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透着冰涼寒意，一張俊臉緊繃，臉色陰戾而可怕。
“我……，我。”小娟被嚇得魂兒都沒了，哪裡顧得上自己要說什麼。
下一秒，雙眼泛起淚光。
剛纔她覺得好好先生，溫柔體貼的少爺，這會兒已經沒有蹤影。
這樣的高申然是可怕的，像一頭兇猛的野獸，隨時可以撲上前將人撕裂一樣。
而問題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季小筱自然感覺到小娟的害怕，她亦感覺到環抱着自己的男人，此時全身緊繃，每一個肌肉在劇跳。
她扯扯他的衣服，仰着小臉奇怪地看着他。
臉上寫滿不理解和欲言又止的勸阻。
高申然伸出手指，輕擦着她嘴脣肌膚，似乎裡面有什麼骯髒的東西。
他的濃眉鎖得緊緊的，似乎覺得這樣的輕擦不夠，拉着她的手往屋子裡面走。
高申然神色緊張：“前天整個葡萄園施過肥料，上面還殘留着化學劑，來，我帶你去洗洗嘴。”
他剛纔就是擔心她會誤食施肥的葡萄，才讓她們坐在果園外面等他。
當她們走向果園時，他已經第一時間跑過來，可惜還是遲了。
他清楚看見粘有肥料的葡萄，接觸上她的嘴脣。
雖然他的果園所用的肥料都是無公害，但是不代表不會引起季小筱腸胃不適。
萬一肚子痛或者什麼的，在這個遠離鬧市的地方，他上哪裡找人救他的妻子？
所以怪不得高申然會生氣的，只怪傭人太大意，居然連問都不問，擅自把葡萄塞進季小筱的嘴裡。
聞言，季小筱和小娟才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娟急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少爺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哦。”
“什麼小姐？”高申然並不想就此罷休，揪住小娟另一個痛處，狠批下去：“你給我聽清楚，以後只可以叫少奶奶。”
“是的，少爺。”小娟嚇得大氣也不敢喘，臉色驚惶不安。
她已經不敢再多說什麼，委屈的眼淚在眼眶內直打轉着。
季小筱再度扯扯他的衣服，打着手語：【你不要罵小娟，她不是故意的，何況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高申然不用翻譯都可以猜到，她在爲小娟求情。
看着她緊皺的小臉蛋，高申然驚覺自己語氣太嗆，可能嚇着他的小妻子。
他籲口氣，再吸一口新鮮空氣，臉色恢復平和狀態。
牽着她的手往回走，語氣自然跟剛纔很不相同，變得柔和：“對不起，我說話太大聲了，沒有把你嚇壞吧？”
季小筱被他牽着手，腳步只能加快地跟上，幸好是平地，不然她可吃不消這樣的速度。
聽見他帶着歉意的說話，她明顯愕然。
在這一刻看來，她覺得高申然的脾氣反覆無常、變幻莫測。
時而溫柔體貼，時而暴怒發火，時而狂野性感。
從昨晚見面至今天這刻，兩個人從陌生人的身份，經歷性/愛，成爲最親密的夫妻關係。
她以爲他已經開始明白他，其實不然，她對他仍然很陌生。