然少了點平日的神采,可連斥責人的口氣還是那樣文質彬彬。

“爲什麼你失手殺了人還可以這樣毫無悔意?難道你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嗎?”

一見孫天起,兇手先是一驚,後又恭順地低下頭。

白澤正色道:“是失手還是軍令如山,不是你說了算。”

莫月惡狠狠地瞪着孫天起。

孫天起的眼中透着淡淡的神傷,聲音有些憔悴:“難道,你就只能用這樣隱忍的眼光看我嗎?”

不等到莫月回答,白澤攬着她的手臂,把她拖出牢房。

孫天起解釋道:“我知道你朋友的死和我脫不了干係,是我錯了,你,還能原諒我嗎?”他語氣中的無奈和委屈觸手可及,惹人憐惜。離開牢房前最後一刻,莫月回頭看了一眼他。他面容上僅剩下秋的清冷和憂愁。

白澤把她拉到警局辦公室,關上門把風和霜擋在門外。

東翻西找了半天,終於找到急救箱。他將棉花蘸滿酒精,清洗莫月腕上的傷口。他一邊輕輕地擦一邊柔柔地呼:“痛不痛。”看到白澤專注的模樣,莫月眼淚已經搖搖欲墜,她趕緊抹了抹淚水,謹防白澤察覺。

“怎麼,太痛了?是不是很痛?怎麼弄傷的?”白澤給她擦了些碘酒,替她包紮傷口,有意分散她的心神,隨口問道:“吃飯沒?”

莫月想回答吃了,可喉嚨已經哽咽地不行,她沒支聲,只是點了點頭。

門被打開了,孫蠻手裡拿着鑰匙進來:“大白天的鎖什麼門?”風和霜也跟着一同進門。

她有這個房間的鑰匙,莫月的視線留在孫蠻手中的鑰匙。

孫蠻顯然很不高興,拉長着臉,不好氣地說:“我是打擾你們了嗎?”

白澤包紮好傷口:“已經結束了,什麼事,你說吧。”

孫蠻看了眼莫月:“你確定要我在這裡說?案子的事?”

白澤讓風霜帶莫月離開,莫月剛與孫蠻擦肩而過,孫蠻突然像手銬一樣牢牢地銬住她的手腕:“李真在哪裡?”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這是窩藏人犯!”孫蠻怒目瞪着她,如果眼神是刀劍,莫月早遭千刀萬剮。

白澤站不住了,趕緊解開孫蠻的手,吼道:“你幹嘛!”

莫月的腕上的血印又深了,白澤緊張地一直用手輕輕地揉。

孫蠻不依不饒的口氣:“半年前的雨夜,敢說不是你?一驗便知!”扒開莫月的衣裳,尋找莫月肩上的槍傷。

白澤擋在莫月前面,抓住孫蠻的雙手,兩人拉扯,爭執:“半年前,不是她!”

“你怎麼知道不是她?”

“她沒有槍傷,她身上就沒有傷口!”

“不可能!肯定是她藏起來了。就像她一會兒臉上有疤,一會兒又沒有!她肯定藏起來了!”

“我早就驗過了!她身上有沒有傷口,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半年前的雨夜,楊曉蓉救回莫月的時候,大出血,肩上還有槍傷,半隻腳踏進鬼門關。原來,都是白澤害得。風響亮的一巴掌扇在白澤臉上,黑着臉牽走莫月。

莫月故意走得很慢,走到走廊,見白澤沒追出來,停住了腳。

霜挽着莫月的手臂,催促道:“走吧,要出來早追出來了。”

她落寞地低下頭。

白澤細細查看兇手的供詞,兇手對阿雨之死供認不諱,卻矢口否認曾殺害當鋪老闆。張孫之爭,表面上因莫月而起,實則志在礦洞。玉璜和礦洞的秘密,同一個礦洞,一年之前能直通遲木島,一年之後,隧道中的路徑全變了樣。可惜,兇手只是一個殺人工具,對礦洞一無所知。供詞之上隻言片語,沒有半個字牽涉到孫天起,也沒有證據指證其也殺害過當鋪老闆。

案子好像破了,線索又斷了。

白澤捏着供詞很是費解,此時,李惜朝推門進來:“阿月人呢?”

“剛走。”

“你就這樣放她走?”

“她的神經太緊張了,我不能在這時候給她任何壓力。我現在要做的是查清兇手,確保她的安全。”

李惜朝低聲喃喃道:“就你會心疼人,爲了心上人,疼的只有身邊人。”幸虧自己早有準備,警局方圓五里之內佈滿幫會的暗哨,待會兒不見人準要發癲。孫蠻還在奇怪,大清早的小攤小販擱着熱熱鬧鬧的市場上不去,竟往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扎堆。

下面的人還是做的太明顯,李惜朝不是很滿意。

第二十八章:冤家仇敵第二十八章:冤家仇敵第十二章:初遇冷第二十一章:便宜手足(1)第四十六章:危險第二十章:如夢驚醒第四十一章:撐不了了第四十九章:矩陣(3)第二十八章:冤家仇敵第九章:陰謀第三十四章:死不瞑目(2)第五章:桀驁第三十五章:還生第四十八章:矩陣(2)第四章:眼中刺第五章:桀驁第四十七章:矩陣(1)第四十二章:向生第四十七章:矩陣(1)第四十五章:李真的故事第四十一章:撐不了了第十一章:離家出走第三十二章:殺機(2)第三十二章:殺機(2)第三十九章:生非第二十一章:便宜手足(1)第五十二章:走獸(2)第十八章:只緣身在薄山中第十九章:神仙大哥第十章:風浪第三十二章:殺機(2)第十六章:兄弟情第四十二章:向生第三十八章:好朋友第三章:奇遇第二十二章:便宜手足(2)第四十六章:危險第三十五章:還生第三十五章:還生第四章:眼中刺第三十三章:死不瞑目(1)第四十七章:矩陣(1)第三十八章:好朋友第二章:礦洞第二十九章:冤家仇敵(2)第二十章:如夢驚醒第三十八章:好朋友第五十章:山宵洞第五章:桀驁第三十九章:生非第二十九章:冤家仇敵(2)第十九章:神仙大哥第四章:眼中刺第三十九章:生非第二十三章:阿雨之死第三章:奇遇第六章:風流官司第四十章:跌下神壇第十九章:神仙大哥第十三章:任我行(1)第四十章:跌下神壇第三十一章:殺機第十二章:初遇冷第七章:怪病第九章:陰謀第十五章:再會第二十六章:誰爲情敵(3)第五十章:山宵洞第五十章:山宵洞第二章:礦洞第三十八章:好朋友第四十八章:矩陣(2)第一章:浮屍第三十九章:生非第五十一章:走獸(1)第四十九章:矩陣(3)第九章:陰謀第三章:奇遇第九章:陰謀第十四章:任我行(2)第五十二章:走獸(2)第八章:衝動第五十四章:韜光養晦第三十八章:好朋友第五十一章:走獸(1)第二十四章:誰爲情敵(1)第十二章:初遇冷第三十八章:好朋友第四十八章:矩陣(2)第三十六章:做生意第四章:眼中刺第十二章:初遇冷第二十一章:便宜手足(1)第三十章:活鴨子上架第三十四章:死不瞑目(2)第二十七章:人命草賤第三章:奇遇第四十一章:撐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