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久別歸家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兒行在外,家中父母,多少牽腸掛肚!多少念懷擔憂!可惜空餘痛心,無以相報!但只求兩老一生安康,能去平平安安!

在這人世,孤風狂沒去有愧於任何人。唯一覺得深深虧欠對不住的就是他父母。不能有伴身邊去爲侍奉,以盡孝道,更報養育之恩,深感自責。

七月十八,將近黃昏,孤風狂心懷這份傷痛,帶古夢蕾已快馬回到他那闊別已久的家鄉----雲陽鎮白石潭。

那是一個古老純樸的小山村,在大山深處,四面羣山環繞。出得家門放眼望去,除了大山就是小山。村裡人世代以自給自足,男耕女織爲生,倒也足夠養活一家老小,自得其樂。

來到村口,孤風狂突然對着道旁那獨然傲立棵大松樹勒馬停步,望樹腰凝視去,似猛然想起來什麼,實忍不住心底驀然一樂,歡笑而出。

“我說,你這突然對着棵樹傻笑什麼?”稍帶疑惑,緊跟孤風狂停下,見狀,古夢蕾莫名遭他這突如其來一舉動逗樂了,深知背後定大有故事。

“想起了兒時件趣事。”目光依停留在那樹腰,凝視着一動不動,孤風狂笑得更歡了。“那時候,真好調皮!”

“話說?”古夢蕾眼睛一眨巴,更是好奇。

“記得那年十歲,夏。有天,我與幾玩伴突然也是閒的無聊,決定去捉弄個胖子。其中一人不知打哪弄了個小小的馬蜂窩來。被我們幾個這手拿根長竹竿給頂着,放在了這松樹上個鳥窩裡。害我這屁股當時不小心,還被飛出來一馬蜂給蟄了下,兩、三天是去坐不得。

“然後幾個,就開始個勁慫恿那胖子爬上去掏鳥蛋,騙他說裡面那鳥蛋可大了,足足有兩個雞蛋那麼大。

“結果那胖子信了,爬上去這伸手一掏。誰知立馬從中飛出數十隻馬蜂來,被蟄了個滿頭是包,腫得不成了個人樣,活像個豬八戒!”

“你們這也太壞了,是根本就已不能用調皮來形容!”輕一抿嘴,瞬間把個古夢蕾被樂得花枝亂顫,“咯咯”笑歡了去。

隨即心情稍有沉重,孤風狂帶古夢蕾,一步一步,慢馬進得村子去。

與之並排慢行,馬背上,古夢蕾張頭舉目細細打量去四周。但見小村裡,四下有竹有鬆,有石有泉!青山綠水,很平凡,很純粹。不愧是大山的味道!

行得數步,由剛雨後初停,黃泥小道上,空氣甚爲清新。三、五隻鵝大是清閒,在旁踱着方步,邊悠悠啃食青草,一片祥和安寧。

不一刻,孤風狂帶古夢蕾已來到他家那熟悉的家門前。看去,一切依是兒時的感覺,什麼都沒變,還是如此原來。

庭院外圍着圈矮近個人頭的竹籬笆,只不過是換了新。門也還是那扇朱老木門,掛着把烏黑大鎖,古韻古味。家門口所對去的那塊大石頭也還挺立在那,那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點沒變,仍舊爬滿着的還是兒時那些青苔。只是屋門口他早年所種下的那棵矮他小半個人頭去的桂花樹,已長的枝繁葉茂,現已高出他太多去。

快速下馬,孤風狂攜古夢蕾快速進去家門入得庭院。彼刻,剛好那小他兩歲在家唯一的妹妹雙手端個臉盆出得裡屋來,準備往外倒水。

猛然給看到面前這突然回家來的孤風狂,一驚,手中臉盆“哐啷”聲掉在地上。滿是歡欣,忍不住朝着屋內就是連連大聲狂喜而去。“爹、娘,你們快出來看啊,哥回來了。快點出來……”

豁然,就見兩老相攜着,懷揣激動從裡屋快步沖走出來,約都在四十五、六年紀,甚是慈祥。看去眼前歸家來既熟悉又有所陌生,已大是變化的孤風狂。瞬時所來得歡喜,不由得就那樣觸手可及去靜靜看着,當場爲其楞住,頓雙眼不覺已溼潤,飽含熱淚。記得他離開那會,還不到現在肩膀這麼高。很是擔心他出了家門,不能有去照顧好自己,爲此,兩老曾多少黑夜裡不知有去流了多少眼淚,現終於可以去好生放下那個心了。

一時,彼此相互就那樣靜靜默看着,誰都沒說話,生怕就只是場深夜裡不知有去多少次的夢境,一去說話就會被驚醒。

然後,過得良久,他爹在那張略顯滄桑的老臉下,充滿擔憂關心,才終於忍不住緩緩去對孤風狂開了口。“回來就好,快快進屋”

“恩!”突來得股無法言說的幸福強烈涌在心頭,孤風狂一時百感交加,激動異常,不知去說什麼爲好。只得個勁衝去他父母點起頭。

入到裡屋,相對坐下,孤風狂心內才稍有平靜。雙眼滿是慚愧淚水,趕緊衝去他父母詢安問好。“爹、娘,這十來年,你們過得怎樣,一切可還好?”

“我們都很好。”說着,他娘因心下實在歡喜,不由已忍不住喜極而泣。“我兒在外,無需掛念爲我們擔心。”

“來,夢,我給你介紹。”歡喜中,孤風狂伸手一指,趕緊逐一爲其介紹。“這是爹,這是娘,這就是曾有跟你提及過得小妹----孤風雨。

“爹、娘,這是你們還未過門的兒媳----古夢蕾。”說着,衝去他妹妹微微一笑。“小妹,你嫂子!”

“爹、娘,你們好!”孤風狂話音剛落,古夢蕾滿懷小激動,臉歡笑亦趕緊衝去二老問好。在轉頭看去孤風雨!“小妹,你也好。”

“夢蕾好!夢蕾好!”二老由衷更是歡喜。

“嫂子好!”孤風雨亦頓更臉歡笑開心着。

“爹、娘,對不住了。”片歡笑間,看着眼前漸已蒼老去的父母,孤風狂哽咽着,在忍不住對他們深是歉意去。

“一狂,對我和你娘來說,你沒有什麼對得住、對不住!”頓,只見他爹神情肅然,對那一切毫不在意,兩老早已完全看開、看透,悠悠對他開慰去。“就一點,你有你的夢想追求,敢於奮不顧身去實現它,單爲這點我和你娘就已倍感欣慰,爲你感到高興,又怎麼會怪你。

“你既已做出選擇,來擁有這份勇氣,敢於去承擔、面對由之帶來的一切後果。記得我和你娘早就有對你說過,只要是你自己喜歡,覺得有意義,不怕後悔,不去覺得這一生留有遺憾,就儘管放手去吧 。實不必去太多在意,因我們的存在而當成了自身壓力,形成種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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